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天上掉馅饼,听说过天上下钱,但是还从来没掉人的。
但是,今天,一个人确确实实从掉到了我的车上。
慌忙下了车子,来到前面,看到的是一个人趴在车子的前头,车前的玻璃已经全部碎掉,到处都是鲜血。
车窗上的玻璃已经被砸得瘪了下去,车身上面到处都是血和白色的脑浆,摔在车上的那个人,已经快成了肉片了,看样子是从很高的楼层摔下来了。
我抬头望了一下上面,从上到下几十层楼*辉煌,哪里猜得出是从哪层楼上摔下来的。
向旁边的楼宇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
一瞬间,我觉得有些迷糊了起来。
都说针脚掉到麦芒上是最巧的事情,这个家伙不偏不斜地砸在我的车子上,岂不是太巧?
“老板,这个人是不是一时想不开才跳楼的。狗娘养的,早不跳晚不跳,竟然等到我们的车子开过来才跳,这不是典型的找事吗。”卡瓦一边嘟囓着,一边将那个人拉下了车子。
等他把那个人翻过来的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起来。
“卡瓦,这个人不是想不开才跳楼的。”我指着那个人道。
卡瓦听了我的话,蹲下来瞅了瞅,然后突然叫了起来:“老板,这个不是那天我们去文具店看到的那个萨尔丁吗?!”
的确是萨尔丁。穿着一身格子的西装,头上地帽子不见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跳到了咱们的车上?!”卡瓦张大了嘴,看着我。根本不相信面前发生的事情。
“恐怕被人扔下来的。”看着萨尔丁的尸体,我心里一阵惊悚。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确定下来庞茂的死肯定不是意外死亡!
否则,为什么在我们调查了萨尔丁之后,萨尔丁就被会人从楼上扔下来,而且是扔到了我的车上。
一定是有人在向我发出警告,警告我离这件事情远点!
这帮人,到底会是谁呢?
这么肆意妄为,这么横行霸道,这么心狠手辣?!
看着死相凄惨的萨尔丁。我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只是个普通的店员,要不是我们把他裹进来,他绝对不会死。这帮狗娘养的。也太狠了。
“老板,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把这个尸体处理掉,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卡瓦看着我道。
我摇了摇头:“不。卡瓦,你去打电话给甘斯还有二哥他们,叫他们尽快赶到,另外。叫海斯和格兰特在公司等我,最后。打电话报警。”
“报警?这样地事情还是能了就了。”海蒂看着我道。
我笑了笑:“这件事情如果私了的话,恐怕麻烦更大。”
我对卡瓦点了点头,卡瓦跑过去打电话了。
时候不大,甘斯等人全都赶了过来。
“老大,我听说有人掉到你的车上了?”甘斯一下车。就叫了起来。
一帮人围着萨尔丁地尸体,直皱眉头。
随后,二哥也赶到。
“安德烈。这家伙是不是想不开呀。”看着萨尔丁的尸体,二哥的第一想法也是如此。
我把摆放庞茂的家以及随后日记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这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狗娘养的,在我地地盘竟然这么嚣张,等我抓住了这帮家伙,看我不毙了他们!”二哥气得双眼冒火。
然后二哥蹲下头查看了萨尔丁的尸体,站起来低声对我道:“安德烈,这家伙是被人杀死之后才从楼上被人丢下来地。你说得很对,有人是在警告你。”
二哥的话,让我睁大了眼睛。
“二哥,你确定?”
