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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板儿的科举之路 第63节

可偏偏贾家其他人都不赞同直接得罪王玥,只说不过一份贺礼,又不值当甚么,万一日后用得上呢!

且王家已经送了,他们自然也是要跟着送的。

贾政拗不过他们,只得装聋作哑,当做没看见罢了。只是在他心里,却已经是与王玥恩断义绝了,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谁也没想到王玥竟然与太子殿下有关系,一听说这个消息,贾政第一时间想的便是若是王玥能替宝玉在太子殿下面前引荐一番,美言几句就好了。

宝玉长的丰神俊秀,人又聪慧,应该很容易便能得到太子殿下的看重。

就像北静王与宝玉便一见如故,多次相邀宴饮,一同讨论学问一般。

宝玉这孩子虽然太过惫懒,又被后宅妇人宠的不像样子,但贾政却不得不承认,宝玉外表上还是很拿的出去的。

如果宝玉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眼,不管是读书还是入仕,都十分有利。

而且娘娘在宫中到底没人帮扶,孤零零的,想找个帮手都太难。

但要是等宝玉在太子殿下面前露了脸,再求一求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为娘娘说几句好话,岂不美哉?

娘娘现在还年轻,若是得天之幸,能为陛下诞下皇子,能给他生个皇子外孙,贾家百年荣耀定能顺利的延续下去。

可是当初他十分生气,喝骂声实在有些大,就连门外侍候的小厮都听到了,现在再让他去与王玥交好岂不是丢脸?

这、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坐火车,我怕手机没电,就下了好几本书在手机里,然后不连网,免得浪费电,于是就碰到了一本很有意思的书。这本书并不好看,文笔凑合,情节老套,脑残遍地,主角真的是走到哪儿都能遇到炮灰,买车人看不起,买衣服人看不起,吃个饭打脸,特别无语。然后我就又看到了一个老套情节,主角在图书馆看书,富二代追求校花,校花无奈之下随手拉过主角当挡箭牌。这个情节很老套,但我特别烦这种,一般这种校花都是长的漂亮,家世好,人聪明,说实话,按照这个设定,校花应该很清楚她拉过的人会得罪富二代吧,富二代动不了她,肯定会去整这个挡箭牌的。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学生得罪一个有权有势还行事没有顾忌的富二代,不说学业肯定保不住了,说不定家庭也要毁了,校花想不到这一点?也就是男主有金手指,能打脸,换成普通学生,一辈子差不多就完了!利用完挡箭牌之后校花通常还会警告挡箭牌不要心生别的想法,简直就是过河拆桥!所以在我看来,这种女的就是被男人捧多的,自私自利、自我为中心、完全不顾别人死活的人,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可追捧的!而且旁边还会有男生嫉妒主角,一般男主还在校园的话基本上学校肯定是重点大学,我去,这些重点大学的好学生智商是被狗吃了吗?这种事上赶着要,他们就不能想想后果吗?本来我以为这本书又是走老套路,没想到主角竟然一反套路,把校花批了一顿,看得我特别爽!就冲着这个情节,我又往下看了一段,虽然到最后也没坚持看完,但是我要说一句,作者三观跟我比较合!

第113章 贾赦

不管这位政老爷如何纠结,已经逐渐显出颓势的贾家容不得他有别的选择,不过即便知道以贾家现在的形势容不得他对王玥怒目相视,他骨子里的矜持却教他无法自损身份,最后也不过是当做没看见,装聋作哑罢了。

因此当贾赦和贾珍提出要改变对于王玥的态度时,与他的关系还要拉的更近时,他不过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不发一言。

贾珍和贾赦相对一眼,十分纳闷,他们何时见过贾政这个态度?

贾政一向看不上他们,觉得他是贾家唯一的明白人,但凡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商讨时,他总是侃侃而谈,好似事情不经过他,他们两个会就会把事情搞砸了一样。

虽然贾珍和贾赦都对贾政的态度十分不爽,但是没办法,老太太偏爱贾政,而贾政也的确是贾家唯一在朝堂上拥有实职的人,他身后又有王家跟娘娘的支持,贾珍和贾赦这两个礼法上地位都高于贾珍的人也不得不对他退让。

而今天贾政却表现得格外沉默,实在不是他的性子,尤其王玥还是他一贯欣赏的读书人,按照常理,他欣赏的人有这么大出息,还能对家族有利,贾政不应该是面上矜持,口上谦虚,内里却十分得意,甚至要跑到他们面前炫耀自己的识人之明吗?

