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手里的酒碗差点没吓掉了,顿时僵在原地。
此时她好想来个人能给她解释一下刚才祁安说的那么一堆是什么意思啊,她历史不及格啊亲,听得是云里雾里的。
祁安斜睨了一眼她傻掉的样子,冷哼一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后悔救了我啊,没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罪臣之女,你惹上的可是大麻烦。”
说完也没理她怎么想,自顾自的接着说:
“我父这一搏,却是搏上了全府人的性命。他于社稷,罪无可赦,可他于妻子,却无半点亏欠。”
“还记得儿时顽劣,我与二哥打闹不慎落水,父亲急得几天几夜不敢闭眼,一直守在我们床边。”
“后来我们醒了,可他却是累倒了。”
祁安眼里晶莹似水,莹莹盛了满眶。
“父亲一生只娶了娘亲一人,至死不渝。”
“娘亲也为父亲生了三个孩儿,大哥谦逊沉稳,二哥率直洒脱,还有一个……就是他们视若珍宝的韶儿。”
祁安低着头,手紧紧抓着酒碗,身体剧烈地抖动,还有隐匿在虫鸣声中的压抑哭声。
叶久心口闷闷的。
视若珍宝……
若是她的家人看到她如今这般境遇,该是何等的痛心。
她犹豫几下,轻轻地握住了祁安紧攥的拳头。
“父亲和大哥被斩当日,娘亲便自尽于府中,随他们而去了。后来官府来人,二哥被抓走,而我,呵,入官府为奴。”
祁安拂开了叶久碍事的手,重新端起酒碗,又是一碗下肚。
“官府又将我们卖到私府,以充盈国库。”
“再后来,便是你看到的那般模样。”
她将酒碗用力往前推开,桌上几个盘碗哗哗碎了一地。她撑着身子扑到叶久面前,叶久还来不及惊讶,就被她紧紧抓起了衣领。
祁安眼里盛满怒火,咬着牙说道:“你凭什么拦着我去死!你知不知道,那群畜生是怎么对我的。”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按你的想法来逼我……”
祁安闭上眼,两行清泪顺势而下,叶久心疼的厉害,却是咬紧牙关,大气不敢出。
……
“头儿,这妮子长得真他娘……”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人悄悄走到大肚男人身边,用眼神示意他往一边看。
“嗯?”男人疑惑的转头,看到一个抱膝蜷缩在树下的女子,头埋在膝头,看不清容貌。
“走,过去瞧瞧。”
男人大步走到女子身前,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女子吃痛,跌在一旁,扬起了头。
“嘶……”男人吸了口凉气,眼神透着惊喜。
女子长时间缺水少食,嘴唇干裂,面色苍白,脸上还有几道泥垢,但这也没挡住她清丽的模样,男子的目光渐渐由惊喜变得炙热,而贪婪。
“干得不错,赏。”男人赞许的看向精瘦男子。
精瘦男子会意,抓起女子就向一旁树林走去。大肚男子环顾左右,也抬脚跟了进去。
“你做什么!放开我!”女子试图挣开男子的钳制,却不想被男人反手抽了一巴掌。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头儿,”精瘦男子一边将女子压在地上,一边呼唤来人,“这地方怎么样?”
大肚男人点点头,和精瘦男子换了下位置,自己压制住女子的腿,精瘦男子则在头顶抓住女子的双手。
女子见此情形,自知在劫难逃,面露悲色,正要咬舌以保清白,却被一只大手钳住了下巴。
“还他娘的想自尽!没门!”精瘦男子从女子囚衣上扯下块布,塞进了女子嘴里,觉得不解气,连着抽了好几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