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歌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了一条门缝,透过门缝看着里面正在认真工作的萧偌恒。
整个书房里面,只开了他书桌上的那一盏白炽灯。
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整张脸仿佛置身于明暗交界处,一半光明一半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让他的整个面部协调变得柔和了许多,和平日里那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模样相比,此时此刻的萧偌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安静而又温柔的气息。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是最帅的,这一句话果然不假。
“你还要站在那里看多长时间?”就在慕如歌看着他的面孔出神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就这样猝不及防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慕如歌不禁被吓了一跳,循着声音望了过去,便看到萧偌恒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眼底带着一丝玩味笑意的看着自己,手里面把玩着那支水性笔。
姿态随性而又自然,却让慕如歌莫名的感到有一股莫名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席卷全身。
知道自己偷看的行为不对,慕如歌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推开门走进去,“我就是想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助,千万不要误会。”
她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目光一直望向其他地方,不敢和萧偌恒的眼睛对视。
她害怕萧偌恒的眸子。
漆黑幽暗甚至是深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无底洞,仿佛所有的心事都逃不过他那一双眼睛。
这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总是让慕如歌会莫名的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被人扒光了,冷漠的扔在太阳下。
伴随着她的这句话结束了以后,萧偌恒也没有再继续说话,空气瞬间陷入到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当中,仿佛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怪异的平静,让慕如歌的心里面越来越觉得心慌。
“算了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吧,我先出去了,去看看团子一个人玩儿的怎么样。”慕如歌莫名的有一些恼火,生气的抓了抓头发。
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萧偌恒突然间出声叫住了她,“你不是要帮忙吗?这么没有诚意的吗?”
“那你倒是说呀,我正在这里,你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我,任谁心里面都觉得不开心的。”慕如歌此时脾气也有一些上来了,不客气的朝着他反驳道。
她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就会有那么多女人喜欢呢?
又冷又霸道,甚至是不讲道理。
听到她这么说以后的萧偌恒,忍不住轻声的笑了一笑,“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大概是因为有些疲惫的关系,他的嗓音低沉喑哑,富有磁性,仿佛具有蛊惑人心的力量。
慕如歌努了努嘴唇,不甘心地攥紧衣角。
“咖啡吧。”萧偌恒低下头,指了指手边的杯子,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再一次的伏案工作起来。
慕如歌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他这样的态度,但在看到他这么忙的份上也就算了。
更何况,这还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要帮人家忙的,要是到最后什么都没做,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还有可能他现在这么忙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关系造成的。
越想越自责的慕如歌,轻轻的握了握手里面的杯子,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身离开。
当她离开以后,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微微的抬了抬头,像黑曜石般剔透的瞳孔里,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很快,慕如歌就重新带着一杯的咖啡回来了。
大概是因为太过投入的关系,萧偌恒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不过,慕如歌倒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似乎也习惯了他这副模样。
她轻手轻脚的将咖啡放在了萧偌恒的手边,便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里慕如歌都保持着静音的模式,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动静。
她生怕会惊扰到了那个在工作当中的男人。
大概又过了一会儿,萧偌恒隐隐的觉得脖子有一些痛,他想要抬起手来揉揉脖子,却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旁边的茶杯。
他转过头,看着杯子里面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心满意足的笑笑,顿时觉得心里面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了一样,十分充实。
突然间,萧偌恒很想要去看看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便已经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刚到外面就听到慕如歌和萧佑廷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哎呀,真的不行,你爸爸和我怎么能睡在一个房间呢?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而且你爸晚上还要工作的,我要是和他睡在一起的话,很容易会打扰到他的。”慕如歌不免有些头疼。
她不过是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便提议让团子去睡觉。
谁知道这小家伙古灵惊怪的,脑海里面整天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萧偌恒晚上睡觉的卧室门前。
本来还以为这小家伙今天晚上是想要和他爸爸一起睡,慕如歌也并没有多想,刚打算抱起他的时候,团子竟然一本正经的和他说,想要爸爸和妈咪睡在一个房间。
这下她可就有些慌了,甚至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装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自闭症,不然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时候,怎么能这么的顺溜?
而且每一次说出来的话,都能够一鸣惊人!
“那你和爸爸为什么不能睡在一起,难道妈妈不爱爸爸吗”?团子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抬起头来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异常可爱,让人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慕如歌张了张嘴,几次三番的想说些什么却都说不出口来,好像喉咙里被塞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欲哭无泪的看着团子,
第一次觉得面对小孩子居然会如此棘手,尤其是面对他们这一个又一个奇葩的问题,她更是头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