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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纪事 完结+番外_56

脱身以后,自然是入宫去谢恩,皇帝这次是在昭仁殿召见的他。

“爱卿为何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景帝一眼就看出卫衍精神不济,出言调侃他,“莫不是怕朕生气不要卿了,以至于一夜未能安眠?”

“陛下……”卫衍先是一夜翻来覆去没能睡好,又被老父唠叨了半日,精神着实不济,此时被皇帝出言点破,想到他昨夜担心其他事的中间,也的确担心过皇帝是否生气,脸色更是难看。

“爱卿放宽心,虽然爱卿有时候很不识趣,让朕有点生气,但是朕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不会为点小事就不要爱卿的。”景帝正色说道。

皇帝的小心眼,离得远的人或许不知道,因为他在外面装也会装出宽宏大量的模样,但是他身边亲近的人,哪个不知道他的脾气,特别是卫衍,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要是再去相信他的话,未免有点傻了。

不过人嘛,傻也罢聪明也罢,大多只会听自己想听的话,卫衍也不能免俗。皇帝在吹牛说自己宽宏大量,他却只听到皇帝有点生气,又想到那道将他打发出去的旨意,这心就晃悠悠地被吊到了半空中。

“陛下,臣不是……臣只是……”他讷讷而言,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辩解,才能让皇帝不生他的气。而且皇帝不生气了的话,是不是会收回旨意,不把他打发出去了?此时,他辩解也好,不辩解也好,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到朕这边来。”景帝招招手,示意某个忐忑不安的笨蛋到他身边来。

昭仁殿的这间华室仅做皇帝休憩所用,里面没有桌椅床榻之类的器具,地上皆铺着厚厚的华美毯子,皇帝所在之处比别处略高了几寸,除了毯子之外,四处还散落着一些软垫靠枕之物,旁边则随意摆放着几个矮几。皇帝此时正躺在一堆毯子里面,靠着软枕,手里不知道是拎着书还是什么东西,正在对他微笑。

为什么皇帝每次召见他,不是在寝宫就是在休息的地方,就不能到一个比较正式的场合,比如御书房之类的吗?对此,卫衍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不管他怎么不解,还是由着内侍帮他脱了官靴,乖乖走过去,跪坐到皇帝身边。

不是他越来越听话,而是比起一番挣扎以后,皇帝依然可以达到目的,还不如少了挣扎这个步骤,反正皇帝最后都能如愿。

“昨夜既然没睡好,现在补眠一下好了。”景帝见他这般乖巧听话,别说没生气,就算生气了,这气也下去大半了,示意卫衍在他身边躺下来。

卫衍虽然不清楚皇帝想干嘛,依然顺着他的意,解了外袍,躺到了皇帝的身边。

“睡吧。”景帝拖了条毯子过来,盖到卫衍身上。见他还睁着眼睛,将手掌盖到了他的眼睛上,示意他闭上眼。

华室里面燃着香料,似乎是沉香之类静心宁神之物,卫衍本来只是想闭着眼睛歇一会儿,不过后来就真的睡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皇帝手中的书翻过去没几页,估摸着他就睡了半个多时辰,不过精神的确好了许多。皇帝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内容,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发现他醒来,顺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凝视着他的目光,说不出来的柔和平静。

这么祥和温馨的气氛,让卫衍脑子有点进水,问出来的问题自然是前所未有的傻。

“陛下,太后怪过陛下吗?”此事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无人敢议论,但是太后应该知道吧?要不然就不会深夜把他叫过去训斥一顿了,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在私底下,为这事训过皇帝?

