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还剑入鞘,见任盈盈目视宝剑,显然十分喜欢,心中一动,将剑向她递去,说道:“你的宝剑遗在外面,定被嵩山派取走,这柄青霜剑送给你用吧”。
任盈盈见了这柄剑,确实十分喜爱,但练武的人对于神兵利器都视逾珍宝,此剑又是华山派镇派之宝,根本未想过吴天德会开口送她,听他一说,不禁惊讶地望了他一眼,道:“送我?你可知这剑有多珍贵?轻易允喏送人,不要将来后悔”。
吴天德笑道:“此剑你来用乃是天意,我也不敢逆天行事”。
任盈盈奇道:“甚么天意?”
吴天德嘿嘿一笑道:“此剑名曰青霜,任大小姐冷若冰霜,你用了这剑,只须柳眉一竖,便是雪上加霜,对头都望风而逃,打都不用打了”
任盈盈听他调侃,果然柳眉一竖,面罩寒霜。吴天德忙摆手道:“玩笑玩笑,你看这剑上,有日月同昭四字,想必当初做这剑时世上还没有日月神教这一说,否则华山派开山祖师也不会不加避讳了。你是日月神教的圣姑大小姐,这剑你用岂不正合适?
任盈盈并不伸手接剑,只是悠悠叹道:“多谢你的好意,我们落在这洞中,结局也不过和这两位华山前辈一个模样,这剑再好还有何用?”
吴天德翻了翻白眼道:“这两位前辈坠洞不死,有功夫刻这些字,却不急着寻找出路,难怪要在这里送死了。这里虽然寒冷,以你我的内功尚可支撑一时,但这里冷得连只跳蚤都没有,没有吃的可撑不了多久”。
任盈盈黯然道:“这二位华山派前辈能以衣临风,临机之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可是他们都找不到出路,我们又能如何?”。
吴天德心中一紧,呆了片刻强笑道:”他二人跌下来时双腿断折、身受重伤,比不得你我,他们出不去,我不信我们也出不去,这两把剑锋利无比,这洞顶虽高不可攀,多耗些力气,也可挖出些缺口来,以我们的武功还愁爬不出去?”
吴天德想起华山古洞中以利斧开山的大力神魔范松,他能在岩壁上硬砍开一道十余丈的山道来,自已就不能在这几十丈的冰壁上挖出一些手窝脚坑来么?吴天德豪气大生,仰望令人眼晕的穹顶,四壁光滑如镜的冰面,心想:“以前还没玩过攀岩运动,今天我就来一段最高难的”。
任盈盈垂下眼帘,不敢去看他失望神色,望着洞壁低声道:“这上面说这洞遍覆玄冰,坚逾精铁,四壁如镜,无可攀附,唯有洞顶挨近地面处露出泥土岩石,乃是此洞的唯一出口,但洞顶之高,非插翅不能至,两位两位前辈说他们是无计可施,饥饿难奈时自断心脉而死”。
吴天德呆了一呆,忽然大笑道:“什么万载玄冰,冰就是冰,还有亘古不化、坚如精铁的冰么?哈哈,哈哈~~”
他口中虽在发出笑声,却听不出一点笑意。他本不信世上有这种天险境地,想想南极够冷了吧?一镐头下去也是冰屑四溅,这里虽然又干又冷,连点潮气儿也没有,却还没有那里寒冷,冰晶会这么结实么?