这个疑惑,贾珍作为晚辈不敢问,不过贾赦却是毫无顾忌,甚至他是十分乐意刺一刺他这个“有出息的”好弟弟的。

“二弟今日怎么表现的如此反常?娘娘在宫中一切都好,咱家原本看好的王玥表现得如此优秀,日后必然是贾家的一个强援,二弟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不应该高兴吗?据我所知,二弟可是对那王玥十分欣赏,处处关心啊!”

贾赦慢悠悠的说完这话,不等贾政出言反驳,转头对贾珍道:“珍儿啊,说起来这识人之明来我跟你可都比不上你二叔,头前一个贾雨村,刚被你二叔举荐,就替你二叔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王玥也是,你二叔又是送房子又是送人的,逢人就说人家前途无量,你看现在不是应了你二叔的话吗?在这一点上,我跟你可都要跟你二叔好好学一学啊!”

贾珍这人在宁国府里一向是无法无天,但是在长辈面前却还是礼数周到的,应对十分恭谨,尤其是这个一见到他就好摆长辈架子训他的二叔,他还是有些怵的。

贾珍哪怕心里头对贾赦的话万分赞同,但贾珍还是没这个胆子当面掺合到这两个叔叔之间的暗涌,因此他便当做没听到贾赦的话,站了起来,往外看了看,对站在门口的小厮道:“你去后头看看老太太哪儿有人在吗?就说我跟大老爷、二老爷待会到老太太跟前回事,叫妹妹们回避一下。”

“是,珍大爷!”

小厮打了个千,忙到后头寻人传话去了,而这时贾琏回来了:“珍大哥哥,我刚从那张太监口里又打听来一个消息呢…”

贾琏说着便要往屋里进,却陡然发现屋内的气氛不太对劲,便站住了脚,停在门口,不说话了。

贾珍回头扫了一眼贾政和贾赦,见他二人一人气的面皮紫涨却不说话,一个歪靠在椅子上,端着茶盏,似笑非笑,就差没哼着小曲儿了。

贾珍在心里叹了口气,与贾琏相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来对着两人道:“赦大伯,政二叔,这事还需同老太太商量商量,才好做决定,不如先去老太太那里吧?”

贾政立刻点头,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贾赦,轻哼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他走远,贾赦这才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把手背到后头,玩弄着手里的折扇,见贾珍面露难色,他便笑了:“我与他争执,又无人会怪你,你急什么?”

说完他又对贾琏道:“娘娘的东西既然赐了下来,自然是要领赏谢恩的,你派人去国子监把玥哥儿叫过来吧!”

贾琏忙不迭的点头,笑着对他爹奉承道:“还是老爷想的周全,比儿子强多了!”

贾赦听了这话却只是冷笑一声:“我这做爹的再强,却也没个贴心的儿子在跟前伺候,那里比得上某人,自己的儿子不但会读书,又受宠,还能把别人的儿子拐过来,携家带业的投奔,又贴心又孝顺,唉,可怜我这个儿子生了跟没生一个样儿!”

贾琏是万万不敢接这个话头的,只能垂手低头听训罢了。

贾赦又指桑骂槐的说了几句,等到贾琏额头冷汗直流,下巴低的都快挨到胸口了。这才满意的住了嘴,轻咳一声,对着贾琏道:“国子监那地方规矩多,那里头的人不简单,下人怕是不懂事,万一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你亲自去接,顺便问一问宝玉去国子监读书的事,宝玉年纪轻,被老太太宠坏了,又口无遮拦的,你替他美言两句,万一去了给玥哥儿惹了麻烦,还请他多多包涵,毕竟是老太太的心肝儿,咱们做晚辈的要体谅长辈嘛!”

贾琏听了这话不免有些纳闷,老爷何时竟会关心二房的事了?依老爷的脾气,即便不在背后使绊子,也肯定是要骂上几句的,说不得还要把他叫过去,训上一顿。

从来都是二房有什么坏事,老爷在背后高兴,二房有什么好事,老爷心里就不痛快。

宝玉若是能够入国子监读书,那对二房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老爷怎么会因此高兴呢?

