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午后灿烂的阳光,皮卡车很快驶入小道。
前排两人温情蜜意的聊天,后座的妮娜魂不守舍,总是假装不在意地看向后车窗。
枝南透过后视镜瞧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沉思片刻,抿了抿唇,“你昨晚手机关机,你妈给我打了电话。”
聊及此事,她才回了点魂,苦笑着问:“是不是让你催我回家?”
女人没否认,只问:“你是怎么想的?”
“不想回去,烦人。”
她胸口憋着一股怨气,每个字音都像浸在深潭,“每年过年都给我安排一大堆相亲,我不去她就闹绝食,以死相逼,很多时候我都不想理她,可她毕竟是我妈,我再怎么也不能真的伤她的心。”
“可我爸那德行你知道,外面小老婆一堆,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我还能相信男人跟爱情吗?”
妮娜忽地记起些痛心的画面,喉头梗着什么似的,“哦,相信过,然后被人捅成马蜂窝。”
“是那人不值得,不怪你。”
“也许吧。”
贺枝南也知道她经历过的糟心事,隐隐心疼,“你会回她电话吗?”
“我不知道...”
她整个人沉下来,两手交错相握,垂落在腿上,“我只想清净,一会儿就好。”
“——吱。”
车子倏然来个急刹,所有人往前一簇。
若不是男人反应及时,差点同突然出现的机车激烈相撞。
魏东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骂人的话到嘴边生生咽了回去。
机车下来的男人取下黑色头盔,大步走来,径直拉开后座车门。
男人阴沉着脸,那双清澈的桃花眼灌满她看不懂的情绪,一言不发地盯着车上吓懵的妮娜,无声胜有声。
贺枝南没见过这么劲爆的场面,瞥了眼同款看戏脸的魏东,视线向后,平时嚣张闹腾的妮娜居然也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干瞪着眼,突然就哑巴了。
良久,她红着脸小声嘀咕,“那个,我胸口有点闷,下车吹吹风。”
前座的两人对视一望,煞有其事地点头。
“注意安全。”贺枝南忍不住轻声叮嘱。
妮娜脑子都是麻的,僵硬地挪到车门,皮卡底座高,她个子矮,上下不便,下车时无意识看了眼男人,他原本黯淡的眸色明显缓和几分。
单手揽过她的后腰,亲昵地抱下车。
很快,皮卡车载着满车尴尬飞驰而去。
她神色恍惚的闭眼,脑子一片空白。
男人拉着她走到机车前,乡野小道,路上只有一辆车,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枯田,尽显苍凉。
“你刚才那样很危险。”
话说出口,她就想咬舌自尽。
明明想骂他来着,怎么听着跟关心一样。
他淡声道:“我要不拦车,你就跟他们走了。”
事实上,机车比皮卡速度快,他刚才已超车至前面的大道,也不知哪根神经不对,硬是转回来找她。
直到现在,胸腔内的心脏还在胡乱撞击,一刻不消停。
妮娜往前走两步,停在他面前。
他们似乎都能一眼看清对方最真实的那面。
她内心有多矛盾,他就有多纠结。
“游戏不是结束了吗?”她呼吸发热,略带挑衅地问,“那你这么纠缠算什么?”
牧洲笑了下,拧过头盔给她带上,“人家两口子谈恋爱情意绵绵,你一个千瓦电灯泡待在那里不觉得碍事吗?”
她怔住,藏不住的失落,“你是因为这个?”
“不然是什么?”
男人笑眯眯的看着她,两手掐着她的腰抱上机车后座,他长腿跨上去,回头见她还在郁闷,唇角勾起一丝笑,“抱紧我。”
“不用。”她幡然醒悟,暗骂自己脑子有泡,两手紧紧抓着后头的扶手,“我抓这个。”
“你确定?”
“嗯。”
油门一拧,机车突然加速,刚还嘴硬的女人尖叫着抱住他的腰。
她的胳膊又细又软,死命勾缠,越绞越狠。
紧得好似柔软多水的小穴,卖力吮吸,淫荡的喷水。
魏东就近找了家专做烤鸡的农庄,小院收拾的干净整洁。
机车二人组不知溜达到何方,他们在院里静坐了十分钟还不见人。
烤鸡基本都是现杀先做,老板领着他们去后山的养殖基地挑选活鸡。
贺枝南脚上穿的鞋不合适,但又特别好奇烤鸡制作过程,魏东二话不说单手抱起她,轻松穿梭在地面凹凸不平的山头。
“这段时间被你养胖了。”
虽说她已习惯他这种抱小孩的方式,但外人在,总归有些不好意思,埋在他耳边小声说,“抱着会不会很累?”
“不会。”
“要不,我自己走吧。”
魏东蹙眉,严肃地问:“这点活都干不好,你还要我做什么?”
她稍愣半秒,莞尔笑了。
“你的作用,大部分都在床上。”
“...”
男人呼吸一热,瞥了眼前方引路的朴素老头,低头埋进她胸口,隔着毛衣准确找到某处,张嘴就咬。
“混蛋,好疼。”她轻吸气,这男人还真下狠口。
魏东浓眉重挑,威胁的调调,“在外头你也敢叫得这么骚?”
“明明是你自己心术不正,还有脸赖我。”
“我心术不正?”
他抬起头,山间倾泻过枯枝的阳光照亮他春色盎然的眉眼,看得她心头猛跳。
真要命,总是猝不及防被他勾引。
“我问你,之前是谁喜欢脱我衣服,吃我豆腐,还主动亲我撩我,想方设法骗我上床?”
“啊,这人是谁啊?”
她心虚,决定装死,“也太没有羞耻心了吧。”
魏东被她躲闪的微表情逗乐,轻轻揉弄她的后腰,“是我,我睡了我自己。”
“哦。”
她憋笑憋得胸闷,“祝你睡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