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回来的时候, 在皇后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皇后的皱了皱眉,低声道:“继续去找!这大婚的日子,皇儿不可能到处跑, 定还在府内。”
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终于坐不住了,起身上前来问皇后:“皇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呢?”
刚刚的情况她也看在眼里,太子明知道皇上最恨西域巫蛊之术, 为什么还要跳这样的祈福舞
皇后也很迷茫,她想了想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还是先找到太子再说。”
怒气冲冲的皇帝也终于把矛头指向了皇后:“太子呢?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他是瞎了还是聋了?难道他不需要跟朕交待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皇后知道这会儿就算想拖时间, 也拖不下去了。
却听安王宇文琝说道:“方才我见太子朝后院去了,莫不是去了洞房?”
皇后身边的小丫鬟摇了摇头, 大概是去洞房看过了。
这会儿陆含之已经被抬进了一间厢房,由太医诊治。
只听屋外皇帝震怒:“给朕搜!朕还不信了!大婚的日子, 他能躲到狗洞里不成?”
于是一阵兵荒马乱, 终于有小厮来报,太子找到了。
然而小厮的脸上却是表情微妙。
皇帝亲自带着一群人踢开了小内院的门,屋内的一切, 简直凌乱到不堪入目。
皇帝看着这不堪入目的一幕, 气得差点当场拔剑。
他应该庆幸当时手里没有剑, 否则食子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跟在身边的人一个个也是表情复杂且精彩, 尤其是长公主, 当场便发作了起来。
她指着太子和他怀中的女子气得瑟瑟发抖, 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你……你……你们!亏得我云儿与你姐妹相称, 一个贱婢!在郡主大婚之日, 与她的新婚夫君苟且!”
而后她又看向皇后,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教养出的好儿子!”
说完便气得拂袖而去,不想再在太子府多留半步。
却又放不下昭云,又不能将她再带公主府,这件事让长公主无处发泄,也只能硬生生的把气吞下。
这个太子是个蠢的吗?
大喜的日子,皇帝也是给足了他面子,一副好牌被他给打得稀烂!
皇帝走出门的时候,怒气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却也没有忘记问候一下晕过去的陆含之:“那孩子怎么样了?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
太医却是束手无策,纷纷摇头。
皇帝皱起了眉,问道:“怎么?连你们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吗?”
太医院的林院判上前一步道:“陆三公子内息紊乱,暗含伤胎之气。……可是,三公子却并未有身孕在身。这……臣等,实在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皇帝一听这话,表情立即就变了,怒声道:“伤胎之气?怎么讲?”
林院判道:“若病人有孕在身,轻则滑胎不孕,重则一尸两命。若将临盆,必将难产。”
皇帝只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后退一步,被皇后匆匆扶住。
却被皇帝一手甩开,仿佛看多年宿敌一般的眼神看向皇后,缓缓开口道:“皇后,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
皇后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而匆忙穿好衣服,却仍显得十分狼狈的太子也赶来匆匆跪到了皇后的身边。
太子一个头磕到了地上,说道:“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您千万不要怪母后!”
皇帝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的错?呵,你有天大的本事,还没出生,便害死了自己的亲舅舅?”
太子一怔,仿佛没听懂皇帝在说些什么。
只听皇帝开口道:“皇后品行不端,德不配位,今日起收其凤印,暂交戎贵妃保管。太子上行下效,有违伦常,即日起禁足太子府,无令不得擅出!”
说完这几句话,皇帝便匆匆离开了太子府。
众大臣也鸟兽似的四散而去,几名大臣更是一边走一边议论。
“啧啧,真是瞬息间摇橹湮灭,方才还是无上荣光的太子府,这会儿便改头换面了?”
“要么怎么说,恩宠责难皆在一念间。皇上给你无上荣宠,你便是无上荣宠。皇上想要收回,那便要收回。”
“太子这是犯了什么错?惹得皇上雷霆震怒?”
“听说长公主也走了,这大概不是什么小事。”
“如今的朝局,哪怕太子犯了错,皇上也不过训斥几句。看这情况,怕是要触及皇上的逆鳞了。”
“皇上算是性情温和的了,能有什么逆鳞?”
“齐大人忘了……那件不能提了事了吗?”
齐大人恍然,停在那里半天,才点了点头:“看来,是平公子的事,有眉目了。”
待皇帝走后,宇文琝上前对林院判点了点头,林院判也对他点了点头。
宇文珏却是笑了笑,上前对林院判说道:“林圣手,有时间还得请您去府上一趟。”
林院判点头:“小事,那便明日吧!”
宇文珏点头,目送林院判离开。
而躺在厢房里的陆含之敲着床板,心道我苦啊!
被莫名奇妙的当道具使了,还使得挺得心应手。
不过刚刚他晕那一下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却又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仿佛刚刚的晕眩只是错觉。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陆含之立即假装睡觉,耳边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别装了。”
陆含之睁开眼,忽然皱起了眉,捂着肚子道:“啊……我疼……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你莫不是……要谋害我们的孩子?”
