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瑄听说,殷正凌竟然把他给卖了,立马黑了脸。
他相当不悦地说道:“就你话那么多,跟你嫂子说这些干嘛?我就是特意不让人告诉她的。”
被殷正凌这么一说,估计自家兔子又要担心了,上次在巴厘岛,自己受伤那次,都把林素心吓坏了,天天跟进跟出,连冰钻娱乐都不去了。
虽然,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紧张自己,一直守在身边,这是让人挺开心的。可是,看到那双极其明艳的眸子中流露出担忧恐惧的神情,还是让他心疼了一把。
如果可能,贺铭瑄还是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尽量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殷正凌觉得,尽管瑄哥做别的事情都英明神武,游刃有余,但在感情上实在太白痴了,连他都比不上。
于是,东拉西扯地跟他上了一堂关于“坦诚是夫妻间沟通的最有效方法”的课程。
贺铭瑄一听,这不着调的家伙竟然还给他上课呢,更加不爽了,说了句:“不许再去你嫂子面前乱说话了。”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贺铭瑄靠在办公椅上,看着落地窗外低垂的夜幕,忽然觉得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知道,一直瞒着林素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要他自己去自家兔子面前承认,自己也有可能会搞不定的事情,他有点说不出口。
殷正凌替他说了,其实也是好事。
等到贺铭瑄再次回到天海市的时候,他发现,殷正凌说的话果然是有用的。他家兔子对他的态度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以前,虽然林素心对他也很好,但是还是很傲娇又任性的,对他这个贺家三少,根本不像其他女生那样一个劲地讨好,而是想冷战就冷战,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贺铭瑄一度觉得,自己有点受虐倾向,竟然觉得她这样很可爱,还喜欢上她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林素心突然变得超级温柔又体贴,不仅主动打电话对他嘘寒问暖,还跟个小媳妇似的,每次见到他还给他捏肩捶背,亲自下厨做饭,就连亲亲摸摸都很配合。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贺铭瑄顿觉背后寒毛直竖。
他摸着林素心白皙的脸,挑眉说道:“亲爱的,你最近这么乖,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都不像你了,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林素心顿时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向来都是这样温柔体贴的模范女友!向来都是!”
贺铭瑄逗她:“是吗?我一点也没看出来啊,我女朋友一点都不温柔体贴,相反,她可凶了,简直是一只母老虎,你肯定是走错家门了。”
紧接着,贺三少就被愤怒的兔子扑上来咬了一口。他摸着脖子上清晰的咬痕,竟然诡异地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正常了……
(殷六少:你丫就是个抖M啊!)
经过殷正凌的解释之后,林素心觉得安心多了。
尽管此后贺铭瑄依旧很忙碌,而且BBS上每隔几个星期就会出现一个关于“林素心即将被甩”的八卦贴,但现在她基本上已经很淡定了。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就能明白,贺三少现在头疼的事情一大堆,但还是只要有一点时间就赶回来陪她,而且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柔又有耐心,从来不把在外积攒的怒气带到家里来。这男人明显就是很重视她吧。
而且,那天之后,殷六少也开始时不时地到别墅来探望她,把他听到的各种关于贺铭瑄的消息说给她听。
“我可是冒着被瑄哥整死的风险,来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万一瑄哥问起来,你可千万不要说漏嘴!”殷六少的开场白基本上是这样。
其实,林素心觉得,贺铭瑄肯定知道殷正凌会把消息漏给她,所以,也许两人是串通好的?但殷正凌很少能藏得住秘密,所以,更有可能的是,贺铭瑄没时间、也不好意思自己说给她听,所以故意传到殷正凌这里,默许他跑来传话。
总之,林素心从殷正凌这里听到了很多消息。
比如,贺老爷子在重症监护病房住了半年,下了七次病危通知之后,竟然奇迹般地挺住了,而且一脱离危险就要求出院;
比如,贺老爷子和贺铭瑄的父亲已经彻底撕破了脸,已经开始逐步把名下股权转给贺铭瑄的堂哥了,贺三少已经丧失了手下好几家大公司的控股权;
再比如,贺家的继承权纷争引起了全球金融的剧烈震荡,其他大家族也在一边虎视眈眈,想要趁着贺家内乱占点便宜。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贺铭瑄的预计,本来以为在几个月之内就能摆平的争纷,随着贺老爷子的出院,变得越来越复杂。
渐渐地,贺铭瑄在她面前也很难控制住焦躁的心情,渐渐变得沉默起来。
尽管不知道贺铭瑄跟他爷爷的关系到底如何,但以她对贺铭瑄的了解,这个男人其实很重感情,而贺家,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记得,他们之间是至亲了。
林素心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带他去三楼的琴房,弹琴给他听。
经过快一年的练习,她的演奏水准已经恢复了完美状态时的六七成,想去参加国际比赛当然是不可能了,但跟普通的钢琴系学生相比,也已经不相上下。
贺铭瑄很喜欢听她弹琴,特别是舒缓悠扬的曲子,有时候听着都会睡着。
林素心忍不住咬牙切齿:“简直是对牛弹琴啊,审美水平渣得要命!人家这种专业演奏,到他耳朵里全都变成催眠曲了!什么人啊!”
不过,睡眠是缓解压力的最好方法。贺铭瑄能够睡着休息一下,也是好事,希望他醒来的时候心情会好一点吧。
林素心偷偷亲了亲贺三少那看似冷情的薄唇,给他盖上了毯子。
就这样,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了。
林素心期末考试考得渣渣的,基本上都是低空飞过。不过,她倒也没什么压力,有个理事长的男朋友,谁也不能把她开除,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