只是他又觉着老爷后头的话听着有些不像,但凡王玥知事,听了这话只会找理由推脱吧?谁愿意平白的给自己找个祖宗供着呢?

再者说送宝玉去国子监明摆着是想叫宝玉在太子殿下跟前露脸,换成他是王玥,绝对会提着心防着有人接近太子殿下才是,毕竟人心有限,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多了,他王玥分得的信宠就会少上许多,这可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王玥不傻,应该不会看不清这个道理,他绝不会愿意替宝玉引荐的。

可是这个道理他们家明白吗?

或者说即便明白了,也非要这么做,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以老太太对宝兄弟的宠爱,知道这事对宝兄弟有利,说不得真的会拿出长辈的款儿逼着玥哥儿同意这件事呢!

可是玥哥儿说是与王家有亲,甚至是上了族谱,可谁都知道两家根本不是正经的亲戚,老太太也不是玥哥儿的正经长辈。

以前玥哥儿对府里恭恭敬敬,那是因为他声名不显,背后又无靠山,这才紧紧巴着府里,可现在玥哥儿眼看着就已经要一飞冲天,甚至连府里也要想着跟他打好关系,他的态度还会如同往常那般恭谨吗?

面对老太太的逼迫,要是他有些气性,说不定会直接跟贾家撕破脸皮吧。

这个府里可不是什么好事,老爷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明知道这件事对贾家不好,可这又是老爷的秘密,他究竟要不要照做呢?

贾琏还在犹豫,看出他的顾忌,贾赦又是一声冷笑,这就是他的好儿子啊!

他上前走了两步,停在贾琏身侧,低声道:“你说老爷我百年之后这家业爵位究竟是传给你呢还是传给宝玉呢?你觉得老太太会选谁?宫里的娘娘会选谁?”

说完,不等贾琏反应,他便迈开步子走了,徒留下贾琏心神俱震,愣在当场,不知该有何反应?

过了许久,他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贾珍,贾珍干笑了两声,随意的向他拱拱手,道:“琏二弟,你去接玥哥儿吧,我先去老太太那里了。”

说完转身既走,步子迈得十分大,好似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他似的?这一刻贾珍无比庆幸他爹就生了他这一个儿子!

第114章 拒绝

贾赦到贾母所住的荣禧堂后院时,贾母和贾政正在商讨贾宝玉入学国子监的事情,按照朝廷规定,凡三品以上的官员名下都有一定的名额,可以免试进入国子监上学。

贾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他名下自然是没有名额的,不过贾赦继承的爵位却正好是三品,名下恰好有一个入学国子监的名额,贾琏从小就不爱读书,这个名额他自然没有用着,现在让给贾宝玉其实也没有什么。

只是不问自取,就有些让人厌恶了。

母子二人见他进来,一同看向他,贾母对贾赦淡淡的点了点头,将他叫起来,随意的指着旁边的座位,让他坐下,全然没有刚刚贾政进来时的热络。

而贾政则是站起来敷衍一般拱拱手,随即便又跟贾母一同继续商讨起刚才所议的事情。

贾赦见无人理他,便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随意的靠着,身上好似没了骨头一般,半分形象也无。

鸳鸯端着茶走了进来,见他如此。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不过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不过却还是让,闲得无聊四处张望的贾赦看到了。

说句实在话,贾赦早已经习惯了家里的丫鬟夹杂着畏惧跟厌恶、鄙视的眼神,对此他心情好的时候,不过当做没看见,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然是没事找找茬而已。

以至于后来那些丫鬟们畏他如虎狼,贾赦却是毫不在意,至于老太太身边的这个鸳鸯,她一向跟老太太一心,不喜欢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贾赦只当她不存在,毕竟这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管不到老太太身边的人,再者说,他也不过分,连过节的时候,到老太太这边请安的时候才见一面,平常的晨昏定省他都推说有病推过去了,根本和这个丫鬟见不着面。

更何况,如果不是这个丫鬟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他堂堂这大老爷又怎么会把一个丫鬟放在眼中呢?

