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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节烂在心里的秘密

第二十一节烂在心里的秘密

威廉抱着小米莎儿心急火燎的赶回失意者之家,却发现菲尼亚正坐在厅堂里惬意的品尝着新鲜鹿排,亚苏娜却不见踪影,他将小丫头轻轻往椅子上一放,低声问道:“菲尼亚,亚苏娜呢?”

菲尼亚用舌头舔了舔有点油的嘴唇道:“妈妈?哦,她出去了,说是到外面去看看热闹。听说城里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件,好多人都一起去了呢,威廉,我可不可以也出去看会儿热闹?”

“不行”威廉直接无视了菲尼亚脸上的失望之色,“在这里看好小米莎儿,我去找亚苏娜回来。小心点,我们可能又得跑路了。”嘱咐过菲尼亚,威廉拔腿就往外跑。

月桥之于银月城,就如同自由女神像之于美国,凯旋门之于法国,这种标志性的东西的毁灭足以让整个国家为之而疯狂,更何况月桥还关系着银月城最重要的防御结界——迷锁的完整。威廉虽然还不清楚月桥被毁所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单从大街上来回调动的军队就可以看出,问题绝对是小不了。最大的麻烦是,威廉怀疑那位女城主已经知道是自己干的了,想来身为妹妹的她早已从姐姐希伦那里得知了科尔之角的消息,再加上当时自己刚巧在那里经过,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虽然大街上城市卫队调动频繁,尚无一支队伍是专门冲着失意者之家而去的,不过查到那里却是早晚的事情。威廉沿着大道穿过月之广场,一路找寻亚苏娜,可惜始终不见她的踪迹。

当威廉路过一条小巷时,却碰到一个熟人——矮子蒂姆,这个被莱拉变成蛤蟆让“猫猫虫”咬断了一条腿的可怜家伙,此时腿脚已经完好,不过样子却要狼狈的多,他正惨嚎着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披甲卫士摁在地上痛殴,旁边还有一个法师不时给他补一个治疗法术,以保证他的小身板儿能经受得住卫士的重拳。

趴在地上的蒂姆一抬头立刻发现并认出了威廉,他惨叫道:“啊——求求你们,放过可怜的蒂姆吧哎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是他,是那个人类,就是他给我的金币。”为了转移卫士们的视线,让自己不再挨揍,蒂姆干脆利落的将威廉直接当场出卖了。

披甲卫士又重重的揍了矮子蒂姆几拳,让他变成了一个弓着腰的大虾米,便不再理会他,这些身穿铁甲的无盔卫士腰间的长剑并未出鞘,仅仅赤手空拳向威廉围了过来,他们把威廉当成了一般的街头走私者。后面的法师大声警告道:“小子你已经违反了至高的艾拉斯卓夫人的禁令,私自贩卖耐色瑞尔金币,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法师的警告,威廉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并不是针对自己为了被毁的月桥而来,只是现在亚苏娜还未找到,尚不是过于引人注目的时候。威廉散去了准备下杀手的念头,手上却没有丝毫停顿,错步让开一个扑上来的卫士,随手一个掌刀劈在他的后颈,轻松将其击昏,紧接着右脚飞起连戳,急速运动的右脚竟然带起数道虚影,剩下的三名卫士几乎同时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上。

落在后面的法师尚且来不及施展法术,如同一只呆头鹅愣愣的望着威廉,眼前的变化实在太快,让他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法师既想施放法术将面前的敌人击倒,又想转身拔腿远远的逃离开去,两种念头闪电般在他脑海里碰撞,却始终难分悬殊,可怜的家伙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所措。

威廉一脚挑起一个昏迷的卫士将法师砸倒在地上,被砸倒的法师这才清醒过来,身上压着沉重的卫士挣脱不得,只能躺在地上大声的尖叫:“先...先生请不要杀我,私自交易耐色瑞尔金币并不是什么大罪过,最多监禁几天罚点钱了事。但是如果杀了我们可就不同了,艾拉斯卓夫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了执法者的杀人犯。为了我的家人不会为失去亲人而伤心,也为了您着想,请不要伤害我们。”

威廉闻言莞尔一笑道:“呵呵,你的口才不错,居然说服了我。不过我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说着他看了看旁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矮子。

法师长舒了一口大气,哆嗦着勉强笑道:“只要不是涉及银月城和艾拉斯卓夫人的机密,我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威廉指了指蒂姆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法师答道:“这个问题倒是容易回答,雄鹿之角的侍应生米尔纳向我们举报,这个半身人与侏儒的混血者骗取了几个外来客人的钱币,并用假的耐色瑞尔金币诈骗酒馆。因此...”

威廉装模作样的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那几个外来者之一,银月城的骗子可真讨厌,枉我还以为这里是文明的净土呢。”

法师一听急忙分辨道:“相对于其他的城市,银月城绝对是骗子最少最温和的。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帮您追回被骗的财物的。”

威廉摇头笑道:“不必了,我还不在乎那点东西,而且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对了,我有一个同伴走散了,一个长着及腰蓝发的漂亮女人她应该很好辨认,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法师眼睛一亮道:“先生您说的是不是一个穿着雪白的冬狼皮衣,浑身散发着刺骨冷意的女子?”

威廉微笑道:“怎么?你见过她吗?”

