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过后,陈宫和吕布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的亲密无间了一些。
吕布也是大手笔,直接将军事方面的权利,完整交付给了陈宫,信赖他的同时,予以重任。
陈宫亦是重视吕布的交托,认真负责,开始一系列的军事调动以及行为谋划。
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高效率的处理上党乃至并州军相关行动事宜。
这不,陈宫又拉着吕布来汇报最近的军事行动。
“如今张扬麾下的数万守军尽出,想要与张辽将军一较高下。
张辽将军且战且走,战事进行得很是顺利。”
这一次,陈宫给张辽布置的任务是牵制,所以根本不需要考虑怎么战胜敌人,只需要尽量的拖时间,等待高郅方面士兵北上和吕布陈宫他们这边带着并州军主力回返就行了。
陈宫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只是却有一点微微的变化。他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嗜血的光泽,便像是察觉到猎物弱点的野兽一般。
吕布的身躯一震,霍然抬头,目光炯炯,之前他也只是有所预感,或许将有大动静发生,但如今陈宫直接出言点明,却让他豁然开朗,对当今局势了解更为透彻。
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尽快拿下并州吧?
吕布心中莫名的有着预感。
...
吕布的预感正确与否,在结局未定,胜负未分之前,没有人清楚。
不过,可以预料一点的是,张扬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将属于自己的领土,拱手相让。
“对于吕布,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一头发丝半黑半白的他,目光如剑,于房间内背对着数名麾下的心腹将领以及几名充数的文官,面无表情,冷声问询。
只不过此时他手臂上还裹着白布,上面隐隐约约的,清晰可见那殷红之色。
上党一战,虽然张扬他没有直接对上吕布,但是吕布这厮的箭术技能点,也是达到了max级别的变态程度。
所以,张扬,毫无疑问的被留下了“印记”。
现在一提到吕布,张扬就顿时怒气冲天,仿佛一下子记忆就随着这个名字而勾扯出了当日的惨败记忆。
上党啊!
他原本苦心经营了数年的基业,就那么轻易的被吕布给毫不留情的剥夺掉。
只要一想起,张扬他便是一脸的痛苦之色,双眸深处更是充满了深深的仇恨与悲戚。
怒火刚刚升腾而起,可接着张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颓废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是面临着吕布这样的强大对手,不是谁都有着这样的决心和意志的。
虽然并州还算得是地势广袤,城池也不算稀少。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一座座城池沦陷,还是憋屈恼火。
当然,张扬终究还是恨不下心来与吕布直接来一个玉石俱焚。
屋中的气氛很是尴尬,便是跟在张扬身后的将领,一众并州军的校尉也能够看得出如今张扬他,对于吕布的敌意。
但是这些“心腹”的话语,实在说不上建设性,与张扬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得还很起劲,然并卵,实质性的帮助一丢丢都木有。
听得厌倦的张扬,终于忍不住了。
直接一摆手,诸将起身后他双眸闪烁着寒芒对着麾下众将,不再征求意见,索性冷声询问道:“上党那边,如今怎样了?”
双眸中却是透着一股危险的光芒。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否则,长此以往,进不得利,退而损兵,还要谁会理会他张扬?
张扬虽然已经不在年轻,可依旧硬朗的身躯,还有那锋芒毕露的神色,一时间帐内诸将纷纷冒出了一股寒气。
显然,这个时候,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都要遭殃。
“...”
当听到的回报后,张扬双眸闪烁着精光,再次冷声道:“那雁门,朔方之地的守军,又待如何?”
麾下将领不敢拖延,赶紧上报。
在听到详细的禀报后,张扬心中终于升起了一股子杀机和犹豫。
嗯...匈...匈奴...?
听完下属报告的关于高郅雁门郡与匈奴一战的战果,张扬心中却是不由得蓦然一动,双眸中,却是闪烁着一股怨毒之色。
或许...机会...来了?!
同时他内心也暗自警告自己,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恐怕将再无此等大好时机。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麾下的一名文官张果,就已经站了出来。
“将军,可是想要借助那匈奴人的力量?不可啊!此事万万不可,匈奴乃外族,与他们联手简直有伤风化。”
“...嗯?”
张扬猛然的脸色一凝,一双眼眸望着没有任何感情波动般。
“嗯?怎么...你在为我做决定?”
没有丝毫感情的语气从张扬他的嘴里传来,此时的他一脸的冰冷竟然有股上位者的威压,但此时却犹如一只疯虎般一双血眸死死盯着一旁的下属。
狰狞可怕的面孔浮现在张扬他的脸上,此时的他犹如噬人的猛虎般令人能够轻易地感到恐惧。
但是张果此刻确是就这样与张扬对望着,毫不退缩,在他看来,如今张扬的这个选择,他可是触碰到了一些不该触碰的东西。
而一旁的文官同僚,陈泽在看到二人间的凝视后,猛然心中一紧,一双瞳孔开始收缩,可看到二人之间的情况后,他内心中充满了煎熬。
最后无奈的他叹了一口气,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并州动荡,政权交锋决不能有内部不稳的情况,向来以稳为本的他,无奈的站了出来。
“主公,所言甚是,正所谓出师无名,如此做法,恐难令天下人难以心服啊。”
哪知道,一下子反倒一下子激怒了如今濒临爆发的张扬。
他一把手抓住对方,一脸的狰狞双眸赤红死死盯着对方的脸。
“我告诉你,我并不在乎你们刚刚所说的那些,我现在只知道一点,那就是,吕布那个该死的杂碎,带着他的人马,蛮横无理的跑到我的地盘上,大肆纵横,像一个该死的强盗!”
张扬嘴角的弧度迅速的膨胀,朝着外面,大口大口的喷溅着他的口水。
“现在,我只是选择了我所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去指责我的行为,因为我所做的,仅仅只是一个主人,捍卫自己权益和领土的正确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