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还和他有了孩子,叶师师含饴弄孙,孟纯雪嫁得良人,一家人团团圆圆欢欢喜喜,最终,孩儿长大,她与连湛约定下辈子还要在一起,而后携手含笑老死。
喝下醉生梦死的茶,竟是做了一场极端美梦。
并且这梦中内容大半与连湛扯上关系。
此刻,再见连湛,脑海中又冒出两人颠鸾倒凤的香艳场景,让她觉得分外尴尬和心虚。
她居然意淫他……
她明明……
正这么想着,连湛打搅了她的思路,似笑非笑的说道:“真的没什么?”
孟云知“噌”一下站起身,脚步凌乱,逃似的扔下一句话走了:“当然没什么,我……我回驿馆休息。”
连湛似是明白些什么,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唉,夫人,你要去哪?”女茶师去而复返,手上拎了两包茶叶。
孟云知停下脚步,敛了慌乱,平复了呼吸,道:“多谢新芽大师的招待,这茶已品了,想回去休息了。”
女茶师没拦,点点头,兀自走向连湛:“连公子,你是新芽斋的常客,这两包‘醉生梦死’便赠予你了,常饮能平燥解忧,连公子可自己饮,也可以给夫人饮。”
孟云知听了话,飞快冲到两人的跟前。
连湛和女茶师都疑惑着望着她。
孟云知将两包‘醉生梦死’推回去,拉住连湛的手急急走了:“多谢新芽大师好意,我与夫君想喝会再来的,这就告辞了。”
女茶师撇撇嘴,自己难得肯将自己心爱的茶叶送出去呢,她还不要,不领情算了,她自己留着喝。
孟云知牵着连湛走得飞快,迈出了新芽斋的大门,听得连湛无奈口吻:“夫人——”
孟云知又受了惊吓,将他的手松开,摸着自己的手指,觉得牵着连湛的手发烫得吓人。
“夫人,你怎么了?对我怎如洪水猛兽般,夫人心情不好?”连湛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问。
孟云知将手藏在身后,掩饰自己的紧张:“没有啊,心情很好,茶很好喝,天气也很好,哈哈哈哈……”
孟云知觉得自己干笑着就像一个傻叉。
连湛却觉得可爱,走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腰:“没有就好,就怕夫人不理我,夫人,新芽大师说你做了梦,你梦到了什么?”
孟云知刚压下去的别扭一下子涌了上来,她用力的将连湛一推,与他拉开距离。
在连湛“受伤错愕”的目光之下,慢慢道:“连湛,这两日咱们不要走得这么近了吧!”
“为何?”连湛方才还窃喜在孟云知对他生出情愫不可自拔,现在她的话无异于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她分明心悦他的,如今一切毫无遮掩的摆在她的梦里,摆在她的眼前,让她避无可避,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心意?接受他就那么让她难堪?他的爱就那么让她难堪?
他自问没有哪里做得不好,这段时日也没有与女人有丝毫牵扯,她为何待他比以前还要生疏了?
“我……我……”孟云知随意扯了个理由:“我似乎摸到了太神期的壁障,得修炼,啊,对,修炼!所以,这两日我得静静,还有,我们分房睡,嗯,就这么决定了。”
丝毫不容连湛辩驳。
连湛薄怒。
怒她的口是心非。
怒她的心狠薄情。
他神情难看,孟云知很是郁闷,难道自己要告诉他,自己因为做了一场春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才说这些?
还是算了吧!
就在她以为连湛要发出异议的时候,连湛嗓音冷冽,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好啊,夫人说什么是什么。”
孟云知倒是意外了,意外的看着他,看他含笑的眉目转向冷漠,为她掀开了车帘,做了个请的手势。
“夫人请。”
他仍旧体贴,只是感觉怪怪的。
他生气啦?
孟云知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登上了马车,坐好。
连湛更怒了。
她看不到他在生气吗?居然都不哄他!
张了嘴,都懒于解释!
莫非自己一直会错了意,莫非她真的根本不喜欢他?所以做了关于他的梦,才会让她觉得无法接受?
思及此不禁自嘲一笑,或许真如她所说,她对表露出的感情只是出于对救命恩人的崇敬和爱戴。
连湛是头一次跟她冷战,整个人像座冰雕散发着寒气,孟云知有点不习惯,忍不住开口缓解这冰冷的气氛:“连湛……”
话没说,连湛先行截断:“现下夫人除了说你喜欢我,任何话我都不想听。”
呃……
说喜欢他?
还是算了吧!
孟云知沉默下来。
连湛怒火再升一个等级。
她竟然真的不说话了!
说句“喜欢他”有那么难吗?
哼!
直到马车驶回了驿馆,两人还是一句话没说。
马车停下,连湛掀开帘子,跳了下去,伸手借孟云知扶,看孟云知自己跳了下来,并没有触碰他,气得丢下孟云知,直接进了驿馆。
孟云知哭笑不得。
迈步跟上去,刚要跨入房间,连湛就门“嘭——”地关上了。
门后传来连湛的话:“劳烦夫人自己再开一间。”
孟云知无奈。
认命的再去要一间房,然而被掌柜告知驿馆已经满了。
孟云知:“……”
nozuonodie!
难道自己要到深山去住?
算了,还是再找个客栈吧!
孟云知找掌柜借了笔,写了纸条,递给他:“帮我送到天字号房。”
说着,又从戒指中弄了灵石出来。
掌柜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孟云知这才离开。
别的客栈不如连湛所住客栈舒适高档还价低,所以没那么多人,很轻易的就弄到了一间房住下,床板有点硬,但是多铺几层棉被还是能睡的,孟云知很满意。
她现在要和连湛分开两天,一是为了摆正心态,不致于见到连湛就心虚尴尬不自然;二是他们现在正式进入冷战期,她倒是不想冷战,连湛想啊,她得给足连湛面子,冷上两天回去求他回心转意施些“恩宠”,方能体现他的男性尊严。
孟云知倒是觉得,这事儿颇有些夫妻间的情趣。
想想她以前就经常与韩……
孟云知笑容减淡。
韩离这个名字她实在不想提起。
给自己倒了杯冰凉的茶水,喝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