法师连连点头道:“是的先生,刚才我们在南边的码头附近碰见过。说实话,您的那位同伴可真漂亮,就是身上的寒气太重了,应该是一位拥有特殊血统的存在吧”

“呵呵,她身上的寒气是有点重,而且总喜欢到处乱跑,真是让我伤透了脑筋。不过,十分多谢你的帮忙。”威廉适时摆出一副家长式的头痛模样,让法师对他的好感大增。

法师随着笑了笑,指着压在身上的同伴为难道:“先生,能不能帮忙把我的同伴挪开?真是奇怪了,哥特怎么变得这麽重了,我居然推不动他?”

威廉心中暗笑:被我砸中了气海和巨阙,虽然控制了力道不会致命,但是短时间内却休想有力气动弹了。他轻轻一提昏迷的卫士哥特,将法师从重压下解脱出来,法师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惊慌的望着旁边的威廉,想要大声叫喊。

威廉轻轻一拍法师的侧颈笑道:“先在这里睡一会儿吧,等你醒了就没事了。”他冷冷的瞪了一眼伏在旁边打哆嗦的矮子蒂姆,转身大步离开。直到威廉转过小巷不见踪影,蒂姆才敢从地上站起来,他偷偷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慢慢的向昏睡的法师靠近,好不容易得来的那几枚魔法金币都在法师身上,蒂姆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今一也,就在蒂姆在法师身上搜索时,几声怒叱突然从天空中响起:“该死的混蛋天啊,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蒂姆条件反射性的抬头一看,立刻身心冰冷一脸死灰,几个骑着飞马的精灵骑士从天而降,各自手持弩弓怒视着蒂姆。

蒂姆伏在地上尖叫道:“不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蒂姆只是想找回自己的金币...”

威廉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小巷内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正急匆匆的赶往瑞汶河边的码头,当他找到亚苏娜时,却发现女霜巨人首领正抱着一个大木箱和人争执,威廉急忙上前问道:“亚苏娜发生了什么事?”

亚苏娜回头一见威廉,高兴的道:“威廉,你来的正好,前几天希伦嘱托我来这里接收一个木箱,这个人却找我要钱。”

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一脸难色的上前道:“先生,我们只是负责运送的货船,全靠押运的运费过活,如果不收取运费,如何养家糊口啊?请不要为难我们。”

心急火燎的威廉弹给中年人一个金币说道:“货物先存到你这里,我们以后再来取。亚苏娜,我们走。”他一把抓着亚苏娜急急忙忙就回跑。身后的中年人举着金币大声喊道:“先生先生你给的太多了...”可惜已经跑远了的威廉理都不理,他只能摇摇头吩咐水手将箱子搬回去。

被威廉拖着跑的亚苏娜问道:“威廉,出了什么事,怎么这麽慌张?”

威廉苦笑道:“当然是大事,**烦。我们恐怕在银月城呆不下去了。”

亚苏娜惊道:“大事?**烦?刚才我听说银月城的月桥被人毁了,难道...难道是你干的?天啊,你不会是带着小米莎儿上了月桥吧?”威廉已经没那个心思去解释了,只能再次苦笑。

亚苏娜道:“难道希伦没有嘱咐你绝对不能带小米莎儿上月桥吗?”威廉摇摇头表示没有。

亚苏娜自语道:“奇怪。别人不清楚,希伦应该知道绝对不能让科尔之角靠近月桥的啊,她到底在想什么”

威廉骤然停住脚步,倒把毫无准备的亚苏娜给吓了一跳:“什么意思?希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亚苏娜扭头看了看周围,把威廉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道:“这件事情只有我和希伦知道,现在我告诉你,但是你绝对不能透漏给第四个人。”

威廉不耐发的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苏娜低声道:“科尔之角的能力很模糊,而且很多时候时灵时不灵,几乎让人难以捉摸,不过当面对真正的神明之力之时,却绝对会起作用。如果只是一般的魔法桥梁,科尔之角不一定起反应,但是月桥在构筑过程中融入了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神力,一旦接近科尔之角,绝对难逃被毁灭的命运。这个秘密本来只有我和希伦知道,当初我们还试验了好几次才完全确定,听着威廉,以后千万不能带着小米莎儿进入任何一座神殿,因为那绝对是一场灾难,你也不想被全天下的信徒追杀吧?”

威廉低声骂道:“混蛋这种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亚苏娜委屈的道:“这种影响过于恐怖的秘密怎麽可以轻易说出去,若不是出了月桥这个变故,我绝对会将它永远烂在心里。再说,我还以为希伦已经嘱咐过你不能上月桥呢?”

威廉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亚苏娜脸色凝重的道:“月桥被毁所造成的影响太过重大,艾拉斯卓这个娘们儿一定会发疯的,就算希伦是她亲姐姐也不一定能拦得住,何况希伦也不在这里。没办法,我们只能逃出城再说了。”

威廉恨恨的一跺脚怒道:“唉真他娘的晦气,想不到跑到哪里都会招惹一身麻烦,难道老子真的是扫把星当头,命犯天煞不成?”

正说着,天边忽然带起一道笔直的火线,拖着长长的尾焰直冲银月城的至高宫殿而去,亚苏娜惊叫道:“艾拉斯卓的火焰战车难道是希伦,她怎么跑回来了?”

威廉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天空中的那道久久不散的火线,沉默了良久才寒声道:“走我们回去,先想办法出城再说。”

亚苏娜不确定的说道:“要不再等等?说不定希伦会有办法说服艾拉斯卓呢?”

威廉边走边道:“不行你刚才也说了,希伦不一定能拦得住,我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不确定的猜测上。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我们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亚苏娜眯着眼睛露出一丝笑意:“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两人不动声色的绕过几队巡逻的卫士,快速赶往失意者之家,只是威廉心中难掩那一抹苦涩:难道我的逃亡之路又一次重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