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韶安瞥了她一眼,果然是她家阿久,这等粗鄙之言也可随意道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然而等她再看向东绯的时候,脑子里也出现了不甚和谐的画面,她一时破功,轻笑出声。
东绯恨得咬牙切齿,他两手用力一戳,随后转身叉腰道:“还不是因为公子你,没事搞那么多机关干什么!”
叶久无所谓的耸耸肩,只是还不等她回嘴,就听见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旁侧的书架突然缓缓的拉了开。
祁韶安一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眸中有着些许诧异和不解。
叶久握住了祁韶安的掌心,朝她轻轻一笑,便率先拉她走了进去。
东绯哼了一声,嫌弃的掸了掸手上的灰,两根指头捏着宫扇,啧啧可惜,“咦,好贵的花样,脏了可如何是好啊。”
密道里并不是很长,拐了一个弯子,眼前就是几间木质的小隔间。
祁韶安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都睁大了些许,她声音有些滞涩:“阿久,这是……”
这一间间的小木屋,看上去倒是有些像贡院科考时的模样。
叶久拉着往里面走了几步,看着木屋上面的编号,回头寻找东绯的身影,“送簪子的是哪间屋子?”
东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a06。”
叶久闻言点点头,敲开了第三间屋门。
木门很快被拉开,里面露出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见着来人是叶久,忙朝她行了个礼。
叶久示意他起身,“把刚才a06雅间的记录拿给我。”
祁韶安听她说着,便探头凑上前去,只见里面墙壁上大大小小的铜制管子,还有类似筒杯子一样的东西。
“阿久?”
祁韶安懵了,尤其是看到里面的小厮给她递来的纸时,更懵了。
叶久扫了眼纸上的字,直接塞给了祁韶安,随意笑道:“你帮我念念吧,我认不全。”
祁韶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看着纸上的字。
“新官上任……不涉党争……足以自保……褚大人……置身事外……”
祁韶安看完以后,面色越来越沉,她一脸惊讶的看向叶久,“阿久你这是监听??”
叶久扫了眼旁边默默点头的东绯,弯唇一笑,“对。”
祁韶安怎么也没想到她家阿久会这么大胆,打着酒楼的旗号,背地里竟监听着食客的言谈。
“韶儿你放心,这里的人都是侯府的心腹,安全的。”
叶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头,她拿过祁韶安手上的纸笺,朝小厮问道:“你还记得这屋子里的人说了什么吗?”
小厮恭敬回话:“回公子,里面应该是几位官家公子,听着年纪不大,哦对,他们提到过朝中几位大人,像褚府,丞相,还有一些坊间近来发生的事。”
叶久闻言点了点头,便放他回屋里了。
东绯一扭一扭走上前来,叹着气,“看来是些个纨绔、新秀们,攀附上了哪家权贵,而且听着也不是些位低的。”
叶久思索了下,便道:“如此,那你近几日帮我留意着酒楼里的年轻公子,他既然留了东西,就肯定还会再找来。”
祁韶安闻言皱了皱眉头,“若是照刚才伙计所言,这些个人应该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阿久还是小心为妙。”
叶久明白她的意思,又嘱咐了东绯一句,“现下还不知是敌是友,若是真有人来,你尽可能帮我留住他,也不要提及侯府,免得再生事端。”
东绯一口应下,“公子放心,办这点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
“阿久,你那……到底是怎么弄的?”
回去的路上,祁韶安没忍住,终于问出了口。
叶久看了她一眼,笑道:“想知道?”
祁韶安看着她眸光清亮,又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