他心中虽在不断说服自已,可是一想到自已方才开碑碎石的一掌,震得洞中隆隆作响,那根冰柱却纹丝不动,再想起这洞中明明没有光线,那冰面竟发出蓝色的莹光,这一切都说明这里的冰雪与他所想的确有不同之处。
吴天德手中正持着青霜宝剑,当下猛地挥出,向冰壁上一砍,只听“铿”地一声,剑尖砍到冰壁上一下子滑了开去,迸出一溜火星,冰壁上只留下浅浅一道白印。
吴天德大吃一惊,不信邪地将真气注入剑刃,向冰面上狠狠一划,那冰面坚硬逾铁,一剑下去,歪歪斜斜地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吴天德盯着那道划痕也不禁一阵发愣。
任盈盈见他挥出宝剑时眼中也放出企盼的光芒,见了这时情景不禁失望地道:“我早听说万载玄冰比铁石更加坚硬,除了烈火焚烧,慢慢将它融化,否则根本无法可施的。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吴天德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我们一定能够出去!”吴天德喊罢一声大喝,脱手将剑掷向最近的一根冰柱,那剑尖刺中冰柱又是铿地一声,剑刃一弯又复变直,倏地弹了回来。
吴天德这一掷用力甚大,青霜剑象一条发了疯的青蛇,在冰壁上碰撞弹飞,撞击几下落到地上,弹了几弹,终于静静地躺在那儿不动了。
任盈盈轻轻地摇了摇头,眼中似有泪光闪动,却不发一言。
吴天德受不了她那种目光,猛地一声大吼,狂奔了出去,在冰柱前闪了几闪,消失了踪影,寂寂中只听见他嚓嚓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任盈盈叹息一声,只觉双腿发软,她退了两步,倚在沏骨生寒的冰壁上也未察觉,似乎不止全身,就边她的心都已麻木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盈盈忽然感觉人影儿一动,只见吴天德神情木然,鬼魂儿一般闪了出来,默默地走到她的身边,一言不发。
二人四目相对,眸中都是一片绝望之色。吴天德已踏遍整个山洞,整个山洞果然均由奇寒无比、坚硬胜铁的冰面覆盖,四壁光滑如镜,再好的功夫也爬不上去。
吴天德虽一向自诩智计百出,这番也已束手无策,立在盈盈身边,他神思飘忽,只想着远在华山翘首企盼自已回去的静月,还有那一对刚刚出世的孩子,心中说不出的悲伤。
过了许久,任盈盈突然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个没有人的机会问问你,想不到上天这么快就给了我机会”。
她这一突然开口说话,声音却是艰涩无比,再无平时那种轻柔悦耳的感觉。想来死亡或许并不能令她可怕,但是这种等待死亡的精神压力,终究也不能令她淡然视之。
吴天德默然望了她一眼,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任盈盈咳了一声,犹豫片刻道:“你说蓝凤凰如果没有办法解决本命蛊,你自有办法,我想了很久,也猜不出你的办法,本来还羞于开口问你,现在我们就要死了,我不想到了阴曹地府还弄不明白”。
吴天德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叹息了一声道:“唉!现在提起已经没有用了”,他说着探手入怀,取出一个锦囊,递给任盈盈,轻声道:“我本想如果能从黑木崖平安回来,就娶娃娃为妻……”
他停了一下,又道:“我也知道那情蛊要取回,只有一个法子,可是这样确实令你太过不堪,我想的法子再简单不过,我要小蓝制作了一颗迷药,就在这锦囊之中,待我们成亲之日,麻烦任大小姐将它服下,只要好好地睡上一晚,再醒来时便烦恼全消了,现在……”
任盈盈张大了眼睛,想不到这无法解决的难题,答案竟然是如此简单,不错啊,只要吃下迷药沉睡一场,那情蛊感应到的一切,自已的心里便无法感受到,到时蓝娃儿将情蛊收回,自已一觉醒来就可解脱自蛊的困惑了。
她怔怔地望了吴天德许久,才喟然叹道:“我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在我心中,再也没有一个男子能比得上你,唉!只可惜我们相逢恨晚……”
吴天德说道:“我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两年以前,我不会想到我会有今天的风光,不会想到我会有四位红颜知已与我相伴,静月、非烟、仪琳、蓝娃儿……,她们中任何一人,在我心里都是最美丽、最可爱的女子,一生中能够拥有一个这样的女子,那这一生也没有白过了,何况还有四个,还有……我那可爱的孩子,我好想多抱抱他们……”
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颤抖起来,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任盈盈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在临死前吐露心声,却被他打断,本来心中有些着恼,但是见他此刻神情,不由心中一软,望着他歉然道:“对不起……”
吴天德听了一怔,疑道:“什么事对不起?”