二哥呵呵大笑:“当然确定。你二哥具体的解剖工作虽然比不上专门的法医,但是见的死人可比法医多得多,这一点还是可以确定地。”
二哥说完,对身后摆了摆手,跟着他来的一个手下,举着照相机噼里啪啦一通狂拍。
“二哥,你这是干嘛?”我问道。
“拍下一些照片研究。”二哥戴上口罩,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在萨尔丁皮开肉绽的尸体旁边蹲下来,然后割取了一些样品装在了塑料袋里。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改行作法医了?”看着二哥熟练地动作,我摇了摇头。
二哥笑道:“不要认为我们干黑社会的只懂得杀人放过,我们也是有文化的人。”
二哥的这句话,让一帮人都小声笑了起来。
“二哥,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让你的手下保护好海斯和格兰特等人,还有和庞茂有牵扯的一些人,我怕这样的事情说不定也会在他们的身上上演,你先去我的办公室,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毕,我就赶回去和你们商量商量。”我看着二哥道。
二哥知道等会警察要过来,自己在这里不方便,便上车离去。
又过了一会,几辆警车出现在我们跟前。
汉克.普约尔从车子里走了出来。
他的出现,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只是让卡瓦向最近的警察局报警,照理说不会惊动他这个警察局长的大驾的呀。
汉克.普约尔下了车,来到我的跟前,看了看萨尔丁的那具尸体,道:“柯里昂先生,受惊了。”
“受惊是有点,不过愤怒倒是真的。”我冷冷地说道。
警察们开始处理尸体,汉克.普约尔看着面前的尸体,掏出了手帕捂住了鼻子。
这个家伙,看来洁癣还不小。
“柯里昂先生,这家伙肯定是有什么烦恼。才从楼上跳下来。”汉克.普约尔看着萨尔丁的尸体,喃喃地说道。
“普约尔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人我认识。”我地一句话,让汉克.普约尔微微一愣。
“这个人是一家文具店的店员,
到他的店里面去买东西。想不到今天竟然掉到了我我没有把我去摆放萨尔丁的事情说出来,更没有说萨尔丁是跳楼,而是说他是“掉”下来的。
“这恐怕也是巧合。”汉克.普约尔笑了笑,然后突然低头对我说道:“柯里昂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仇家呀?”
“仇家?”我沉吟了一下。笑了起来:“那可不少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汉克.普约尔笑了起来,道:“那你可得注意了。”然后这家伙冲我摆了摆手,道:“柯里昂先生。你可以回去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汉克.普约尔并没有把我带到警局去。
一帮人上了车,向公司逝去。
因为这件事情,一路上车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皱着眉头想事情。
到了公司。我让卡瓦把莱尼等人送回家,自己带着甘斯等人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海斯、格兰特、二哥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安德烈,我听说萨尔丁被人从楼上扔下来了,真的是萨尔丁?”看见我进来,海斯一下子走到了我的跟前。
他和萨尔丁很熟悉,关系也很好。自然很是关心。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
“狗娘养的。这帮人到底是谁,竟然这么心狠手辣!?”海斯破口大骂。
“各位,现在有一件事情我们可以确定下来了,那就是庞茂地死并不像汉克.普约尔说的那样是死于盗贼之手,他是被人谋杀的。”我吸了一口烟,然后淡淡地道:“而我们地目标,就是找出是谁杀了庞茂,他们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查!一定要查!查出来我拧断他们的脖子!”海斯咬牙切齿。
“二哥,你们可以把这顿时间的调查结果说一说吗?”我看了看二哥、达伦.奥利弗等人一眼。
二哥点了点头,道:“我先从萨尔丁的尸检结果说吧。通过刚才对萨尔丁的内脏组织进行简单地化验,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这个老头先是被毒死地,然后才被人扔了下来。”
“毒死的?”众人都惊叫了起来。
二哥不动声色道:“这种毒药在西部黑社会中经常使用,所以我们可以确定,杀死萨尔丁的凶手恐怕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
