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的时间在下午三点,草草的吃过了午饭,两人换了正装,稍微打扮了下,便搭着公交车前往千江月。
刚刚下车,她们便被公司门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天啊,思言,这得有几百人吧?”
简宁捂住了嘴,小声惊呼,“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都是到千江月面试的吗?”
看了眼那乌泱泱聚集在一起排队的人群,宋思言也无语了。
原本以为并不会有多少人来面试,但她显然低估了千江月的吸引力。
“没有五百,也得有三百。”
无奈的叹了口气,宋思言拉着简宁就要去排队。
面试三点开始,她们到这里已经两点四十了,前面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面试队伍。
不知道这个下午能不能排到她们面试呢?
简宁的小手都有些出汗,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这么多人,录取名额才三个,僧多粥少,咱们两个有机会吗?”
转眸看了眼死党那有些苍白的脸色,宋思言知道她是被眼前的阵仗给吓到了,有些怯场,当下安慰的握紧了她的小手,“安啦,总得试试才知道有没有机会。”
如果不试一下,连毛都看不到。
“再说,咱们大学的名头也不差,应该有希望的。”
看到她眸中那自信的神色,简宁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之间,只见一辆火红的劳斯莱斯停到了公司的门口。
车门打开,女人一身火红的衣裙,趾高气扬。
正是唐暖。
看到她那被精致的妆容覆盖的脸,保安立刻认出了这位唐大小姐,献媚的走上前去,深深弯腰。
“唐大小姐。”
“怎么这么多人?”
“是这样的,今天公司招聘设计师,这些人都是来面试的。”
面试?
扫了眼身旁那骚动的人群,八成都是女性,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脂粉味道随风飘荡,闻着呛鼻。
这是来面试的,还是来勾搭男人的?
唐暖不满的皱紧了眉头,千江月是陆景珩的公司,刚开始收人,就招惹了这么多狐狸精过来,不安好心!
“面试地点在哪儿。”
她的声音冰冷,保安不敢怠慢,当下恭敬回答,“大小姐,是在公司的人事部。”
“知道了。”
轻轻点了点头,迈开白皙的大长腿,越过重重的人影,唐暖直接进入了公司。
身后,议论声潮水般袭来。
“看到没,那位是唐家大小姐,她可是上流社会的名媛。”
“谁没听说过她呀,即将嫁入咱们京世第一豪门,面子可大着呢。”
“是陆家吗?那可真是太厉害了。”
周围的人暗暗咂舌,满脸向往羡慕的神情,宋思言微微一笑。
她是来找工作的,根本没时间去羡慕别人的人生。
这些,跟她根本就没有多大关系。
“思言,你也不在乎,是不是?”
简宁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她回头看去,死党正一脸不屑的撇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趾高气扬,一副鼻孔看人的高傲模样。”
这种人,是简宁最讨厌的类型。
看着身旁死党气鼓鼓的如同河豚般可爱模样,宋思言笑着戳了戳她的肚子,“好了,别人的事情,跟你又没有关系。”
“就是看着不爽吗。”
见宋思言不关心,简宁再次嘀咕了两声,也就不说了。
“啪!”
人事部的办公室门被毫不客气的打开,看到那闯进来的纤细身影,几个面试官立刻站起身来问候。
“唐小姐。”
“嗯。”
唐暖微微颔首,径直走到了他们身边的席位,“你们面试你们的,我就来旁听一下,不会妨碍你们的正常工作。”
她的话信才有鬼了。
面试官们面面相觑,谁不知道唐暖,她那大小姐刁蛮的脾气,可没人能够受得住。
突然来这里,也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
但唐暖到底是千金大小姐,还是总裁的未婚妻,他们不过是千江月的普通面试官,哪儿敢质疑她的话?
“愣着干什么?”
看到面试官们面面相觑,唐暖的脸色沉了下来,“怎么,该怎么面试新人,难道还要我教你们吗?”
又来了。
听着她那刁蛮的口气,面试官们无可奈何,只好通知外面,面试开始。
当先进来的便是一个女孩子,浓妆艳抹,虽然穿着正装,但却故意将胸前的巍峨挤得鼓鼓囊囊的,最上面的衬衫扣子都开了两个。
瞥了眼唐暖,发现她面无表情,面试官们狐疑的继续面试。
难道她不是来替总裁把关,将那些想要靠着姿色上位的女孩子都给剔除出去的吗?
一连几个面试都是女孩,唐暖却也老老实实在旁边看着,没有捣乱,面试官们也松了口气。
看来,她不过是好奇这种面试,来看热闹罢了。
面试的人很多,面试官们的速度也不慢,能当上千江月的面试官,他们本身都有着两把刷子。
一个人的资质潜力如何,一眼便知,所以不过一个小时的功夫,便轮到了宋思言和简宁。
“宋思言。”
听到自己的名字,宋思言松开了拽着简宁的手,“我先进去面试,帮你趟趟雷,放心吧。”
“思言,你可一定要加油呀!”
简宁轻轻的给她打气,“咱们思言人又好看又聪明,肯定能够面试成功的。”
“臭丫头!”
轻轻在她的胳膊上拧了下,稍微拢了下额前的碎发,宋思言深吸口气,平复了下那小鹿乱撞般的心跳。
确认再无任何异样,宋思言这才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也是第一次面试,还是千江月这样的大公司,不紧张才怪。
“大家好,我叫宋思言。”
进到办公室,在场中站定,她礼貌的弯腰鞠了一躬。
坐在面试官席位上的唐暖微微抬眸,在这里坐了半天,早已无聊透顶。
视线交错,她立刻认出来了站在那里的宋思言。
“竟然是你!”
红唇微抿,唐暖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眉头紧皱。
办公室中的气氛迅速冷凝,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如同亘古不变的冰山,又如同绷紧的弦,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