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
从被梁茂才带人抓走的那一刻开始,周沛芹就没奢望能有什么好下场,萧晋的手机号码早就让小月背熟了,只想着能找到机会让女儿逃掉,至于自己,死了也没关系。
她心里没有恨,只有些自怜自伤,真正属于女人的幸福才只过了几天,要是下辈子还能遇见萧晋就好了。
所以,当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走过来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发了癔症,喃喃唤了一声,就将那张魂牵梦萦的笑脸给唤到了灯光之下。
瞬间,她的胸腔就被巨大的惊喜填满,一直都憋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而下。
“沛芹姐,对不起!我来的有点儿晚,你别生我的气。”
周沛芹用力的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淌。
她怎么可能会生气?她甚至都希望这真的是自己发癔症,萧晋没有来才好!
忽然,一个身影从周沛芹的身后窜出来,冲到萧晋身前,照着他的小腹就是狠狠一拳。
“麻痹姓萧的,你倒是接着横啊?怎么不横了?嗯?草泥马的,睡老子女人,我让你睡老子女人……”
那人自然就是梁茂才,只见他整张脸都狰狞着,一边大骂,一边对萧晋拳打脚踢。
“萧……梁茂才,你住手!”周沛芹哭叫着想冲过去,却被身后的人拽着,她怀里的梁小月也哭着喊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就像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扇在梁茂才的脸上,让他殴打萧晋所得到的快意瞬间就化为乌有。
于是,他怒火更盛,放开萧晋,跑回去手臂抡圆了,“啪”的一声打在梁小月的脸上。
“我草你妈!”
梁茂才还想打第二巴掌,可冷不丁身后传来萧晋的一声怒吼,身体刚下意识的转过去,就看见一个黑影扑面而来,紧接着,剧痛就成了他大脑唯一能够体会到的感觉。
暴怒的萧晋竟直接挣脱了押着他的两个大汉,腾空越过三四米的距离,用膝盖重重的撞在梁茂才的脸上。
“草泥马!老子让你打两下而已,给你脸了是不是?”和梁茂才之前一样,他也是动起手来就不停,边打边骂,“老子长这么大,好不容易有了个闺女,平时都当宝贝一样捧着,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敢动手打她?老子弄死你!”
他下手是真的狠,没几下,梁茂才的脸就变得血肉模糊,人也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就在这时,忽听“咔哒”一声轻响,萧晋的动作僵住,抬起头,就看见有一把枪顶在了周沛芹的头上。
“萧晋,”坐在轮椅上的薛良骥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问,“你是来干什么的?”
“救我的婆娘和娃。”萧晋用“不要怕,有我在”的眼神看着周沛芹说。
“可我完全体会不到你的诚意。”薛良骥道。
“请你稍等一下。”说着,萧晋一拳将梁茂才刚才扇梁小月耳光的右臂骨打碎,然后才站起身,来到薛良骥的正对面,摊开手道:“好了,我的诚意来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请放了我的女人和孩子。”
“好!怪不得能被我那个心高气傲的妹妹看中,是个爷们儿!”
薛良骥冷冷的夸赞一声,就让手下将他推回到屋内,周沛芹和梁小月也被带了进去,至于梁茂才,根本就没人看上一眼。
平房从外面看着不高,但里面却别有洞天。这一排房子都被打通了,地面也向下扩展了不少,房梁上挂着一盏盏大灯,宽敞明亮,如果中间没有那个大坑的话,建成一个标准的篮球馆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个大坑什四五米,直径约莫十米左右,坑壁上有两扇铁栅栏门,坑外边缘还安装了一米多高的铁丝网,风格十分粗矿。
站在坑边,看着坑底和坑壁上那已经发黑的斑斓血迹,萧晋就算事先对这里没有了解,也能看得出来,这里就是一个供黑市拳手厮杀的角斗场。
“咣当”一声,两个人抬着一个五加仑装的饮水桶放在萧晋的面前,里面装满了黄色液体,骚臭扑鼻,显然是来自人的下三路的东西。
紧接着,大坑里也传来一声嘶吼,仿佛有什么野兽被关在那两个铁栅栏门后似的。
“萧晋,”薛良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帮助贾雨娇坑我,害我直接损失了近百亿的资产,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直接弄死你!”
萧晋转过头,这才真正看清薛良骥的样子。
平心而论,薛良骥长得不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型有棱有角,微微留了一点胡须,很有些让无知少女痴迷的大叔范儿,只可惜一双眼睛中的戾气太盛,白眼球上血丝太多,让他看上去就像个马上就要到崩溃边缘的疯子。
看来,失去元老遗产的继承权,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刚才我已经说过,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萧晋开口,“我的女人和孩子对你来说已经没了用处,如果你还顾忌一位江湖大佬的身份的话,就请放了她们。”
薛良骥眯了眯眼,说:“人,我自然会放,但鉴于你刚才殴打梁茂才时的身手,如果没有什么筹码在手里的话,我有点不放心啊!”
萧晋沉下脸来:“那你想要怎样?”
薛良骥狞笑一声,伸手指指那个桶:“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你面前的那个桶里装的是尿,那是我让很多人接来的,绝对新鲜。”
接着,他又指向大坑里的一扇铁栅栏门,继续道:“而那里面,则是我豢养的一名战将,名字叫鲛,生性嗜血,力大无穷,目前已经打过十七场生死拳,结局嘛!显而易见,他还活着。”
萧晋眉毛微挑:“如果没猜错的话,我是不是必须从这两样里挑选一样才可以?”
“没错!”薛良骥点头道,“要么,你把尿喝了,我就放你们一家三口走;要么,你下去跟鲛打一场,活下来,自然也可以离开。”
萧晋低头沉吟片刻,问:“如果我没活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