傍晚,趁着周沛芹和郑云苓做晚饭的功夫,萧晋本想跑去梁玉香家里偷腥一把,却不料刚走出院门,电话响了。
拿出一看,来电显示是董初瑶,看看时间,伦敦那边才刚刚上午九点多,于是他接通后就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时差应该还没有倒过来吧?!”
“我睡不着。”女孩儿的声音听上去瓮声瓮气的,很没精神的样子。
萧晋眉头微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就是想你了……哎呀!小竹姐在敲门,我忘记了跟她说好今天出门熟悉一下的,现在还没有洗脸,就这样,不跟你说了,拜拜!”
女孩儿匆匆挂断了电话,萧晋的眉头却没有舒展。
他了解这个姑娘,她是骄傲的,陌生的环境或许会放大她的寂寞,但她绝不会轻易流露出脆弱的模样,比如昨晚,她刚刚下飞机时打来的那个电话,同样也表达了思念之情,声音就非常平静,没理由睡了一觉之后就变了个人。
一定出事了!
沉吟片刻,他便开始给柳白竹发信息:“从昨晚飞机落地之后到现在,瑶瑶都接触过什么人?说过什么值得注意的话?”
片刻后,柳白竹的回复就俩词儿:“房东。没有。”
萧晋满头黑线,只好又问:“那她有没有什么情绪不稳定?”
这一次,他等了将近十分钟,柳白竹的回信才过来。“有。昨天下飞机后,小姐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哭了。”
萧晋目光一凝,急问:“那个电话是打给谁的?”
“我只听到小姐喊对方‘愔愔’,应该是夏愔愔小姐。”
萧晋心里一咯噔,然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夏愔愔比董初瑶还要骄傲,肯定不屑于瞒着她抢她的男朋友,所以第一时间就向她坦白了。
而董初瑶刚刚踏上异国的土地就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可想而知受到的精神冲击会有多大,说话之所以会那么有气无力,根本就不是因为时差没倒过来,而是压根儿就没倒。
萧晋很生气,所以直接便拨通了夏愔愔的电话。
“咦?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好意外啊!”
夏愔愔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董初瑶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于是,萧晋就越发的生气了。
“夏小姐,”他语气生硬的开口,“能够得到你的青睐,我深感荣幸,同时我也很欣赏你的坦率,但是,在瑶瑶刚下飞机的时候就那样做,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夏愔愔沉默片刻,道:“以瑶瑶的性子,她应该不会告诉你,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与你无关!”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是你给她雇的那个保镖告诉你的,对不对?萧晋,你对瑶瑶还真不是一般的用心呀!”
萧晋闻言慢慢眯起了眼,沉声道:“夏愔愔,我这个人在乎的事情不多,轻易不会对朋友发火,尤其是漂亮的女性朋友,但是,这不代表我的忍耐力没有底限,恰恰相反,我的心眼很小,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你会怎样?”夏愔愔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他的威胁,反而还饶有兴趣的问,“如果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你的忍耐极限,你会怎么对我?骂我?还是打我?”
萧晋抿了抿唇,阴冷道:“邓家如今的境遇,就是因为我跟邓睿明的矛盾不可调和。”
“你敢用那种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家?”夏愔愔的声音终于郑重起来。
萧晋深吸口气,道:“说实话,我并不想那样,所以,请你不要轻易玩火。”
“唉……”电话那边安静良久,女孩儿萧索的长叹口气,说:“你果然一点都不喜欢我,至少没有精神上的喜欢。”
萧晋没有吭声,眼中的怒气倒是开始慢慢融化。再怎么说,他也刚刚利用了人家,虽然事情的发展有些让人无语,但愧疚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实话告诉你,昨晚给瑶瑶打过电话之后,我也非常的后悔,那么重要的事情,用电话通知确实很不合适。”夏愔愔又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就在伦敦,确切的说,刚刚才下飞机,还没有走出机场。”
萧晋呆住,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抛开喜欢上闺蜜男朋友这件事的对与错不谈,夏愔愔的这个态度,绝对可以称得上讲究。
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那我就当面来承受你的惩罚,犯了错,改不改是一回事,但绝对会认,挨打也会站好!
她真的是一个骄傲到极点的姑娘。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他心情复杂的说。
夏愔愔没有回答,只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说:“伦敦好冷。”
接着,电话就断了。萧晋知道,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让那个姑娘伤心了。
谁的错呢?思来想去,错的只有他,这没有道理好讲,一个在感情上不专一的人,没有资格在情感中去评判别人的对错。
无精打采的来到梁玉香家,拥住表情羞怯但迎上来的脚步一点都不慢的女人,他低声说:“玉香姐,陪我躺一会儿吧!”
梁玉香感受到了他话语中的疲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疼还是立刻就驱散了身体的思念,扶着他走进卧室,然后一起躺在了床上。
抱着如棉花一般绵软的身体,萧晋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欲望,眼睛无焦距的望着房梁,问:“玉香姐,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么?”
梁玉香娇躯一僵,继而便发起抖来,手臂很用力的抱住他,颤声道:“萧,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的。”
叹息一声,萧晋抬头吻了吻她的脸,安慰道:“别胡思乱想,我就是单纯的想知道,是不是一旦有了孩子,你就会立刻结束与我的这种关系。”
梁玉香的身体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幽幽地说:“在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只要你承认那是你的孩子,我怎样都无所谓。”
“所以你才始终都下不定决心向沛芹姐坦白,因为你真的打算一发现怀孕就离开,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