任盈盈道:“你都是为了救我,才……,不然以你的武功,本可逃得出去的”,吴天德凄然摇头道:“我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娃娃,她是为了我才错将本命蛊种入你的身上,你我今日丧命于此,娃娃也要因此……”。
任盈盈听了面色一寒,过了好半晌才淡淡地道:“你拚命要救我出去,原来只是因为……因为我身上有蓝娃儿的本命蛊”。
吴天德一呆,道:“我是现在才想起,所以心中难过,当时事发突然,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任盈盈哼了一声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已经要死了。你是自已想救我,还是因为她才救我还有穷究的必要么?”
吴天德本就伤心牵累蓝娃儿也要送了性命,这时看见任盈盈冷着俏脸,满脸不屑一顾的神色,腾地一下无名火起,怒道:“我需要向你解释么?难道我还奢望你任大小姐对我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任盈盈淡淡地道:“你……?你也配!”,说着转身欲走。
吴天德大怒,一步跨了过去,伸手抓住她肩头,将她扳了过来,霍地举起了手掌。
任盈盈也不知自已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就是心中忽然说不出的委曲、伤心,见他居然要打自已,也不闪避,傲然仰起了头,怒视着他。
吴天德手掌举起,藉着蓝幽幽的光芒,瞧见她眼中隐泛泪光,那俏脸神情说不出是委曲还是气愤,不由心神一震,手掌停在空中,再也挥不下去。
任盈盈眨了眨眼,抑住了要落下的泪水,倔强地道:“吴大英雄、吴大掌门要打我么?好啊,你是名门正派,我是邪魔歪道,要打请便,就是别想我信你的话!”
吴天被她的蛮不讲理气得额上青筋直跳,可是那俏脸吹弹得破,这一掌无论如何掴不下去,他怒哼一声,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狠狠向她唇上吻了下去。
任盈盈被他出其不意的举动吓呆了,微张着小嘴,骇得双?睁得好大,过了半晌才感觉自已的嘴唇被他狠狠地吻着,有些木、有些疼、还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任盈盈忽地反应过来,使劲地捶着他的肩头,拚命地要推开他,可是他的双臂就象一对铁环,死死地箍住了她,那双嘴唇肆无忌惮地侵犯着她、占有着她,她甚至感到吴天德的舌尖已探进她的嘴里。
任盈盈象风中的落叶一般蔌蔌地发起抖来,她忽然狠狠地向吴天德的嘴唇咬了下去,口中立刻传来一种咸腥的味道,可是吴天德就象疯了一样,还是不肯放开她。
任盈盈苗条的身子被吴天德紧紧抱在怀中,那双可怕的大手已沿着她的纤腰向下滑去……任盈盈的挣扎一下子停止了,她无力地靠在吴天德怀中,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吴天德的双手沿着任大小姐的腰身向下滑去时,脸上忽然沾上了她流下的泪水,他激愤的神志不由一清,慌忙放开了她,倒退几步,吃吃地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想……”
蓝幽幽的光晕,映着任盈盈带泪的俏脸,那对原本润泽、鲜美的樱唇已被吴天德吮得微微肿了起来。吴天德又羞又愧,一边倒退一边吃吃艾艾地说着话,后背碰到冰壁已退无可退时,他忽然一扭身,仓惶地逃了开去。
任盈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逃了开去,也不知是惊是怒,她心里乱糟糟的,似乎有些恨、似乎有些怨、又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吴天德还没有出现,任盈盈反而有些想起他来:那混蛋欺负了我,就这么一逃了之,这山洞一共只有这么大,他想逃到哪里去?自已明明恨他恨得要死,为什么偏偏还不争气地想见到他?
