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瑄不以为意地说道:“心狠手辣的人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至少我做不出来这种利用女人来威胁对手的事情,太掉价。”
祁云彻冷笑道:“掉价不掉价,这都无所谓,只要管用就好!”
贺铭瑄的声音几乎带上了笑意:“祁二,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贺家?换了你,你会不会这么傻?”
祁云彻微微皱眉,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当然不会干这么傻的事情,女人嘛,到处都是,想要什么类型的都有的是,哪怕是被对手弄死了一个,了不起多赔点钱给她的家人,也算对得起她了,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拱手送人,属于傻叉才会干的事情。
他一开始也不认为能用林素心让贺铭瑄就范。
但是,后来贺铭瑄几次维护林素心的表现,让他以为,贺三少对她的用情,可能真的是很深。加上贺铭瑄步步紧逼,把他的盟友几乎逼到了悬崖边上,他也是不得已,才决定把林素心抓来,姑且一试。
其实仔细一想,贺铭瑄真的会因此就范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毕竟大家都是一样豪门出身的世家少爷,自己不会去做的事情,贺铭瑄为什么要去做?
祁云彻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林素心,发现她专注地望着这边,明显把他对贺铭瑄说的话都听进去了,但她脸上的表情却还算平静,并没有被他的恐吓吓住的样子。
祁云彻走过去,一把拉住了林素心的手腕。
林素心抬头看他。
祁云彻把手机拿到她嘴边,说道:“有什么话想对你男人说的?给你个机会,现在可以说了。”
林素心抿了抿嘴角,没有出声。
祁云彻道:“怎么不出声?现在只有贺三能救你了,他要是不肯来救你,那你的手指明天就会跟你再见了。”
林素心还是不说话。
她心里太清楚了,祁云彻就是想用她来让贺铭瑄心急,冲动地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她坚决不会配合他的。
祁云彻用力在她腰间拧了一把,语气蓦然变得凶狠起来:“说话!”
林素心一时吃痛,没忍住,闷哼出声。
祁云彻得意地一笑,拿起电话,说道:“贺三,你猜猜看,我把林素心怎么了?”
贺铭瑄声音冷淡地说道:“祁云彻,你真的很无聊,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好玩的话,请自便,我没空跟你啰嗦了。”
说着,不等祁云彻继续说话,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祁云彻也没想到,贺铭瑄这么决绝,林素心被他弄伤,他不仅没有一点紧张纠结的表现,反而完全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林素心在他心里,真没有一点份量吗?
果然是够冷血,够绝情,他果然还是没有任何弱点的贺三,难道他们没有任何胜算了吗?
祁云彻看了看断线的手机,愣了一下。
手机壳上镶嵌的珠宝对他来说跟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真正吸引他视线,是林素心的手机屏保。那张图片就是贺铭瑄生日时被涂了满脸奶油的照片。
实在很难想象,向来深沉腹黑、从容自若的贺铭瑄竟然会有这样搞笑的时候,被人恶意涂了满脸的奶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让人拍了下来。
林素心拿着这样一张照片做屏保,贺铭瑄不可能不知道,但即使知道了,他也没有因为觉得尴尬或者丢人,而逼迫她删掉。
对贺铭瑄这样的人来说,要不是非常喜欢这个女生,不可能纵容她做这种事的。
可是,他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又那么不近人情……
祁云彻的眉头舒展了一点,心中恍然,差点被姓贺的骗了……
这么装腔作势,无非是想让自己以为,林素心在他心目中没有地位,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这样他们反而就没有伤害林素心的必要了。
祁云彻想明白这点,大步走到林素心的面前,解开她脚上的锁链,拉住她的衣领,强迫她坐了起来。
林素心警觉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祁云彻低头对上她的眼睛,说道:“林素心,看来……贺铭瑄是不准备管你的死活了,你不是还说你跟他感情很好吗?现在有什么感觉?嗯?”
林素心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她也有点吃不准,贺铭瑄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很害怕贺铭瑄听到她被绑架,就不管不顾地冲过来,陷入圈套,但现在贺铭瑄完全不上钩,就连听到祁云彻说要切她的手指,也毫不在意地挂断了电话,她心里又隐隐有些恐惧。
理智上,她知道这样做,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贺铭瑄,都有好处,但真的亲耳听到贺铭瑄冷酷的声音,还是让她浑身冰冷。
前世被男友出卖,被好友烧死在琴房里的画面,似乎又一次在眼前浮现,明知只是幻象,仍然不断在脑海中闪现,挥之不去。
贺铭瑄到底只是权宜之计,还是……真的准备放弃她了?
祁云彻等不到她的回话,又道:“不说话?不说话,我也不可能放过你,你也听到了,我打算把你的手指切下来,送给贺三,不知道他真的看到你的手指,会不会觉得有一点伤心?还是觉得,反正你已经残了,他直接找下一个女人就行了?”
林素心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视线,说道:“你不用吓唬我,你不会这样做。”
祁云彻没想到,她没有吓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反而说了这样的话。
他冷笑道:“林素心,我看你真是天真得很,以为世界上都是好人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别说切你几根手指,如果有必要,把你杀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你这双手长得这么漂亮,简直像是艺术品,真的切成一段段的,倒还真有点暴殄天物。”
祁云彻握住了她的手,缓缓抚过她的掌心,仔细地打量着她每一根手指。
林素心感觉到,他的手指也跟他的嘴唇一样,有着不正常的冰冷。
他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腿上,沉吟道:“你说,我从哪一根开始切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