只是今天却不行。

刚刚他那番话是故意说出来刺激他那个好儿子的,虽然知道这番话未必能耐得何二房如何,但能给他这个好二弟找份麻烦,就已经足够让他满意了。

可不承想,这番话不但刺激了他儿子,更是挑起了他一丝火气,待来到老太太房中,见他们毫无顾忌的当着他本人讨论他名下的那个名额,更是问都不问,便将这名额取走,好似他这个荣国府真正的主人如不存在一般,这就让贾赦越发怒火中烧了。

只是贾赦这么多年也都忍过来了,便是心中气再不爽,也没表现出来。

但是见到鸳鸯如此表现,可就让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没办法反驳母亲跟他那个好二弟,难道还教训不了一个小丫头吗?

因此,当鸳鸯端着茶盏,走到他身边想要为他奉茶时,他略一侧身,不动声色的伸出一只脚,将鸳鸯绊倒在他身上,那杯滚烫的茶也就洒在了他的身上。

“啊呀,你这个丫头,做什么呢!怎么当的差,连杯茶都不会上吗!”

贾赦虽然料想过茶水泼在自己身上怕是会很烫,但从来没想到过这么疼,只一瞬间,他□□在外的皮肤便红了起来,而随即传来的疼痛便叫他跳了起来,他一边跳着指使着外头的仆人们赶紧去找大夫,一边指着鸳鸯大骂。

贾母和贾政这会儿也顾不得商讨大事了,赶紧站过来询问贾赦的伤势,贾赦自然是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装作很疼的样子,不过也的的确确是疼。

而这时鸳鸯早已经跪了下来,全然不顾她身边全是碎掉的瓷渣,哪怕她平常再看不上这位大老爷,可是这位大老爷却真真实实的是贾家最高的主子,哪怕她是老太太身边最受信任的丫鬟呢,哪怕平常琏二奶奶、宝玉还有几位姑娘们都敬她三分呢,这也遮掩不住她只不过是个丫鬟的事实

一个丫鬟,竟然烫伤了主子,这可是严重失职。

哪怕她心里知道刚刚是大老爷故意绊倒她的,可她跟谁说呢,说是大老爷故意的,又有几个会信她?

而即便大家信了她的话,但为了保全大老爷的脸面,也不过是叫她委屈都认下罢了!

贾母一看贾赦的半条胳膊被烫得发红,还起了好些个水泡,当即便急得直抹眼泪,哪怕她对贾赦再看不上,到底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怎能不心疼?

她一迭声的催促下人叫大夫,又忙叫人扶着贾赦回了房,而她自己也跟着后头去了。

房中一时慌慌乱乱,却很快都散了,而鸳鸯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屋里其他的丫鬟,有顾念她平日和善的,帮着把地下的碎渣子收拾干净的,也有偷偷给她拿个垫子,让她偷个懒,又说要去帮她望风的。

有好的,自然也有见她犯了错,故意来看她笑话,出言讽刺的。

对于这些人,鸳鸯却是理也不理,至于那些帮她的,她也不过一笑,安慰她们几句,至于躲懒,她却是不肯的。

别看老太太平日宠她,但是涉及正事之时,往日那点主仆之情可就做不得数了。

老太太这会儿必是认真恼了,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偷懒,无异于火上浇油,倒不如用个苦肉计,博得老太太的怜惜,再主动认错,说不得罚一顿,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这大老爷好不好的,怎么就想起来为难她了呢?

国子监中一向是不许外人进的,尤其是学生的家眷,便是有家人探访,也都是叫门房进去叫人,到外头见面,所以王玥怎么也没想到一下课回到住所竟然看到的贾琏等在门外。

不过待看到他身边站着的小厮是祭酒大人身边的人时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李纨的父亲可不就是他们国子监的祭酒李守中吗?

“姑父,您怎么来了,快进屋坐,”王玥热情的打开门,将贾琏迎了进来,同时偷偷的伸手拽了拽徒晖的衣袖。

徒晖嘴角一勾,便道:“小五,你既然有事,那我先回屋了,待会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

“嗯,知道了,你先进去吧。”

徒晖应了一声,便又对贾琏点点头,惊得贾琏慌忙站了起来,忙的要行礼,腰弯到一半又想起来这位还在隐瞒身份,张公公千交待万嘱咐不许泄露这位的身份,他要是行礼岂不是…

想到这儿,贾琏又忙停住了动作,只是这半弯不弯的实在有些尴尬,而贾琏平常虽见的人多,却从来也没机会接触的像太子殿下这般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