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龙眉头紧了紧,正要询问,这时,有人远远地跑来说道:“老大,太夫人,饭菜好了。”
“好。”长头发老大忙碌了一天,也肚中饿了,“传令下去,准备好好酒,今天我要好好跟这位赵兄弟痛饮几杯。”
赵子龙确实也饿了,一见对方这般客气,他不再推辞。
吃饭的间隙,老人家又讲述了一些事情。赵子龙也渐渐地熟悉了这些人的构成,镇江的旗人后代是主力,而从南京逃亡出来的城里人也不少。
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人,都抹成了母夜叉的形象。不过,赵子龙一眼就能看出,她们个个都有着江南人的水灵和美丽。
看到忽然来了这么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不少的南京女子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老妇人忽然笑了:“赵壮士,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件只属于这个古墓社区的秘密。”
赵子龙微微愣了愣,随后恭敬地说道:“洗耳恭听。”
“那就是我们这个社区之所以安如磐石,就是来的人就不再出去了。”说完,老人家却是哈哈大笑。
“啊?”赵子龙眼睛一瞪,有些不解了,“岂不是越来越多了么?”
“那可是,”有一位年龄稍大的女子插口道,“我们这个社区,现在都有好几百人了呢。”
“她只说了一半,”老妇人瞪了对方一眼,再抿了一口茶,说道:“那就是来到我们这里的人,要么就留下来,要么就——”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么一个抹杀的动作,却没有引起其他的人什么反应。可见,打打杀杀对于这些个文弱的女子,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所以,”那位女子笑了笑,“张壮士,今天吃完晚饭后,你就要我们社区内挑一房媳妇儿了。”
“什么?”赵子龙几乎要跳了起来,心里一下子着急了。虽说这些个南京来的‘母夜叉’们个个如花似玉,但他也没有时间在此浪费呀?
“我,我,还有任务在身。”反应过来后,赵子龙急忙说道。
“你要去哪里?”有位漂亮的姑娘盯着赵子龙。她是绝无仅有的没有“上妆”的姑娘。别人的脸都乌漆麻黑,她的晶莹剔透。
“徐州。”赵子龙恭恭敬敬地回答,“那里军情紧急,军备繁忙,容不得我有半点的延误和耽搁。”
“那你就错过好事了。”漂亮姑娘口有些惋惜地说道:“方才,二当家的还想着将我的堂妹许配给你呢。”
“哗!”姑娘群中顿时起了一阵骚乱。
赵子龙眼睛眯了眯,一眼就看出了有一位掩盖在黑泥下的漂亮姑娘手足无措起来。
“承蒙二当家的厚爱了,”赵子龙拱了拱拳头,随后就对那位年龄大些的女士行了一个礼。他猜得没错,那位就是老大的妻子,二当家。
她也是南京来的难民,她的老公,本是国军的一位上校,在下关固守时光荣牺牲了。
据说,她老公的尸首,还是她冒着零度上下的水温,泅渡了大半条长江才找到的。
那时长头发老大正在江北救助难民,帮她完成了葬礼,她就嫁给了对方。
“既然不能双宿双飞,”二当家望了两人一眼,又说道:“那也就通报一下姓名呀。”说着,她的手一抬,那位堂妹就出来了。
漂亮姑娘是被大家带出去,清洗了一番才出来的。现在,虽说是素面朝天,但还是位国色天香。
“赵,壮士,”姑娘在堂姐的陪同下,大方的施了一礼,“小女子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雪字。”
“在下姓赵,”赵子龙也是回了个礼,“名……子龙。”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姑娘,不是一个让人说忘就忘的角色。不过,看到这姑娘,赵子龙就不由想到了李小玲。
“不知,小玲现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随后的时间,大家收拾碗筷,各就各位了。
老妇人却单独留下赵子龙,叮嘱道:“现在,大家也就算是亲戚了。”
“不知现在应该怎么称呼?”赵子龙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个姑娘,我是说雪儿的表姐,是我儿媳的外甥女儿,你自己斟酌吧。”老妇人笑了笑。
赵子龙理了理头绪,如此一来,上官雪也应该叫长头发老大一声姨夫了,那老人家理论上就是他的奶奶了,一想到这,他马上行礼道:“祖母大人在上,请受侄孙一拜。”
行过礼,老妇人拿起帐篷里的一杯酒,道:“再喝一杯吧。”赵子龙想婉拒,想了一想还是喝了下去。
老妇人说道:“饭前说了一半,我现在告诉你,你定然是得到了传说中的‘八大家’中的一家的所谓‘藏宝图’吧?”
赵子龙眉头挑起,心想刚才糊涂认了个亲戚也是值了,马上惊喜问道:“老人家,你何出此言?”
“这个简单,”老妇人骄傲地回答,“说来话长,那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这还是我们满洲人镇守镇江时的故事了。
我今天告诉你,那些个图纸其实都是祖先劝诫后人的白纸。不信的话你照着上面去找,就知道老身话的深义了。”
“什么?”赵子龙看到方认真的模样,神情有些暗然,原有的幻想立即被打碎了。
他现在心里却有了一种冲动,想把那一张丝绸的图纸丢掉、烧掉。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如果现在拿出来,岂不是丢了面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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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赵子龙被安排在一堆南京来的女人中间,他不敢造次,盘膝打坐,用特殊的调息方式休息,一直到天亮。
离开那里,图纸也不能再带在身上了。他还是不死心,默默地将它记在了心里,之后就将它埋藏在一处亭子下面。
亭子是一处古物了,年久失修,赵子龙记下了它的具体位置才离开。
前面就是洪泽湖,照之前的习惯那是要去看看的,但现在他一点心情也没有。
赵子龙继续朝前走,突然发现走到了路的尽头。原来,这里直通一个水陆码头,陆路没有了,只剩下水路了。
再回过头,只怕要走得更远,他只得去坐船。
谁知道,赵子龙刚上了船,就看到一个昨天见过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