“笨蛋,就为这个整晚睡不着?有句老话爱卿没听说过吗?‘儿是娘心头的肉’,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你的母亲都不会怪你的,再说这从来不是爱卿的错不是吗?”景帝听了卫衍的问话,才知道他精神不济的原委,原来他是因为昨日在怀安寺里,被他母亲撞见了他们在一起的情形,一直在担忧才会这般模样,便寻了些话来安抚他。

这事自然不是卫衍的错,自打那夜卫衍大哭,景帝认了都是他不好后,这事到底谁对谁错,他俩就有共识了。至于卫衍没错,为什么还要这样的原因,他俩也心存默契了。

不过说到儿是娘心头的肉,景帝的心中莫名抽疼了一下,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一下子没了安慰卫衍的心情。

皇帝的话是那么得正确有道理,卫衍在心安点头之余,却从皇帝的话中听出了某些隐在话后的阴翳,见皇帝不再说话,表情也变得有些冷淡起来,接下来那句话他想都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陛下也是太后心头的肉。”

此话一出,皇帝就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卫衍一下子提起了心,皇帝看着他的眼中,已经带上了寒意,仿佛他那句话一下子就碰到了皇帝心中那根,稍稍碰触就会痛彻心扉的刺。

“卫衍,朕该说你笨,还是要说你聪明?你说得不错,朕也是母后的心头肉。”很快,景帝收敛了眼中的情绪,脸上再次恢复笑容,温言重复。

只是皇帝就算笑着,卫衍也很清楚,皇帝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温度。侍奉了皇帝这么长的时日,皇帝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卫衍偶尔是能够感觉出来的,此时见他明明在生气,却要装高兴,就知道他是气狠了。

卫衍忍不住有些害怕,他刚才好像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皇家背后不容人窥探的阴影,他的话好像不小心触及了皇帝身上不允许任何人触及的逆鳞。

“臣……”他很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辩。他想说他并不是故意窥探圣心的,但是刚才,他就是窥探到了圣心。

“笨蛋,朕又不会吃了你,怕成这样做什么?”景帝一手托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往后退,俯了身把某个笨蛋的呜咽尽数吞下肚,另一只手从衣襟伸进去,捏着他的胸口细细赏玩。

或许笨蛋的直觉比脑袋要管用得多,哪怕他的吻再热情,哪怕他的撩拨技术再娴熟,那个笨蛋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在颤抖,那些无法抑制的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害怕。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景帝在心底冷笑,手指开始往下。

卫衍,就算你有父亲疼爱、有母亲疼爱、有兄长姊姊疼爱,哦,朕忘了,你还有你远恒哥哥的疼爱,就算你有所有人的疼爱,那又能怎样?就算朕没人疼爱,那又能怎样?你是不是活腻了,竟敢胆大包天嘲笑朕?

就算你被那么多人疼爱又有什么用,就算你从小被宠得连碰一下手指头都会哇哇大哭又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得乖乖跪在朕的面前,奉上身体,任朕把玩。朕可以在你的身上任意肆虐,朕可以用你最讨厌的姿势临幸你的身体,朕可以把你的身体当作纯粹泄火的工具,最后发泄完了,你还得跪在朕的面前,谢朕临幸,而且得笑着谢朕临幸。

朕一直忘了告诉你,侍寝的时候是不准哭泣的,从头到尾都是不准哭泣的,就算你有再多的眼泪,也得往肚子里面咽,当然等朕背过身去,你爱哭多久就哭多久。不过鉴于朕很喜欢看到你被朕临幸到哭哑嗓子的模样,这一点朕就懒得和你计较了。

还有,朕一直想知道,在朕的榻上,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个不行,那个不愿的和朕讨价还价?今日,朕就好好地教教你,让你知道一下,在朕的榻上,侍寝的人到底该守怎样的规矩。

景帝一边快意地想着,一边剥掉卫衍身上的衣服,细致做了准备后,故意挑了个卫衍讨厌的姿势,开始享用他的身体。

卫衍在他这么做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陛下”,眼睛里面全是恳求,想要求得他的怜惜。若是平时,景帝看着他这副模样,恐怕就要心软起来,换个卫衍习惯的姿势宠幸他了,不过此时,既然只是发泄之举,并非合欢燕好,自然是他怎么开心怎么来,至于卫衍开不开心难不难受是不是很想哭,关朕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