“二哥,整个西部都是伯班克党的地盘,这帮人你们不能查出来吗?”我问道。
二哥叹了口气,摇头道:“难呀。我们伯班克党虽然组织庞大在西部说一不二,但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而且如果把我们比作大象地话,那人家就是一支蚂蚁。让我们发现一头狮子倒可以做到,可是一只蚂蚁我们就难了。”
“这段时间,我把伯班克党的人都发动起来了,一点点地摸索,结果光在洛杉矶地区就找出了在庞茂事发当晚接过活的人,竟然有个。这些人,都是专门干杀手这一行地,他们不管杀什么人,只要给他们的钱足够多,他们连美国总统都敢干掉。”
咳咳咳,二哥的话让坐在旁边的柯立芝被茶水呛得眼泪直流。
“这50多个人,都被我们请到了伯班克党在洛杉矶的总细的排查,这帮人中没有一个人接杀死庞茂的活。”二哥眯着眼睛点燃了一支烟。
“会不会这些人骗你呀?”海斯问道。
二哥摇了摇头:“不可能。这帮人只要接过活就会告诉我们。除非他不想活了。在这一点上,他们不会犯傻的。”
“那这么说我们根本找不到那个凶手的线索了?”听了二哥的话,我不由得很失望。
二哥砸吧了一下嘴道:“也不一定。线索我还是得到了一些。”
“什么线索?”我赶紧问道。
二哥站起来,走到墙上的地图跟前,道:“现在西部的黑社会当众。也存在明暗,我们伯班克党就是明,占据着整个西部,说一不二。表面上看,在西部,已经没有任何大地黑社会组织对我们形成威胁,但是并不代表暗处就没有一些小的”
“意大利人,东欧人,墨西哥人等等等等,这些人也会组成一些往往成员只有几十个人的小组织在夹缝中生存。这些组织惧怕我们。一旦被我们发现就会被铲除,所以如果是他们接了活,我们也很难查出来。此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杀死庞茂的凶手根本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人,而是有人家养的杀手,这样的话,我们也查不出来。”
二哥转过身来,看着我,道:“安德烈。凭借我的经验,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我问道。
二哥笑了起来:“那些意大利人、东欧人以及墨西哥人的小组织干得都是一些小活。庞茂可是洛杉矾市长,杀死他,目标太大了,一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暴露,而干他们这一行的。自己地一旦暴露,那就绝对没有活命的道理。这帮家伙在这一点上,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的。他们不像那些美国人,眼里只认得钱不顾自己地生死。而且,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凭借我们伯班克党的实力,也绝对不至于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如果是有人家养的杀手杀掉了庞茂,那这一条线索就断了。”我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达伦.奥利弗的身上。
“老板,我们这段时间派出了大量地人手24小时对庞茂监视,连同出入地人也都进入了我们的监视范围。我先说说刚刚对汉克.普约尔这个人的调查,虽然还做不到太详细,但是基本的信息已经齐全了。”
达伦.奥利弗打开了自己身上的文件夹。
“马尔斯科洛夫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这个汉克.普约尔原本是一个孤儿,也不知道是哪里人,后来被老约翰.洛克菲勒碰到就被他收养
后来老约翰.洛克菲勒先把他排到洛克菲勒财团下面的下手,经过近十年地锻炼之后,开始把他推倒警察系统,他从最基层的工作开始做起,以卓越的能力不断获得升迁,这一次调到洛杉矶来,是经过加州州长斯拉里的提议,州议会批准的。所以,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地问题。”
“安德烈,马尔斯科洛夫怎么知道汉克.普约尔和洛克菲勒财团有瓜葛的?”格兰特问道。
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马尔斯科洛夫手下也有专门的情报系统,他地消息来源不会轻易告诉我。我之所以让达伦调查汉克.普约尔,主要还是想查清楚是不是洛克菲勒财团又要向好莱坞动手了。”
“狗娘养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洛克菲勒财团这帮家伙怎么就不被人从楼上扔下来!”海斯气愤异常。