说起来,他这人无论人品、武功、身份,还有给自已的种种印象,实是自已心中唯一的夫婿人选。这些年来,日月神教中的青年才俊,自已也见过不少,可是从不曾有一个人,象他一样在自已心里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
可是……,任盈盈痴痴地想着,不由悠悠一叹……
过了许久,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扭头一望,却见吴天德大步走了过来,隔着几步远停下脚步,向她赧然道:“方才吴天德气急攻心,多有冒犯,大小姐请多多见谅”。
任盈盈只觉脸上一热,连忙扭转了头,微带嘲讽地道:“冒犯?你冒犯我的事情还少么?罢了,这时候我还和你计较什么?”
她满腹酸楚地道:“我任盈盈心高气傲,平时只有人在我面前俯俯贴贴,也只有你……不知是前世欠了你什么,对你我是恨又恨不起来……说实话,我也曾经想过……,可是又不肯委曲了自已,有时候我也曾经暗暗地问过自已,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三个不可能的条件,你是不是就肯嫁给他了?可是心中却一直没有答案”
吴天德一怔,他回来本想道了歉有话对任盈盈说的,听她说什么三个愿望,吴天德不禁疑惑地问:“三个愿望?什么三个愿望?”
任盈盈自以为今日已是必死无疑,所以便畅开了心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她凝视了吴天德一眼,说道:“就是你在黄河老祖房中说过的话,你说要凭真本事在武林中闯出一番名堂,将来风风光光地去迎娶……我,到那时你要让天空开满鲜花,满天神佛来为我祝福,黑白两道都来祝贺……”。
她无奈地望了吴天德一眼,叹道:“我情知这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只好拿它来绝了自已的心思!”
吴天德呆了一呆,暗想:“那只是我当时顺口胡说,用来糊弄黄河老祖的话,你怎么倒当了真?”。这些念头他自然不敢说出来,虽听任盈盈对自已大有情意,但她同仪琳、曲非烟那几个女子不同,任大小姐心高气傲,要她与人共侍一夫,那是想都别想,至少自已是不敢想。
若要他为了任盈盈舍弃自已那些心爱的女人,那更是杀了他也不可能,所以他也不敢去答任盈盈这句话,听她语气,已原谅了自已方才的无礼,吴天德干笑两声道:“不知任大小姐心中,实现这三个愿望,和逃出这个山洞哪个更难实现?”
任盈盈被他问得苦笑一声,说道:“好象……好象离开这个山洞难度更大一些”。
吴天德微微一笑道:“是么?可我却已想出离开山洞的法子”。
任盈盈先是一惊,继而一喜,然后却是满面疑惑,奇道:“你想出了什么办法了?”
吴天德默默摇头道:“这个法子……若是叫你见了,只怕以后要夜夜做恶梦,所以你只管呆在这里等我,一旦成功的话,离开山洞时你必须蒙上双眼,由我来带你出去。”
任盈盈心中更奇,说道:“到底是什么办法?你怎么将我看得如此不堪?……”,她一言未尽,已猝不及防,被吴天德鬼魅般欺进身来一指点中了她穴道。
任盈盈又惊又骇,怒道:“你做什么?”
吴天德叹道:“我就知道要你安安份份地呆在这儿,你一定不肯,为你着想,只好点了你穴道”,他说着开始解下身上衣衫,任盈盈见了又怕又羞,却见吴天德将外袍脱下来,将里边的碎银、火摺子等物倒了一地,然后往她身上一披,说道:“我可能要费上些功夫,点了你穴道,气血不畅,恐耐不得寒冷,暂时披上我的衣服吧”。
吴天德说完,捡起那把青霜剑,又拾起火摺子扬长而去。任盈盈唤了两声,不见吴天德回来,眼珠不由连连转动,却怎么也猜不出吴天德想到了什么古怪办法,居然这般神秘。
过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忽听脚步声响,任盈盈身不能动,直到吴天德到了身前,任盈盈才看到他模样,这一看不禁羞红了脸颊,原来方才吴天德穿着贴身衣衫离开,这时居然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那下体裤子也被扯去两条裤腿儿,只在腰腹要害处遮着一片布罢了。
任盈盈又羞又臊,不由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你……”
吴天德干笑两声道:“这个东西,可以叫做内裤,你是没有见过的”,说着忽然拉下了披在任盈盈身上的长袍,任盈盈一怔,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吴天德鬼鬼祟祟地看了那面壁而坐的两位华山派前辈一眼,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喃喃道:“两位也算是我吴某人的前辈祖师了,本派门下弟子吴天德要借您二位的衣服一用,两位老先生泉下有灵,切勿见怪!”
