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易低头思考片刻,又抬头看他:“衙门里可还有什么消息?”
沈沣摇摇头:“暂未,只是叶久至今还未定下罪名,听这意思,还要再审。”
陆仁易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眼里明晦不清。
“叶久一日不定罪,你我一日不能松懈,沈兄你盯紧衙门里的动向,可不要再出什么披露了。”
沈沣连忙拱手:“那是一定,只不过……”
他顿了一下,眼睛看向陆仁易深邃的眼睛:“如若沈某哪日真被提审了去,还望陆兄想办法帮衬一二。”
陆仁易眼里闪了一下,随后伸手握住了沈沣的双手:“沈兄放心,你我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自然是同进退,共患难。”
……
“唉……”
薛璟宁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拨弄着扇子,长叹一声。
“唉……”
宋初浔盘腿坐在床榻上,手肘撑着小方桌,也发出了一声长叹。
“你们两个够了,这已经有了如此大的进展,你们还唉声叹气,这不成心添堵吗?”
薛纡宁忍无可忍,柳眉一竖,似刀的眼神便朝两人瞪了过去。
薛璟宁抬头看了自家姐姐一眼,无奈开口:“说是有了进展,可现在沈沣那老家伙死不认账,而且无凭无据也没法逮捕陆成,眼看着这局面已经是半解,可又仿佛踏进了死局。”
宋初浔闻声也抬起头,恰好和薛纡宁的眼神撞到了一起,她眨了眨眼,微微错开,白皙的脸颊上浮起一丝红晕。
薛纡宁多看了她两眼,那双琉璃般的眼眸似是有些深沉。她顿了顿,遂又起身朝祁韶安走去,坐在了她的旁边。
“韶安,你别担心,我们再理一理,定是能再发现什么。”
祁韶安低头不语,似是在发呆。
薛纡宁见她不答话,便侧头一瞟,隐约看到她手里握着什么,仔细看看,好像是个小球。
“韶安?”
祁韶安终于回过神来,茫然的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哦,刚才说到哪了?”
薛纡宁有些无奈,“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祁韶安下意识看向手里的物件,一颗银质的小球,镂空雕刻着精细的花纹,里面一颗墨丸随着晃动左摇右摆。
“他送的?”
薛纡宁虽是问句,确实异常的笃定。
祁韶安手上一紧,脸上浮现了一丝不自然。
也不知她腿上的伤要不要紧,那一棍子扬的那么高,就是寻常男子也是够喝一壶的吧,更何况她这么个姑娘。
而且牢里不像外面,潮湿阴冷的,也不知会不会再落下病根。
祁韶安越想眉头皱的越深,脸上的平静似是被满目担忧所打破。
“要是担心,就去看看。”薛纡宁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神里有些许宽慰。
祁韶安抿了抿唇,最终摇了摇头:“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出食味斋的疏漏,沈大勇恐怕也只能把沈沣咬出来,却没有实在的证据,确实奈何不了他。”
薛璟宁拿着扇柄直戳大腿,叹道:“到底还能从哪里入手呢……”
他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宋初浔:“初浔姑娘,你昨晚……”
宋初浔刚碰到茶杯的手登时一抖,昨晚……
她脸颊腾一下红起来,眼睛目不斜视盯着自己的脚尖,支吾一句:“没……没干什么……”
说罢,还悄咪咪的拿余光瞟了一眼对侧的薛纡宁。
薛纡宁扶着祁韶安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又不动声色的敛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