“安德烈,你觉得洛克菲勒财团的这个动作,会不会和庞茂的死有什么联系呢?”坐在一旁的柯立芝突然插话道。
他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了起来。
然后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不可能。庞茂虽然做过背叛洛克菲勒财团的事情,但是他对洛克菲勒财团并没有什么威胁,而且他马上就要卸任了。洛克菲勒财团不会作出这样不划算的事情的。”我笑着否定了这个想法。
柯立芝耸了耸肩膀,不说话了。显然,他也认为不太可能。
“老板,我们对汉克.普约尔进行了24小时的跟踪,到目前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且这个家伙看起来还是个工作极其认真的人,庞茂的事情出来之后,他几乎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了案件上面。”
“而对于其他人的监视,也没有发现什么。我们这边没有线索。”达伦.奥利弗摇了摇头。
二哥和达伦.奥利弗这边没有发现,我只得把目光放在了柯立芝的身上。
柯立芝把他的那个烟斗吸得吱吱响,然后道:“看来,也只有我这边有点收获了。”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坐直了身体。
“我先通过原来的老部下加州警察局地负责人,看他能不能出面把伊丽母女弄出来。他地答复是:no。他说这件事情关系着一个市长的死是经过州议会特批的。所以他无权过问。最后我不得不打电话给赫伯特。”
柯立芝说到这里兀自叹了一口气。
看来在任总统和卸任总统那是完全两种待遇,柯立芝在任的时候,这种事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赫伯特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他以为我找他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只不过是把一对母女弄出来。呵呵,想一想也是,只是把一对母女从警察局弄出来就惊动了美国总统。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柯立芝一边说一边摇头。
“笑掉大牙就笑掉大牙吧,我问你,结果怎么样!?”我急了起来。
柯立芝磕了磕他的烟斗,把里面的烟叶都磕了下来。然后一边捣鼓一边说道:“总统都出马了。还能搞不定?!”
“这么说伊丽母女可以出来了?!”我大喜。
柯立芝点了点头:“赫伯特给联邦调查局打了个招呼,联邦调查局出手,汉克.普约尔这才松口。狗娘养地。看来还是联邦调查局地人厉害。”
听了柯立芝的这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在座的都知道,柯立芝在担任总统的期间。曾经专门建立了一个情报组织想超越并且代替联邦调查局,结果这个目标在他在任地八年中没有实现,而他卸任之后,这个目标就更不可能实现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把伊丽母女接出来?”格兰特问道。
“接不出来。”柯立芝摊了摊手,道:“汉克.普约尔同意结束对伊丽母女地看管。但是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接出来。伊丽母女会被接入洛杉矶疗养院去休养,由专人保护。不过我们可以自由和她们见面。”
“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她们要是没有警察的保护,我还真的有点担心。”我点了点头。
“明天我们就去看看伊丽母女吧,说不定从她们那里可以得到一些线索。”我地这个提议得到众人地一致赞同。
这件事情的背后。那个神秘地幕后者,让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仿佛就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却根本看不清楚他们。
这种感觉。很不好。
“狗娘养的,我会让你们现形的!”看着窗外地黑暗,我恶狠狠地骂了起来。
第二天,当我睡眼蓬松地下了楼,发现楼下几个女人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一个个全都呆呆地盯着荧幕,表情怪异。
当我在桌子上坐下来的时候,赫格满脸微笑地递给了我一叠报纸。
电视上,正是洛克特克电视集团制作地新闻节目。
“昨晚,好莱坞三部重磅电影上映,其中以柯里昂先生的电视电影《十诫》最为引人注目,到目前为止,《十诫》在全国的票房已经突破850美元,加上在本台取得的广告收入的话,这部电影在二十四小时之内突破1000万大关完全有可能!《十诫::话!”
