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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谁更绝情

楼轻舞坐在凤夜歌身边的主位上,这才看向阮修仁,“不知阮家主来此,可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阮修仁一愣,没想到楼轻舞会直接开门见山,可凤夜歌在这里,他略不自在,不想在凤夜歌面前讨论这些。不过看楼轻舞和凤夜歌之间融洽的氛围,还是心里暗喜,楼轻舞在夜王府受宠,那么他今天来就不会空手而回。“不知道夜王方便不方便,阮某有些话想单独和夜王妃说。”

凤夜歌偏过头询问楼轻舞的意思。

楼轻舞颌首,他才看向阮修仁,表情重新恢复了淡漠:“自然是可以。”

凤夜歌离开后,楼轻舞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阮家主要和本王妃说什么?”

“这……”阮修仁垂眼,表情纠结而又痛苦,可楼轻舞知道,他不过是在给她一个假象,表示他其实也不想来找她,可最终结果他还是来了?其实这些完全没必要,“虽然很唐突,可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阮某也不会来这里找轻舞你来帮忙。”他唤了称呼,想要拉进和楼轻舞的关系。

谁知道楼轻舞根本不给面子:“阮家主还是唤我夜王妃吧,否则会让夜王误会的。”

阮修仁心下一惊,面上有些发热,毕竟他掌管阮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来求人,心理上依然抹不开,“夜王妃,那阮某就长话短说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些时日阮家在生意上出了些状况,各地的声音都会被阻挠,可阮某又查不出背后的人,所以想让夜王帮忙向下提点一下,能给阮某行个方便。”说完,阮修仁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银票,推到了楼轻舞的面前。

阮修仁还是很有自信的,楼轻舞虽然现在是夜王妃,可先前三年多的时间被送到乡下那种地方,十万两银票对于她来说,是很大的份额了。

再加上他的夫人是她的生母,他就不信她不帮他。

可偏偏他就是遇到了一个例外,楼轻舞只是斜睨了那银票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颇有深意的笑:“阮家主这是做什么?”

“一点小意思,还望夜王妃笑纳。只要夜王妃肯开口,夜王定然不会拒绝。”

“哦?阮家主这是公然贿赂本王妃了?”

“这……”阮修仁吃不准楼轻舞的心思,觉得这明明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却给他一种压迫感,勉强维持着一张冷酷的脸,“只是送给夜王妃的新婚贺礼,毕竟……阮某如今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你的亲人了。”

楼轻舞被这句话恶心到了,他第一次想起她的时候,是因为九夫人病了;第二次想到她的时候,因为他的家业快要垮了。那么如果让他知道弄垮他家业的人就是她,就不知道阮修仁会是什么表情了。

楼轻舞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很为难,把银票又重新推了回去:“虽然本王妃也很想帮忙,可夜王这些年都不在京都,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不会!只要夜王还顶着‘夜王’这个封号,那就有用。”

阮修仁听到楼轻舞拒绝,顿时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楼轻舞竟然不买账,“夜王妃还是先看看这银票,不会让夜王妃吃亏的。”

楼轻舞眸色更深了,却还是难得拿起来看了看,目光懒洋洋在上面的数额上一扫,嘴角慢慢弯了起来,这让阮修仁心里一喜,可下一刻却在看到楼轻舞把银票又扔在了桌子上笑意淡了下来,“夜王妃?”

楼轻舞看到他失望的目光,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宁家朝夕间失去的一百多条人命,她以前只是怀疑他可能参与了唐家灭门一案,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还插了一脚宁家的事。可再见到宁馨,一切却又明了,可她却又不信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子毁了整个宁家,不过,宁馨应该也是一个契机,他需要的是一个理由让他自己心安,才能瓦解宁家为他的家业添砖添瓦。楼轻舞终于懒得和阮修仁废话,对着大厅外喊了一声:“岚白。”

早就得到消息的岚白就守在大厅外,听到这一声,立刻就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楼轻舞,然后退下了。

大厅里顿时又只剩下楼轻舞阮修仁两人。

她把岚白刚才给她的东西连同刚才阮修仁递过来的银票一起推给了阮修仁,让他好好瞧瞧。

阮修仁不解地把东西拿了起来,可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夜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阮家主最近不是说了生意不好嘛,好歹阮家主的九夫人也是本王妃的生母,这十万两银票算是本王妃资助阮家主的,希望阮家主你可以度过这个难关。”

阮修仁送给她十万两银票,她反手又送给了阮修仁十万两。

这明显跟打脸有什么区别?

阮修仁脸色黑沉黑沉的,可偏偏又不能真的发火,只能喘着粗气,半天,才梗着脖子道:“夜王妃真的就这么绝情,不肯帮忙?我阮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本王妃的确没什么好处。可本王妃,又有什么理由帮你?”

“你不看阮某的面子,难道你不看你娘的面子?”

楼轻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突然却说了一句让阮修仁震惊的话:“阮家主,如果我不是夜王妃,只是当初楼家那个不受宠的嫡女,或者说,如果你没有拿到道长给的母蛊虫,那么,你是不是也会想尽办法要用我这个至亲之人的血来引出九夫人身体里的蛊虫,从而帮她解了千日醉?”

阮修仁难以置信地抬头,面色震动,也带了一丝莫名的惶恐不安:“你……你怎么会……知道?”

楼轻舞笑得让阮修仁心里有些不安,直勾勾盯着她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俯身,眸仁仿佛枯井,一眼望不到底:“阮家主,从一开始绝情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