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承认，貂蝉的这个问题，才是关键所在！

既然在银海之国遭到源能污染之后，帝国内部的各方势力，都在竭尽全力的展开自救，那么作为其中一个团队的人形迷雾，又做了什么呢？

李悠然很认真的看着人形迷雾，若有所思道：“你们也做了科学实验，对吗？如果我没猜错，正是这个科学实验的意外，让你失去了实体？”

“不是意外。”人形迷雾也并没有隐瞒，只是纠正道，“实际上，我们进行科学实验的目的，就是让人类失去实体，转换成精神体……也就是，普通人理解的灵魂。”

李悠然和貂蝉彼此对视一眼，开始有点明白了：“你们是想……通过转换成精神体，来避免源能污染？”

“是的！”人形迷雾沉声道，“当帝国遭遇危机的时候，从陛下到提督到议员到研究者，都在全力以赴的寻找解决办法，比如你们所知道的文明火种计划，而我们……”

稍微顿了一顿，他继续道：“而我们，则是按照提督的指令，在进行这项转换成精神体的研究，借此来避免源能污染。”

“这不可能成功的！”貂蝉忍不住打断道，“根据我们的所见所闻，就算是精神体也会遭到源能污染。”

“能成功！”人形迷雾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事实上，我们已经接近成功了，虽然我们还是会有少量污染，但神智却很清醒。”

神智清醒个鬼啊！

李悠然和貂蝉面面相觑，心道老兄你都差点毁掉两个世界，还敢说自己神志清醒，你这是失去了理智扭曲了三观，但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啊。

貂蝉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已经疯了，不要跟他争论，我们先听听他的说法。”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们提问，人形迷雾已经在继续讲解了：“是的！我们的科学实验进行得很顺利，我作为实验的带头人，也自告奋勇成为了第一个实验品。”

“通过转换，我成功的变成了精神体，虽然受到了少量源能污染，但仍然保持着清醒，在这种情况下，我立刻决定将这件事汇报给提督，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遭遇到源能污染的守卫舰队，却突然对我们发动了攻击！”

“而因为这突然的攻击，整个实验室都被摧毁了，只有我在关键时刻，启动了紧急逃生装置，带着实验室的核心部分，进行了难以预测的空间跳跃。”

“空间跳跃无法控制，我和实验室的核心部分，经历了漫长的时空漂流，已经无法计算过去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我们坠落在了……这个落后的魔法文明星球上。”

李悠然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看站在旁的亡灵骑士首领，事实上亡灵骑士首领已经怒喝道：“我虽然不是完全能听懂，但你为了一己之私，毁掉了我们的公国！”

“总要有人牺牲的。”人形迷雾沉默了片刻，毫无感情的回答道，“为了整个多元宇宙，牺牲掉几个星球，这是很合理的。”

合理你个鬼！

亡灵骑士首领愤怒的拔出剑：“但为什么要牺牲我们？你为什么不牺牲自己？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有理会他的愤怒，人形迷雾依然冷漠的回答道：“抱歉，我暂时还不能牺牲自己，因为我们这些还活着的银海之国遗留者，还要遵从提督的指令，拯救整个多元宇宙。”

“提督是谁？”李悠然已经听到这个词好几次，很敏锐的问道。

“提督就是提督，是银河之国遗留者中，拥有最高权限的执行者。”人形迷雾并不打算详细解释，“我再说一次，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拯救多元宇宙，不仅仅是为了银海之国。”

“多元宇宙有什么问题？”李悠然立刻问道，“我觉得多元宇宙现在很好啊，唯一的威胁只来自于你们的瞎搞乱搞。”

“愚昧！”人形迷雾冷笑几声，“你们这些愚昧者，难道都没有发现，源能污染正在不断朝着整个多元宇宙扩散吗？”

“那不是因为你们吗？”李悠然反驳道。

“我们哪有这样的能力。”人形迷雾轻轻摇头，“真正在制造源能污染的，是……源能污染的核心！”

“什么？”李悠然和貂蝉面面相觑，“你说的源能污染的核心是……你们当年制造出来的那个？”

这确实是，令人惊愕！

李悠然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是说，你们当年搞出来的那个源能污染核心，并没有随着你们帝国的灭亡而消失？”

人形迷雾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是的！提督告诉我，它还存在，虽然在帝国灭亡前，我们对它发动了无差别的攻击，但它只是陷入虚弱状态，并没有消失。”

貂蝉忍不住倒吸冷气：“几千年过去了！它竟然还存在，并且正在逐渐苏醒，继续传播着源能污染？”

“是的……”人形迷雾的声音变得不稳定，像是带着狂乱的情绪，“它还存在，它还在逐渐的污染多元宇宙，而这样的情况如果持续下去……”

“必须要阻止它！”李悠然和貂蝉彼此对视一眼。

“是的，必须要阻止它！”人形迷雾冷笑一声，“所以，愚昧者，你们现在应该明白，我们究竟在做什么了吧？”

“你们是想……彻底消灭源能污染核心？”李悠然试探着问道，“但问题是，你们过去在最强大的时候，也做不到这一点，现在虚弱期又凭什么能做到？”

“我们能做到！我们跟它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已经知道了它的弱点。”人形迷雾很坚定的回答，“提督已经制定了完整的计划，并且命令所有的使徒都贡献力量，而我……就是使徒之一！”

就像是，曾经那些疯狂的使徒一样吗？

李悠然和貂蝉面面相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在感到惊讶的同时，望向眼前这人形迷雾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很久很久的沉默过后，李悠然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再说服对方一次——

“听着，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但请你冷静一下，你不觉得……你被源能污染控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