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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另有其人

对于她的动作,封遣仅是瞥一眼就把目光移开,指挥着佣人把东西搬进客房。

童婳缩在门后,听着外头传来的声响,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时刻刻都在担忧封遣随时拿出手机给封憬川打电话,无法安宁。

所幸李婶他们没有留太久,一会儿就出来了。

童婳赶紧收拾好心情,想着李婶和佣人下楼后就出去。

结果一行人经过她和封憬川卧室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一门之隔,近在咫尺!

童婳的呼吸都停了。

该死!

他们不会现在就要进来收拾吧?

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李婶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进来——

“叫几个人把少爷的卧室收拾干净,不要留下痕迹,动作轻一些,别惊动了二少。”

脚步声传来,随即是佣人晃动的身影。

童婳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一秒都不敢再多呆,她快速地将散落在地上的包装盒捞起,从阳台爬回了隔壁客房。

动作太急,加上手上还有伤没抓稳,直接从铁栏杆摔下去,刮蹭得半边身体都隐隐发麻作痛。

童婳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淤青了。

她没管,简单揉了几下,丢了手里的包装盒,便匆匆地朝门口去。

封遣已经进屋了,随时都有可能打电话给封憬川,她动作得快一些才行。

童婳轻悄地拉开门。

李婶已经下楼了,佣人则把卧室的门锁得紧紧的,没有半点声响透出来。

这些人,果然是封憬川养的好狗。

正因为有了这些帮凶的善后,上辈子自己才会傻乎乎的以为封憬川是因为怨怼自己没照顾好孩子,害得孩子离世的打击才出轨,心怀愧疚地一次又一次容忍原谅,直到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好在一切已经不一样。

她不会再一无所知地被人算计了。

只是想到早早离世的孩子,童婳的心口还是忍不住一阵绞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眼下的难题才是最紧要的。

将胸口的郁气吐出,童婳转身,往走廊深处走。

*****

封遣虽然从不在封家落脚,但在封宅一直有一间专属的客房,封憬川的父亲特意嘱咐留的,佣人每周会定时地清理,数年如一日。

童婳这些年虽然因为和封憬川的关系急转直下搬出了封宅,在外头租房子住,但好歹在封宅生活过几年,又在封宅办了婚礼,对这里的一切再熟悉不过。

很快,便找到了客房。

房门虚掩着,估计是封遣还有事要出去,才没有锁上。

难怪方才李婶会那样交待佣人。

嘲讽地扯了下唇,童婳虽然心焦,怕事情败露,却也没敢直接推门进去。

那是打心底对封遣这个长辈的天生畏惧。

暗吸了口气吐出,她先是环视一圈,确定一个人也没有,这才抬起手,小心又克制地敲门。

叩叩叩。

每敲一下,童婳就要警惕地往后望一眼。

她其实并没有想好见到封遣后要说什么。

但封遣随时都有可能给封憬川打电话,童婳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先见了人,盯住再说吧。

其他的,之后再想办法。

一片静悄悄的,里头没有回应。

声音太小了听不见么?

童婳下意识抬手要加大力道,下一秒又飞速屈了指。

客房离封憬川的卧室太近了,中间也就间隔了一间客房,不能冲动,引来佣人就麻烦了。

想了想,童婳往前靠了靠,凑到门边,压着嗓子开口,“小叔,你在吗?”

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封遣是真的没听到么,还是知晓了自己的来意,不想搭理?

又或者,他已经在跟封憬川联系上?

童婳越想越不安,顾不了许多了,直接握住门把。

推门进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童婳哆嗦了一下抬头望去,看见的是空荡荡的客房。

整个空间都笼罩在昏淡的光线里,连窗帘都没有拉开。

封遣不在。

不仅人不在,连行李都不见踪影。

不是搬到客房了,怎么会没有人?

童婳懵了。

正疑惑,身后传来了封遣特有的冷肃嗓音,听着像是在跟谁通话,压抑着不可错认的怒气。

他这就给封憬川通风报信上了?

童婳心头狠狠一个咯噔,转身快步过去。

刚转弯,身体就就僵了,脚下再也迈不出步子。

她在墙壁光可鉴人的画框里,看到了自己怔忡的脸。

童婳没想到封遣会住进那个房间。

那是她和封憬川度过新婚之夜的地方。

两人唯一的一次,就在那里。

那天晚上,累了一天的她敬完酒就先回房收拾了。

封憬川则被几个好哥们拖住,说他背着那么多单身狗独自脱单,简直人神共愤,必须让他醉得不能人道才行。

童婳对那几个人虽不是很熟,但也不陌生,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他们就是说说,不至于真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结果刚洗完澡换好衣服,佣人就匆匆来敲门,说封憬川几个哥们没把握好度,不小心把人灌醉了,几个大男人不方便进两人的婚房,就把人安置在客房了,让她去那边照看。

童婳急急忙忙拿了换洗的衣物过去,却一推开门就被拽进去。

砰——

房门被重重地甩上。

巨大的声响吓了童婳一跳,手里的东西掉落。

她下意识弯腰去捡,胳膊上的力道却猛地加重,霍地将她抵到墙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触目所及一片漆黑。

童婳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男人激烈起伏的肌肉,和努力隐忍压抑的炽烈气息,混杂着淡淡的酒味,熟悉中隐隐带了些许淡淡的木质香。

这个味道她从没在封憬川身上闻到过……他换香水了?

还是跟那些哥们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童婳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

抬起另一只手去摸他的脸,想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了。

指尖刚触到一抹温热,手腕就被攥住,摁到墙上。

他的动作来得又重又猛,童婳的手都被震麻了。

“谨川?”

佣人不是说封憬川被灌得烂醉如泥,连路都走不稳,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