接下来,电视里放映了昨天晚上很多电影院观众的观影情况。
一个个电影院里面,座无虚席,对着银幕,人们时而表情凝重,时而眉头舒展。
接下来,电视台还采访了出息首映式的一些好莱坞人。
面对着镜头,西席.地密尔笑容灿烂:“如果说评好莱坞对这部电影最迫切地人的话,我想肯定是我!很多年前,我也拍了一部叫《十诫》的电影,所以当我在报纸上看到柯里昂的新作也是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观众看了他的这部电影之后,会不会忘记
那部。”
“柯里昂先生是电影届的天才,不,天才是不够的,他是好莱坞的上帝。虽然今天晚上我只看了《十诫》的第一部,但是我敢肯定,这个包括十部的电视电影,一定会永远留在好莱坞的电影史册上!从来没有人会拍这样的一种电影。一种新的形式,用十部电影去阐释一个共同的主题!”
“在我的想象中,柯里昂先生可能用最深刻地电影语言。去阐述十诫中的最最重要的一个诫条,众所周知,如果能把这个诫条阐释清楚并且能够让民众接受,那是十分苦难的,可以说从古至今,无数人在做这件事情,比如中世纪时候的那些传教者,但是没有人获得过多大的成功。”
“但是柯里昂先生却作出了一件让我大感意外的事情。他没有去做神秘深刻的晦涩的说教,他只是给我们讲了一个小故事,一个寓言一样的小故事。那么含蓄,那么不动手色。然后,我们所有人在一瞬间。明白了那个道理。这样地做法,精彩绝伦!”
西席.地密尔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这部电影和他的电影重名而面带不悦,相反,他很喜欢这部电影,并且推崇备至。
“杰作!彻头彻尾地杰作!当我在报纸上看到柯里昂先生称他将拍摄一部电视电影的时候,我就很纳闷。对于这样的一种新的体裁,我并不认为会有多大的改变。但是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我不得不修正之前自己的想法。”
“这种形式,比一般地电影更短小,更灵活,也更有力量!凡是看过这部电视电影的人,都会感觉到和以往有很大地不同!而最大的不同之处。我想就是在景别上!”
“整部电影,除了有几个全景镜头之外,几乎全都是中景和特写镜头。显然。这样做,使得整部电影充满的爆发力,让影片中弥漫的那份宿命,那份凝重,直接铺展在观众的眼前,产生地感染力是不言而喻的。而更重要的是,从美学原则上来看,这样地做法,显然适合了电视的相关美学,特写镜头和中景镜头,对于银幕摘小的电视来说,十分的有用。”
“《十诫》是第一部电视电影,柯里昂先生创造了这一新的艺术形式。我要说的是,这种艺术形式给电视带来的机遇,也给电影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我想好莱坞电影人可以在这部电影中学习到很多和以往根本不同的拍摄方法,这种拍摄方法对于我们来说是新鲜的,是生机勃勃的。”
“柯里昂先生从加入好莱坞以来,就源源不断地为好莱坞输送新鲜血液,我想正是因为这样,好莱坞现在才变得生机勃勃吧。”
约翰.福特对着镜头,很激动。
这个虔诚的传统教派的信徒,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和约翰.福特相比,二十世纪电影公司的艺术总监金.维多就显得很冷静。
“作为一个老朋友,我了解安德烈.柯里昂,我也知道这部电影绝对会是一部杰作!观看安德烈.柯里昂的电影,是一种享受,不管是普通的观众还是好莱坞电影人。”
“整部电影十分的耐人寻味,厚重但又不失灵动,悲郁却又不失温暖,浓厚的人文关怀是安德烈.柯里昂所有电影的一个明显的特征,这部电影,依然继承了他的这种性格。”
“《十诫》是一个博大的艺术宝库,我很期待能够看到梦工厂电影公司把剩下的九部拍摄出来,那将是对好莱坞电影人以及全美观众最好的礼物!”
金.维多在电视里冲着镜头作出了代表胜利的手势。
电视上一片热烈,报纸上同样热闹。
《洛杉矶时报》的头版头条,一则特粗的新闻标题十分的醒目:“昨晚,上帝凝着在我们!”
