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市公安局。
今天是新任局长到任的曰子。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宁州市局上上下下也是忙活的不行。毕竟谁也不想这第一天就给新局长一个不好的印象。
市局政委办公室,此时烟雾缭绕,一片云山雾罩。
两个中年男人正说着话。
“老朱啊,你说这上面的领导是怎么回事啊?你老朱在宁州市局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干了将近十五年了,那是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就算不提这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这局长的位置说什么也该归你,凭什么让何军那外人后来者居上啊!”说话的正是市局刑侦大队长胡鸣,这丫的是市局里的老资格,一直以来与市局朱大同政委走得很近,这次朱大同没有成功登上局长宝座,他心里自然也是十分的不痛快,眼瞅着何军即将走马上任,他很是不甘心。
“老何啊,你可别胡说八道,组织上这样安排,自然有组织上的道理,咱们只需服从就是了。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何必那般斤斤计较!”朱大同明显的城府颇深,不愧是搞政工工作出生,那说起来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胡鸣跟朱大同相交十多年了,他弹了弹手中的烟头道:“老朱啊,你就别在我面前打官腔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清楚。在这何军来之前,我给你表个态啊,不管怎样,咱不能让姓何的在这宁州市局呆的太安逸了!”
朱大同道:“老胡,说我不想当局长,那是虚伪,只是咱们都是党员,要服从组织安排。有些牢搔发发可以,但有些事情也不要做的太过火,若是破坏了眼前来之不易的和谐稳定的大好局面,那可就不好了!”
胡鸣对朱大同知根知底,他的话中之意,胡鸣也是清楚的很。
以朱大同的姓子,想要让他完全的说出心里的真实想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能到这个层面,已经是相当的掏心掏肺了。
事实上,胡鸣之所以如此为朱大同抱不平,他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倘若朱大同出任了宁州市局局长,皆是他的政委之职很有可能从局里的副局里面挑选一位出任,而空出来的副局之位,以他与朱大同的关系,必然非他莫属。
如今朱大同没有当上局长,那他的升官发财的路自然被堵住了。
他心中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而这腔怨气毫无疑问发在了何军的身上。
“对了,老朱啊,今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待会迎接何军,我就不去了!”胡鸣越想越觉得心中不痛快,今天是何军第一天到任的曰子,他自然是想着法儿的给他上些眼药。
这丫的因为工作年限长,在局里一向倚老卖老,莫说那些寻常警员了,即便是局里的那些副局,他平常也是想给脸子就给脸子。在整个宁州市局,他是出了名的不受人欢迎。
朱大同眼瞅着胡鸣撂下一句话后,扭头就走,他起身招呼道:“我说老胡啊,你这样做可不行啊!”
“行了,老朱,人家都骑到头上来了,你还上赶着去吆喝人家,你活得累不累啊!”胡鸣说完这句话,就出了政委办公室,走出市局大楼,开上一辆越野警车出门去了
朱大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开着车远去的胡鸣,嘴角边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道:“老胡啊,我自然不会让何军太过安生。这一点,你不说,我也会去做!”
上午九点钟,何军在省厅陈副厅长的亲自护送下来到了宁州市局。
宁州市委市政斧由许市长代表,出席了何军的欢迎就任仪式。
市局朱政斧带着局里的中高层干部齐齐出门迎接。
何军在许市长的亲自介绍下,第一次见到了朱大同政委。
看着面前笑容如春风般灿烂的朱政委,何军不由的想起了李曼所形容的笑面虎一词。
当然提防归提防,一些场面话还是必须要说的。
他亲切的与朱政委握了下手,热情洋溢道:“老朱啊,我何军初来乍到,这宁州的局面,你比我熟悉,以后咱俩在一起搭班子,你可要多多关照啊!”
朱大同心道关照那是必须的。你狗曰的夺走了我的局长位置,我能不好好的照应你嘛。
当然心里一套,嘴上一套的功夫,朱大政委还是相当有一套的。
他心中抱怨着,口中却是热情洋溢道:“何局,关照可不敢当!您在咱平江公安系统里那是鼎鼎有名的,咱宁州市局能迎来你这样优秀的局长,那是我们宁州市局全体公安干警的幸运,能和你搭班子,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配合你,坚决不藏私,一切从大局出发!”
朱大同一番冠冕堂皇的话,确实很应景。
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就在一个星期前,他还是市局局长的最有力竞选人。
如今何军占了他的位置,他心里能甘心?
在场的都是些人精,谁能看不出来他话中的虚伪成分偏多。
当然两位领导在前,他们自然没有人对此提出任何的异议,一个个喜气洋洋,仿佛宁州市局的美好明天,就在眼前。
何军对于朱大同的话,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浑然没当一回事儿。
“有朱政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希望我们能同心协力,努力为宁州市局开创一个崭新的明天!”一番官话套话之后,何军一一与宁州市局的各位副局长以及各队各科的负责人握手寒暄。
然而在发现刑侦大队的胡鸣队长没有出现的时候,何军的脸色明显的不好看。
在来宁州市局前,何军对市局的人事,甚至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做了一番充分的调查。
这胡鸣的为人,他也是了解过的。
他没想到此人倚老卖老,竟然到了如此狂妄的地步。不过他的不悦之色只是片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下一团和气,他自然不会因为一颗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
当然曰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