吴天德说完就爬起身来,毫不客气地上前将岳肃、蔡子峰两位华山前辈的外衣扒了下来,提在手中又扬长而去。
任盈盈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他要做什么,难道他要将衣服烧掉,融掉那万载不化的玄冰?可是要融掉这里的寒冰,恐怕几万担柴才办得到,这几件衣服能有什么用?
过了阵儿,只见吴天德又走了回来,对两个已经东倒西歪的华山前辈尸体深鞠一躬,大声说道:“人死如灯灭,身体不过是一具臭皮囊而已,弟子也是为了我华山一派,两位前辈一定不会见怪的。”
任盈盈眼看这疯子又扑上去扒两具死尸身上的内衣和裤子,不禁羞红了脸,急忙叫道:“喂喂,你……你做什么?”
吴天德听了恍然大悟,连忙抱起一具尸体道:“啊!我忘了你在这里,我带他出去”,他抱起一具死尸走了出去,过了片刻又进来抱了一具尸体出去,在不远处停了一会儿,然后脚步声又远去。
任盈盈见了他无法解释的怪异举动,心中忽地浮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吴天德是不是疯了?如果不是疯子,他做这些事做什么?
吴天德恐怖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他站在任盈盈面,神情十分兴奋,那眼神看在任盈盈眼中似乎真的是疯了。
任盈盈屏住了呼吸,恐惧地望着吴天德,只见吴天德向她施了一礼道:“大小姐,如果你觉得我冒犯了你,等出去以后,要杀要剐我都由得你,现在得罪啦!”
说完,他竟伸手来扯任盈盈的腰带,任盈盈都快吓疯了,她尖叫一声,惊恐地道:“吴天德,你疯了不成?你要做什么?”
吴天德为难地道:“没办法,快差不多了,再有两件衣服我们就能逃出去了。任大小姐,实在抱歉,既然有活的机会,为了我刚刚出生的孩子,为了深爱我的女人,我就一定要想办法活下去!”
任盈盈的俏脸红的象着了火,她身上外衫全已被剥去,连亵衣都被扯去了袖筒和半截裤腿,露着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她实在没有勇气睁开眼来,只好把自已的脸藏在吴天德的颈旁。
她被吴天德用布条蒙住双眼时,几乎真要吓疯了,不知这个疯子要把自已怎么样,但是现在……现在她真的逃出来了。
阳光、清风、松涛阵阵……,如果身上再多穿件衣服那该多好。
任盈盈羞不可抑地对吴天德道:“我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见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吴天德只穿着件类似裤头的东西,抱着半裸的任大小姐穿行在松林当中,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对任盈盈道:“我们现在的样子能下山么?现在嵩山上的人应该都在封禅台上,我们潜到那附近,擒下两个人来,先弄套衣服穿上。”
他跑着跑着,忽然停下步子,郑重地道:“对了,我才明白过来,这件事可不是我的错,盈盈姑娘你有了衣服穿时可不能找我算账!”
任盈盈不敢抬头,将头藏在他肩后问道:“什么事不是你的错?”
吴天德理直气壮地道:“就是今天在洞穴中对你不敬的事,还有我们现在这副模样,追根到底、溯本求源都不是我的错,要说错,那都是左冷禅的错!”
任盈盈听了又羞又气,自已都不去提了,这混蛋怎么偏偏还要提个不停?她忍无可忍,忽然一口咬在吴天德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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