整篇文章,对《十诫》大家赞赏:“这部电影放映之前,我们都在猜想它的内容将会是多么壮观,多么的宏大,我们热烈地争论,争论这部电影能不能超越那部无以伦比的《耶受难记》从而创造宗教电影的新的辉煌。”
“昨天晚上,这些猜想通通破碎,我们在银幕上看到了上帝的凝视。如果说,《耶稣受难记》中,上帝让我们感觉到高高在上让我们感觉大有些惧怕的话,那么在这部《生命之歌》里面,上帝似乎就是那个坐在小湖的火堆旁边的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温情地注视着这个世界,注视着我们,注视着我们的生活。那么关切,那么的无奈。”
“二十世纪,我们的科技水平向火车一样轰轰烈烈呼啸向前,人类社会在这近三十年中的发展幅度。超过了以往地几千年的总和!技术进步了,人们的物质生活前所未有的富足,但是,我们的精神生活变得无比的匮乏。包括我们的信仰。”
“美国的信徒数量每年都在减少,而即便是那些自称信仰上帝的人,也只是徒有其表,他们从来不上教堂,也从来不会向上帝祷告,他们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和以往相比,社会上人与人之间变得冷漠了起来。变得有隔阂,很多年前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热诚,已经荡然全无。仿佛一夜之间,上帝离我们远去了。”
“《耶受难记》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它让我们认识了一条被蒙蔽了一两千年地光明之路。自从这部电影放映之后,自从宗教改革之后,美国人开始思考宗教,思考上帝。思考自己。”
“昨天晚上,安德烈.柯里昂再次让我们直面生活。直面上帝的凝视,在那部只有一个小时的电影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刻骨铭心地来自上帝的那份关切,那份暖。”
“科学技术,我们是需要的。没有这些,我们的社会就不会发展。但是紧紧这些东西,是无法让社会健全的。我们还需要上帝。需要温暖和爱。没有这个,社会的物质越是丰富,我们就会觉得越是”
“感谢柯里昂先生,他总是这么睿智,总是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地伤口。”
《洛杉矶时报》一项都是高屋建瓴,不过它的说辞,很有启发性。
是呀,人们心中没有爱,没有温暖,物质再丰富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群冷漠地迷途羔羊。
和《洛杉矶时报》相比,其他的报纸就要细致得多了。
《洛杉矶论坛报》上,卓别林发表了一边评论文章,他对《十诫》中的一些细节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自从去年梦工厂发明了彩色电影之后,自从世界上第一部彩色电影《天堂电影院》获得了巨大成功之后,今年,好莱坞几乎没有公司在拍摄黑白电影。色彩,成了所有电影人热衷的表现手法。”
“无疑,电影多了色彩,是一个巨大地进步,但是不代表没有色彩的电影就差到哪里去。昨晚,柯里昂先生就给我们上了一课。”
“《十诫》的第一部,一个小时地片长。整部电影几乎没有什么硝烟的颜色,主色调是灰、黑,巨大多数的适合,你会觉得自己就是在观看一部黑白电影。”
“但是柯里昂先生的这种表现手法,成就了这部电影。正事因为这种灰黑色调的运用,使得整部电影显得是那么的厚重,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表现手法,这样的逆反潮流的做法,只有大师才敢做出来。柯里昂先生无疑就属于这样的大师,这部电影也让我们明白了一个都道理,那就是对于这位好莱坞电影之父来说,形式似乎已经不存在了,他的最厉害的东西,是他的一颗心!一颗闪闪发亮的心!”
对于《生命之歌》的表演,卓别林也很推崇:“去年,地密尔先生的《芝加哥》给好莱坞各大电影公司创造了一个成功的范例,那就是用明星让电影变得辉煌。这种做法,已经在这半年多好莱坞生产的电影中有了明显的体现,不管是大电影公司拍摄的电影,还是小电影公司生产的电影,几乎都会尽可能地往里面塞明星。”
“没有人怀疑明星的力量,在他们的头脑中,一部电影含有的明星越多,它就会取得越大的成功。而实际上,这是一个误区,一个巨大的误区!”
