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柱回到家里，把车停在了门口。

逗了逗潘小琴，曹二柱现在还乐得合不拢嘴。

孙明芝在厨房里帮忙，看到嬉皮笑脸的曹二柱，用白眼珠子翻一下他说：“你在外面捡到宝贝了？看你高兴得要满地找牙了。”

孙明芝不准自己单独见潘小琴的，当然不能说自己逗过她呀！

他笑着说：“姐，你可以大胆地去考试了，我把监考老师都搞定了。”

胡大姑正在忙碌，看到曹二柱眉开眼笑的，她说：“二柱，还真是有了老婆忘了了娘呢，你眼里只有你姐呀？”

曹二柱看孙明芝也笑了，他认真地说：“妈，你说的对，也不完全对，我不是给你说过么？在我的心里，我姐第一，妈第二。对不起，妈，你委屈一下。”吸了吸鼻子，闻到了炖老母鸡香，“妈，是炖的鸡么？”

炖老母鸡汤是孙明芝，她看着曹二柱抿着嘴笑。

胡大姑瞪一眼曹二柱说：“你打听了做什么？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是专门给你姐炖的。”

说着用筷子把土罐里的鸡翻动了一下。

曹二柱看土罐里似乎是两只鸡，他拿筷子要去夹，被胡大姑制止住了。

她说：“跟你没关系的，你伸什么筷子呀？”

曹二柱瞪大眼睛说：“妈，我看到是两只鸡呀！”

胡大姑用手拦着曹二柱说：“两只鸡也没有你的份呀！一只是你姐的，还有一只是你大嫂的。你大嫂坐月子，一直是她爸妈在侍候，我这当婆婆的，总得出一回力呀！”

曹二柱摊了摊双手，叹息一声说：“唉，真没有想到，我的地位竟然这么低，想吃鸡也好难。”

孙明芝笑着说：“耀军，你别唉声叹气的，你放心，有你吃的，那鸡头呀，鸡P股呀，还有鸡皮呀，全是你的。”

曹二柱傻傻地说：“还是我姐心疼我，我和我姐共吃一只鸡。嘿，把你放在我心中第一的位置，真没有白放。”

三个人正在厨房里又说又笑的，开心得很，没想到曹明玉回来了，用手捂着头，似乎在流血。

曹二柱见状，吃了一惊，立即问：“爸，你怎么啦？”看了看，真在流血，“爸，你告诉我，谁干的？”

曹明玉皱着眉头，低着头，没有吭气。

胡大姑也吃惊不已，转身看着曹明玉。

孙明芝瞪大眼睛说：“在这梨花冲，敢对爸动手的人，真是吃老虎豹子胆了。”

过了好一会儿，曹明玉摆了摆那只空着的手说：“唉，别大惊小怪了，没多大的事儿。”

曹二柱急了，他说：“谁干的？”

孙明芝也说：“是呀，是谁干的？”

实在是沉不住气了，曹明玉低着头小声说：“唉，是刘从丽的妈用木棍打的。一个老太太有多大的劲呀，可能只破了一点皮，别大惊小怪的了。”

胡大姑准备走近曹明玉来看看的，一听说是刘从丽的妈打的，她竟然笑了笑，退回去招呼土罐里炖的鸡去了。

孙明芝看了看曹明玉头上的伤口说：“爸，你怎么又到她家里去了？”

曹明玉摇了摇头说：“没有去呀！唉，我正在大街上走呢，那老太太冷不丁从后面打了我一棍子。唉，她说刘从丽昨天夜里哭了一整夜，是我惹的，我一直躲着她呢，连面都没有见，我怎么惹她呀？”

孙明芝皱起眉头说：“我知道为什么了，昨天晚上，我到刘从丽家做过她的工作，聊了好半天，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么，奇怪，怎么还哭了一整夜呢？”想了想，慢吞吞地说，“我昨天好像没有说什么重话呀？她的情感那么脆弱吧！”

曹二柱看着曹明玉说：“爸，走，我弄你到村卫生室廖作艳那儿去包扎一下去吧，别感染了！”

曹明玉按在头上的手上有不少血，他说：“二柱，你看看，看伤口大不大，要是不大，那就不要处理了，我身体好着呢，没事儿。”

孙明芝挪开曹明玉按在头上的手，认真看了看说：“耀军，爸的伤口不小，可能还得缝几针，干脆开车到乡卫生院处理去，伤的是头，别马虎！”

曹明玉认为事情小，不愿意去，说是小题大做。

曹二柱把曹明玉弄上车，他开着车到乡卫生院去了。

胡大姑看着土罐里的老母鸡，吸了吸鼻子，她忍不住笑起来。

孙明芝看着胡大姑，她也摇着头笑了笑。

笑了一会儿，胡大姑看着门外，像孙明芝不存在的，她自言自语地说：“切，一个糟老头子，那……功夫也不怎么的，只有到鸡叫的时候还能发挥一下作用……唉，竟然还有年轻的女人舍不得他。他离开她了，她还在家里哭，哭一整夜。嘻嘻，真不要脸！”

孙明芝看胡大姑说话有点不文雅，她只是笑，没有答她的话茬。

过了一会儿，胡大姑忍不住又说：“嘿，她年轻，肯定是一条喂不饱的狗。切，他那点三脚猫水平，肯定喂不饱她……”

曹明玉因为和刘从丽的事，挨打了，胡大姑好像屁事没有。

孙明芝看着老太太，笑着说：“妈，没有看出来哩，你处理问题好让人敬佩呀！”

胡大姑瞪一眼孙明芝，假生气地说：“你敬佩什么？切，说我对你们的爸和刘从丽的屁事装聋作哑是不是？我也想发泄一下，狠狠地发脾气，可我发不起来，只是想笑，那怎么办？”

孙明芝伸手拦住胡大姑的腰，笑着说：“妈，你的办法很高明。你放心，爸改邪归正了，昨天晚上，刘从丽寻到我们家来，爸竟然躲起来了，没有让刘从丽找着。”

胡大姑看着孙明芝的脸，想到他们每天夜里在楼弄出那么大动静。

她眨着眼睛说：“明芝呀，二柱每天夜里那么闹腾你，你这身体，受得住么？我跟二柱警告了几回了，让他悠着点儿，他一直都不听。”

孙明芝一听，不好意思了，她推一下胡大姑说：“妈，你说什么呢！一时说爸怎么怎么的，一时又说我们的那事儿……呜呜，好难为情呀！”

胡大姑一本正经地说：“妈是过来人，妈也年轻过……”看孙明芝脸红了，不自在了，她只好说，“好，妈不说了，那种事儿真不应该当着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