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沫一愣,立马抬起脸,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哪里还有伤心的模样,“所以……你刚刚是想给谁打电话?”
“嗯嗯。”
“那你干嘛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她认识的人不就那几个。
“呃……”乔冉冉小巧的五官纠结的拧成了一团,小声巴巴的蠕动了几下唇瓣,“我在给叔叔打电话。”
可惜还没打出去就被发现了。
叔叔?
乔以沫脸色瞬间一变,叔叔,她目前认识的叔叔只有一个吧?
她忍着心里的一丝复杂,尽量平静的问道:“你不找莫姨、干爹还有daddy,为什么非要找那位叔叔?你不就见过他一面吗?万一他要是坏人呢?”
难道他的话,父女之间……真的会有感应?
乔冉冉睁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小嘴顿了一秒,天真的道:“因为cherry很听他的话,就像……我很听cherry的话一样。”
“……”
女人看着她一时间沉默了好久。
回神,她想到了一个关键,眯起眼危险的问,“你为什么会有他的电话?”
乔冉冉,“呃……不可以告诉你啦,叔叔说,这是秘密,不能让你知道。”
乔以沫一脸黑。
秘密?
她跟时安和陆子延关系那么好都没秘密,就跟那男人相处了一个早晨就懂得替他隐瞒。
那男人真是渣到连一个孩子都算计?他到底想干嘛?
心里窜起一丝丝怒火,但是面对孩子那张童真的脸,她又没办法指责,只能咬牙憋着。
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她也更不能在孩子面前去恶意玷污他。
乔冉冉盯着她变换表情,小脸上露出几分胆怯,小声的问,“cherry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妈咪没生气。”她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头疼的把问题全部抛到脑后,抱着她起身,“妈咪带你去洗澡,该睡觉了。”
“cherry,你的身上为什么那么烫。”
“没事,妈咪只是有点热而已。”
“……”
……
洗完澡,把小丫头哄上床乖乖睡觉后,乔以沫从冰箱里翻出了两个冰袋回了卧室。
不去医院,这烧还是要退的。
退烧药的催眠效果,让她困得几乎睁不开眼,无力的躺下,把冰袋往额头上一放。
刚闭上眼睛,卧室里突兀的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甚至感觉脑仁都被震的痛。
伸手把手机拿过来,放在耳边,感冒导致的口干舌燥,让她的嗓音略显沙哑,“喂,您好。”
“是我。”
“……”
乔以沫怔了一下,脑袋有几分清醒,把手机拿到面前仔细看了一下号码,有些熟悉。
“容风?”
“啧,很荣幸还记得我这个闲人。”男人一如既往的懒散语气。
容风找她?
乔以沫脑中开始思量,嗓音变得淡漠,“容先生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我这里有个人快要喝死了,找个人过来捡尸。”
“……”
乔以沫脑子一懵,分不清是烧的还是被他的话惊的,伸手将额上的冰袋压紧再脑门上,她冷声道:“容先生莫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不认识什么醉鬼,抱歉,我要睡了。”
容风轻轻一笑,也没多少客气,“他是因为你才这样,你不打算负责。”
“容先生在跟我说笑?一个几个小时之后就要订婚的人你要我负责?你应该找她的新娘,大半夜的打给我,我真要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容风,“……”
“不要跟我说他今晚买醉不是因为你?如果下午你不搞出那些破事,老子用得着大半夜的不睡觉陪你俩折腾?”
破事?
乔以沫有些莫名其妙,她做了什么了?凭什么说那男人喝醉是因为她?
她有些气恼,沙哑的声音有些冷冽,“容风,我以为你会是这些人中最明智的,没想到你也陪着他一起疯,你是神经病还是脑子抽风,我已经离开三年了,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麻烦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他有女人,但那个人不是我。”
容风懒得听她啰嗦这些没用的,不耐烦地道:“他一天没签字你就还是他老婆,交给你合理合法,你是想让我把人送你那还是把他丢到大街上?”
乔以沫气的想吐血。
两人钱多的堆成山,手下也那么多,哪里找不到地方睡,都能送她到这,怎么不直接送到碧水云居,想挑她的事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她吸了口气,冰冷的拒绝,“真不愧是哥们,三年不见,脸皮厚的比地壳还深,都一个德行。我不会去的,你爱把他丢到哪丢到哪,死了也别来找我。”
容风向来喜欢用最直接的办法解决问题,跟乔以沫说那么多废话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耐心,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调子,但已经与刚才明显不一样的味道了,“我最近实还是挺闲的,看着哥们头上冒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几个人把那个姓时的给捅了?”
“……”
乔以沫眸子一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握着手机怒急大骂,“混蛋!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都能想的出来,你们俩还真的是渣到一块去了咳咳……”
因为气的怒火攻心,再加上感冒,她剧烈咳嗽起来,脑袋一阵一阵的疼。
容风对于她的怒骂,一点也看不出生气,反而笑着道:“像我这种下三滥的人当然也只能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现在把定位发给你。”
说罢,男人就把通话切了。
乔以沫握着手机,闭上眼轻轻喘息,胸口气的闷疼。
傅司年顾忌着身份还不会下手这么阴,但容风不一样,他做事向来都是简单粗暴无所顾忌的,她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把手伸向时安。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她咬咬唇掀开被子下了床。
确定乔冉冉熟睡后,她换了身衣服,套了一个外套,出了公寓。
深秋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尤其对她这种还在发着高烧的人就更冷了,退烧药的药效还没过去,在出租车上昏昏欲睡了一路。
到达酒吧,找到包间,推门进去,不大的房间内,只有容风和傅司年。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头微微歪向一边,闭着眼一动不动,不是傅司年还是谁。
满屋子浓郁的酒味和茶几上摆满的空酒瓶和烟头,不难想象两人喝了多少。
乔以沫只是扫了一眼,秀眉顿时拧紧了,目光随即落向一旁抽着烟看起来相当悠闲地容风,嗓音冰冷中透些僵硬,“明知道他明天要订婚,还让他喝这么多,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容风掐灭烟头,吐了一口气,俊美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洒脱,站起身,“管不够他喝算什么兄弟?再说我也打不过他,更说不过他,反正这些酒也不要我得钱,他想怎么喝怎么喝。”
乔以沫咬咬牙,很想拿起桌上的酒瓶砸过去,什么混蛋玩意。
容风仿佛没看见她气的吃人的眼神,看也没看沙发上的男人,翘了翘唇角,拍拍屁股就要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