“在一定程度上,电影中明星的存在,可以对电影的票房和艺术效果有很好的确定作用,但是这是有限度的。这个限度就是,那些明星适不适合扮演影片中的角色。如果这个度掌握不好,硬往里面塞明星的话,一部电影最终会崩溃的。”
“《芝加哥》虽然成功了,但是平心而论,这部电影在这方面做得不是很理想。60个明星出现在电影中,虽然有一部分明星很适合角色,但是大部分的明星明显就是被地密尔硬塞了进去,有些电影形象的刻画。十分地呆板。但是地密尔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个好剧本,他能够调控电影的节奏让它整体变得丰盈。”
“而其他电影导演恐怕就不行了。今年以来,好莱坞拍摄的一系列的所谓的‘明星片’中,几乎三分之二都以失败而告终或者是电影放映之后效果很不理想,最大的问题就是在这个地方。”
“我得说,在这半年多以来,柯里昂先生的这部电影,是名副其实的最成功的‘明星片’。我们可以看到,梦工厂几乎所有明星演员都在里面出现。柯里昂先生本人,嘉宝小姐、凯瑟琳.赫本、茱丽、加里.格兰特、约翰.韦恩,小多多、穆贝尼等等。甚至连格里菲斯也在里面露脸。这么地明星的加入,没有丝毫的混乱,柯里昂先生给每个人都安排了非他莫属地角色,演员在电影里面,完美的演绎了角色的同时,也使得整部电影熠熠生辉。这。才是真正的明星片!我想,这一点。我们好莱坞电影人,特别是那些以为电影中明星越多就越可能取得成功的电影人,应该好好学习。”
卓别林对《十诫》的分析,某种程度上很有道理。至少他注意到了一些别人没有注意到地东西。
除了在思想上我想给人思考之外,的确。在电影地形式上以及电影的拍摄手法上,我的确也想给好莱坞电影提供一些思考的余地。
卓别林关注色彩和表演,刘别谦关注的是电影地音乐。
“我一直认为。好莱坞所有的电影公司中,对电影音乐认识最深刻最得电影音乐神髓的,是梦工厂。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有声电影地发现者,而是因为,梦工厂人和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相比,有着一颗纯粹、明亮的心!”
“而在梦工厂的所有导演中,电影运用的最出神入化的,无疑就是安德烈.柯里昂了。”
“从第一部有声电影开始,柯里昂先生的电影音乐已经成为了美国民众的情感催化剂。《勇敢的心》中的风笛,《与狼共舞》中的鼓声,《好莱坞故事》里的百老汇音乐,还有《耶受难记》中的宗教音符,不同的音乐风格,不同的音乐感受,每一次,都是那么完美的和电影的画面接合在一起,产生让人内心震撼的巨大力量!放眼整个好莱坞,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也只有安德烈.柯里昂一个人!”
“《十诫》中,柯里昂先生没有使用他钟爱的巴赫的宗教音乐。在观看电影之前,我十分地肯定,《马太受难曲》中的那段著名的女声哼唱一定会出现在电影之中。但是,整部电影没有一点点巴赫音乐。充满整个电影的,竟然是意大利人的古老的安魂弥撒。”
“刚刚获得哈维奖最佳音乐奖的安德列阿.莫里康内,把意大利的古老的安魂弥撒以及威尔第的音乐风格融合在一起,创造了一种沉重的、低缓的、宿命的电影音乐,在整个观影过程中,每当音乐一想起,我的心就在颤抖,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从来没有电影音乐能够像安.
也是电影音乐的大师!”
