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果然睁开了眼睛,她的嘴唇白的毫无血色。
“我断然不会让你的打算得逞。”她声音很低,有气无力的状态。
“都躺在床上了,嘴还不松,我看你是还想躺个一年半载的。”
安小暖脸色没什么表情,“拜你所赐,我连续两次受伤,这一次命捡了回来,我以后会很珍惜。”
顾长卿挑眉,“我很好奇,你怎么不问问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不想问。”
“安小暖,我很抱歉。”
她闭上眼睛,“顾长卿,我早就有预料,你就是我的克星,早晚我得死在你手里,自从我碰见你的第一次开始,就没遇到过好事。”
“这只能说明,咱俩缘分不浅。”
“我饿了,想吃东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她自然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好,你现在最大,我让厨房去给你准备早餐。”
他的身影隐没在卧室门口。
下楼的声音渐渐消失。
安小暖缓缓地将视线投放在窗口,阳光很灿烂,今天又是好天。
原本是一条腿骨裂,其他的可以动。
现在想要动一动,浑身牵扯的神经可以让人痛的死去活来。
若不是她在最后关头朝着后座位那么一翻滚,并用守护住胸口和后脑,也许,她就已经死在了主驾驶位上。
想起困在车上的无助和惊惧,安小暖还是觉得自己依旧渺小的很。
这一次自己没死是幸运,若还有下一次,那自己是否能逃脱的了?
半个小时后,英子端着早餐粥进来放在桌面上。
刚要走,安小暖便喊住,“等等。”
英子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不能动一点,你不喂我,我如何吃?”
英子扬唇一笑,“我只负责给你端过来,至于怎么吃,能不能吃的到,那就是你的事儿了。”
“好,没问题。”安小暖继续道,“等长卿回来,我会如实将你的话转告给他的。”
英子哼道,“少主走前就安排好了,他要去国外出差,少则三四天,多则一周,虽然吩咐我们妥善务必的照顾好你,但是,我也真的看不得你凭着床上功夫好就将少主迷得颠三倒四的样子,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安小暖看她将门关闭,干看着桌子上的一碗热粥,发作不得。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英子又重新回来,她端起碗,哼道,“若不是管家说我,我才不会喂你。”
她舀起一勺热的粥强行塞进了安小暖的嘴里,烫的安小暖干咳了起来,烫的嘴瞬间红了起来。
英子再度舀起一勺子,安小暖却紧紧地闭上嘴,“你没看见热吗?房子桌子上先。”
“你以为你是我的女主子呢,还事儿这么多,刚才巴不得我喂你,现在怎么又不吃了?你不吃我还就非让你吃。”
安小暖不张嘴,她就用勺子舀起后直接灌进了安小暖的脖子里。
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安小暖刻骨铭心。
“英子,你最好祈祷我从床上爬不起来。”她低低的回答。
“你一定爬不起来的。”紧接着,她还想端着整个碗都倒在安小暖的脸上,却被一把被血迹染透纱布的手抓住,随后猛然松开,英子手中的碗嘎然落地,摔在地上成了碎片,剩下的米粥溅了一地。
“你——”英子恼羞成怒,显然被吓了一跳。
“出去!”
英子收拾了一下碎片,悻悻的走了出去。
安小暖从胸口掏出手机,手疼的火辣辣的灼痛,她按通了权赫柠的电话。
“老大,我在顾长卿这里,拜托你将我接出去。”她几乎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权赫柠听出了不对劲,开车来到顾长卿的公司。
“小暖她怎么了?”
顾长卿正准备拿着电脑回去办公,闻言,略显诧异,“她给你打电话了?”
权赫柠皱眉,“我听着她的声音很不正常。”
“她昨晚出车祸了。”顾长卿进了电梯,“我们边走边说。”
直至电梯下到一层,权赫柠也听完了昨晚的惊心动魄。
他有些不敢置信,“心田她怎么——如此疯狂?”
顾长卿寥寥无语,“女人的脑子里到底是如何想的,谁能说的清,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占有欲强。”
“你都不想为何有这两样,心田她太爱你了。”
顾长卿不说话了,对于这个话题,他总会止于自己这里。
有些事情,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顾长卿不到下班时间提前回来这是第一次,他走之前明明说去国外出差,此时又突然回来,让英子当即吓个半死。
她在管家后面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顾长卿和权赫柠一起上了楼。
打开卧室,权赫柠几乎都有些不敢置信几天而已,安小暖憔悴的脸让他顿时有些怜惜。
“小暖,你还好吗?”
安小暖却将目光射向了顾长卿身上,“你不是要去国外出差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挑眉,“本来是非去不可的,但我考虑了一下,万一我走了,你死在这里了,我还要重新找个女人,麻烦,你如何得知的?”
安小暖没回答他,看向权赫柠,“谢谢老大你能来。”
“说的什么话,怎么说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啊,你脖子里是——米?”权赫柠皱了皱眉。
顾长卿靠近,用手拉了拉她的领子,脖子里被烫红了一片,数粒熟米还黏在她的脖子上。
“顾少,看来,你刚走一会儿,你这里就不安全了,不如将小暖接到我江南小区的房子里吧,我这些天不忙,可以天天给她做饭照顾她。”
“赫柠,你先下去将一楼的几个佣人集合在客厅里,我会亲自盘问。”
权赫柠点头,快步出去下了楼,门被带上。
四目对视,“因为你知道我要去国外,便给赫柠打的电话?”
安小暖唇带着讽意,“我这条小命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就如此死在这里怪可惜的,我舍不得,我当然要先活下来再说。”
“我不会走的。”他拿出医药箱,拆开她的右手纱布,重新包裹上干净的,“就凭我还想要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