宇文琝无语道:“不过是一点炫目散,会让你晕一会儿,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
陆含之缓缓坐起身,却又倚回床头,懒懒道:“安王殿下大事可成?”
宇文琝道:“区区小事,还要徐徐图之。”
陆含之终于不装了,他一边掀被下床一边道:“不是吧?白演了?”
宇文琝看向陆含之,说道:“也不算,皇后被夺了凤印,太子被禁足。”
陆含之一脸的兴奋,追问道:“废后了?”
宇文琝道:“不能算废,但既然皇上生了这样的疑心,肯定会彻查。当初平公子的死,已经太过久远。我们能利用这件事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尽力了。”
陆含之虚弱的侧倚到宇文琝的肩头,说道:“那劳烦安王殿下扶我回去吧!毕竟虚弱的安王妃,可是刚刚被巫蛊之术伤了身子啊!”
他就知道,这个便宜王妃每次都要调侃戏弄他一番。
不知道他能从这件事里得到什么样的乐趣,不但不知收敛反而乐此不疲。
于是宇文琝也渐渐磨厚了脸皮,一听他这样说,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看到陆含之眼中的惊慌失措后,宇文琝满意的一笑:“本王怎么会让王妃受累呢?”
陆含之:???!!!
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打架?
脸侧的胸口处传来低低的震鸣,头顶是未来暴君大大的轻笑。
陆含之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宇文琝抱上了马车。
要命的是还不能挣扎,他现在可是个被巫蛊伤了身体的人儿,怎么能跳下来自己走呢?
只得由着他抱着自己,还听到了身旁传来了几声赞叹。
“想不到安王殿下平日里看似不近人情,实则是个宠妻狂魔。”
“安王殿下亲自抱着安王妃,可见他们感情真的很好!”
“这着实是让人意外,没想到安王殿下竟是个体贴入微的好夫婿。”
……
某体贴入微的好夫婿将陆含之放进马车后,说道:“王妃下次若有什么打算,便直接告诉为夫,为夫会尽力满足。”
陆含之:……我满足你个锤子。
这个宇文琝,竟也学坏了。
他一脸幽怨的看着对方,说道:“你变了,你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宇文琝抽了抽嘴角,答道:“大概是跟着王妃混久了,人格也跟着扭曲起来。”
哈,这个小心眼的小人。
太子有此一役,大概会消停一段时间。
只是苏婉凝机关算尽,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在她献身的那一刻便栽了大跟头。
连带着苏婉凝也丢尽了脸,在太子府都抬不起头来。
试问哪个女人被皇帝带着一群人看光了不会觉得难堪的?
她这会儿快呕死了,却又不知道何处发泄。
太子栽了大跟头,正闷在前院书房里喝大酒。
昭云郡主刚嫁过来,自然也没空搭理她。
而且白天发生的事她也听说了,对苏婉凝越来越失望。
从她上次去公主府撺掇自己逃婚,再到如今她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做出这种事,昭云也算认清了她的真实面目。
她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亲姐妹,试问有哪个亲妹妹会在自己姐姐的婚礼上与她的夫君行那种事?
哪怕你们早就两情相悦,就不能忍忍,哪怕你第二天再悄悄躲起来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当着我的面恶心我,就休怪我把这恶心给你塞回去。
昭云郡主对身边的婆子说道:“如果那苏婉凝再来找我,就让她滚,少来碍我的眼。”
婆子应了一声,将门关了,回来又问:“今日洞房,郡主要叫太子过来吗?”
昭云郡主想了想,说道:“他心里自是不痛快的,哪还有心思洞房?随他去吧!”
而一身青紫的苏婉凝却没有办法做到像昭云郡主一样的云淡风轻,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筹码都押到了太子的身上,不得不继续去对他进行攻略。
不过是一招棋错,还不到满盘皆输的地步!
只是太子与她在这院子里偷欢,扔着新婚的郡主不管,被那么多人看到了,心里自是过不去,连带着也对她生出了厌恶。
想到这里,她用力摔碎了茶杯,拿起一片瓷片。
想要成功,怎能不有所牺牲呢?
于是下一秒,她用力将瓷片划向了自己的胳膊,鲜血顺着胳膊流了出来。
晚上陆含之在安亲王殿下的护送下回了陆家,陆夫人和陆思危都为白天的事捏了一把汗。
他们其实还挺担心皇上一怒之下废了太子,毕竟朝局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一步棋可谓是兵行险招。
陆含之忙了一整天,到家才想起来问一句:“对了娘,阿蝉呢?我都想死他了。”
陆夫人一脸的迷茫,说道:“阿蝉?他回来了吗?我没见到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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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虚惊一场,毕竟我们阿蝉有防御甲。
但是我知道断在这里很不厚道,所以在想是不是要再加更一章?
但是如果加更一章,明天我就会很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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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卡的位置确实有点儿寸,觉得卡得难受的宝宝可以来留言表达你们是否想要加更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