对于刘别谦的这篇谈论到音乐的文章,我只能耸耸肩。
因为在拍摄这部电影考虑电影音乐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正是巴赫的音乐。
巴赫是我的最爱,在宗教题材上,没有任何一个音乐家的音乐比他的音乐更合适。莫扎特是绝无仅有的天才,才华横溢,他的音乐中有的是飞扬,贝多芬是斗士,他的音乐中,永远都是对命运的反抗,亨德尔是华丽的建筑师,他的音乐,永远是那么的富丽堂皇。只有巴赫,这个把自己的心灵、自己的一声恭敬的献给上帝的人,他的音乐才是沉凝的深厚的属于上帝的音乐!他的音乐,是一间被光芒笼罩的圣殿,一旦进入,你就会记得自己赤身裸体地站在上帝的跟前。
所以,《十诫》的电影音乐让我首先想到了巴赫,是十分自然的。我甚至在写剧本的时候,就打算把《马太受难曲》中那首女声哼唱放到影片最后的结尾。这首乐曲如今已经成为了我的象征,在美国家喻户晓。
如果加入了巴赫地电影音乐。我想绝对可以带来极大的感染效果。
而让我最后没有采用的原因,却是安德列阿.莫里康内的一句话。
他在了解我的想法之后,认真地看着我道:“老板,《十诫》加上巴赫,这是绝配。但是,你知道,太沉重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作为一个音乐人,安德列阿.莫里康内是了解巴赫的。
他说得没错,巴赫太沉重了。他的音乐加入《耶受难记》,那是完美的。因为《耶稣受难记》要表达的,就是沉重!
但是《十诫》不行。如果把《耶受难记》比作是一个用鲜血和信仰铸成的沉重地十字架,那么《十诫》只是一首温暖的抚慰人们心灵的赞歌。通过这部电影。我希望让观众感觉到地,不是沉重,而是温暖和爱,是心灵在迷茫之后,突然被光芒照射时才有的那种幸福的颤抖。
所以巴赫的宗教音乐,的确是沉重了。
安德列阿.莫里康内我给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他建议我采用意大利古老地安魂弥撒曲。
安魂弥撒曲,是为葬礼准备的。它悲伤,沉郁,但是不沉重,因为它有安慰生者追怀死者地成分,中间有着一丝特别的温暖。
这样的形式。最适合《十诫》。
为了能够让人们接受,安德列阿.莫里康内并没有直接应用那些古老的安魂弥撒曲调,而是把它和威尔第的音乐融合在一起。创造了一种全新地弥撒风格。
结果是,这种音乐,完美地表达了我在电影中想表达的那种情绪。
电影这东西,是一门综合艺术,任何地方,任何的细节,都大有学问,大到整个电影地结构、剧情的把握,小到一个镜头的组接,一首音乐的运用。如果你想电影获得成功,所有的这些方面都要尽可能地做到极致。
这样产生的一部电影,才有可能是一部好电影。
电影是复杂的,是困难的。一部成功的电影,需要许许多多的因素。好的剧本,好的演员,好的宣传等等等等,中间牵扯到很多环节,摄影、剪辑、布景、灯光、化妆、电影音乐……,这些环节中,任何环节出了问题,都会产生致命的后果。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样的电影才是一部好电影?
这个问题,我曾经问过很多人,格里菲斯、茂瑙、斯登堡、斯蒂勒,这些人都被我问得瞠目结舌。
答案可能会很多,比如,好的演员,大的投资成本……
可是仔细想一想,拥有了这些元素之后,一部电影就是好电影了吗?
不够,远远不够!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这要拍摄者有一颗纯净的温暖的心,不管有没有大投资,也不管有没有什么明星大腕,拍摄出来的,都会是一部好电影!
因为一个拥有着一颗纯净心灵的电影人,在拍摄电影的时候,根本用不着像一些导演挖空心思去考虑怎么样才能够讨观众喜欢,怎么样才能够多赚钱,他的心会指挥他的手、眼睛、耳朵和嘴巴,告诉他该如何去拍,如何去创造一部充满光明的电影。
而这样的电影,这样一开始就纯粹的电影,又怎么可能不感动人呢?有怎么可能不受到观众的喜爱呢?
这,是《十诫》给我带来的思考。
也是它带给好莱坞电影人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