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告别刀疤老板,罗镧半抱着靳尚回到车上。
随行的,还有一个小伙,是刀疤老板吩咐过来代驾的,两个人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得让人送回去。
一上车,靳尚就开始不老实了,在罗镧身旁动来动去,小动物似的。
碍于车里还有第三人在,罗镧没搭理小狐狸示欢的信号,拍拍他的屁股,“老实点。不然给你扔下去了。”
靳尚喝醉了,胆子就比平时要大的多,也不怎么听话了。
他脱去上衣,只穿一个黑色的背心,也是妥妥的肌肉man,在罗镧身前蹲下,一句话也没有,就拉开他的裤链,将家伙什掏了出来。
罗镧端坐在后座上,姿势都没怎么变,大手扶着靳尚的头,指间插进他的头发里,齿间溢出一声低低的享受。
差不多了,他轻拍他一下,命道:“坐上来。”
靳尚听话地坐上去。
他个子高,一坐上去头几乎都要碰到顶,只得微弓身子,靠在罗镧身上,时而亲他的唇,时而吻他的脖,亲昵的犹如连体婴。
开车的小伙计听着后头的动静,拼命稳着方向盘,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场面。
真是长见识了……
***
过了几天太平日子,靳尚这边刚刚消停,罗镧那边又出了事。
出的,是陈谷子烂芝麻的那点事。
赶上罗镧生日,靳尚好不容易跟剧组请了假,拎着蛋糕千里迢迢奔回来给他男人过生日,进了包间,兴高采烈地喊上一句“HappyBirthday”,就被眼前的场面给震在当场……一个穿着渔网衣、唇红齿白的小男人跨坐在罗镧身上,姿势无比亲密,气氛无比暧昧。
靳尚那一瞬间,怒火攻心,差点把手上的蛋糕砸过去。
这小兔崽子他认识,罗镧以前的傍家儿。
傍家儿是什么,就是情人、小蜜!
罗老板在有他之前可没闲着,小然小黑小白小亮的一大堆,都被他给赶跑了,眼前这人,就是他第一个赶跑的——小然。
大名“萧然”。
一见正主儿登场,一屋子的人都愣了一下,萧然更是吓得差点没从罗镧身上摔下来,倒是罗镧,稳稳当当坐在那里,面不改色。
只淡淡的,抛给靳尚一句,“回来了。”
“可不是回来了么。”
靳尚噙着笑意,“我还怕没有我在冷了场,没想到这儿这么热闹,看来有我没我的,也没什么区别。”
他自嘲着,在众人的注视下迈步走进来,将蛋糕往桌上一放,看到桌上已经打开的蛋糕,有张卡片写着,“老大我永远爱你”。
那歪歪扭扭的字写的,鬼画符似的,靳尚拿起卡片,念了一遍,抬头问,“这谁写的?”
旁边一只小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我。”
靳尚扭头一看,又是熟人。
小黑。
他心头越发不快,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呦,今儿人到的挺齐啊,看出罗老板面子大了。不过,这是跟你示爱呢,还是跟我示威呢?”
本来就静默的气氛,现在更是往外散发着尴尬的味道。
靳尚不是个愿意把场子搞冷的人,也从来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可今天这场面,像是在打他的脸,到现在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他费劲巴拉地跟剧组请了假,坐了十个小时的硬座,才匆匆赶回来给罗镧过生日,结果呢,人家和以前的老情人玩的好着呢……
靳尚觉得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目扫过去,都是以前跟在罗镧身边的老人。
老人自然是情比金坚,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甩脸走人,又怕搞砸了老狐狸的生日。
正尴尬着,门从外面推开,伍媚带着孩子姗姗来迟,一进屋就嗅到了气氛不对劲,却也没说什么,两个孩子乐呵呵地冲罗镧跑过去。
“舅舅,生日快乐!”
孩子的到来,总算是打破了僵局,也让罗镧脸上泛起一丝笑容,众人也都围着孩子说说笑笑。
伍媚来到靳尚身边,低声问道:“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战火的气息?”
靳尚狠狠瞪她一眼,既然都看出来了,还问。
他犀利的目光横扫过去那几只,声音冷硬地问道:“这些个小点心匣子,都是你给召唤过来的?”
“我召唤他们干嘛,吃饱了闲的吗?”
伍媚也白他一眼,“行了,别那么小气,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你是正宫娘娘,还怕几个小妾?今天我哥生日,别惹他不痛快啊。”
虽然对“正宫娘娘”的字眼嗤之以鼻,但伍媚的话确实提醒了靳尚。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他要,罗镧自然也要。
在场的都是罗镧以前的手下,罗镧是当大哥的,以前威风八面惯了,就算再怎么宠他也不会容忍他当众折了自己的面子,丢了脸面。
他也不愿意跟罗镧在外面吵架让人家看了笑话,等回去的,看他怎么“收拾”这个老狐狸!
靳尚被伍媚推搡着坐到了罗镧身边,有她的插科打诨,加上孩子们的调皮捣蛋,到底是把气氛哄了起来,又热闹了一番。
吵吵嚷嚷的,有人偷偷趴在靳尚耳边说,“尚爷别误会,刚才我们就是瞎闹呢,什么也没干,小然刚坐上去,您就来了,真的!”
别看靳尚刚才耍了一回正宫娘娘的威风,其实他平时对罗镧身边的人都不错,也爱和他们打成一片。
到底是领了证的关系,在这些人的心目中,靳尚就是他们的“大嫂”,跟小然小黑这些自然不是一个水平的,也愿意跟他卖个好。
靳尚默默抽着烟,眼皮淡淡扫了小然一眼,小然正缩着脖子乖乖坐着呢,被这一眼差点没吓出尿来。
他至今都记得当年他是怎么被赶出红五星的。
靳尚没骂他,也没打他,只是请他吃了顿饭,语重心长道:“我跟罗镧的关系你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我也知道,我既然决定要好好跟他在一起了,我身边就不会再有别人,我希望他身边也干干净净的。钱你随便开,工作我给你找,他永远是你大哥。但,现在,他是我的。”
说实话,靳尚刚到罗镧身边时,谁也没把他太当回事,以前罗老板身边也有过男明星,还不都是个一夜情,打个炮的关系?
靳尚,也应该不会成为那个例外。
可,他真成了例外。
罗镧是什么人,以前在道上呼风唤雨、雷厉风行,吐口唾沫都能成钉的人,谁敢在他面前使小性甩脸子?
以前有个大明星自认为在罗镧这里分量十足,平日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耀武扬威的,后来还因为某天他伺候了老板一晚上直接闯进房间,劈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对着他拳打脚踢,他自然不敢还手,但罗镧没惯着他,拎着人的脖子直接从二楼窗边扔了下去,扭伤了脚。
那大明星第二天拖着打了石膏的脚闷不唧唧地过来跟罗镧求饶,罗镧冷着脸,“拈酸吃醋的人我这里供不起,你走吧。”
一句话,就打发了他。
可在靳尚拈酸吃醋之时,罗镧一般不会开口,只宠溺地看着他,摸摸他的脖子,轻道:“乖,别闹。”
这恩宠,是独一份的,只属于靳尚。
靳尚也是个心大的,闹脾气归闹脾气,真正玩起来又像个孩子了,跟一帮人又是拼酒又是划拳,臭贫瞎扯的,简直成了主场人物。
伍媚坐在罗镧身边喝着鸡尾酒,捅捅他的胳膊,“你就由着他这么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寿星呢。”
罗镧目光追随着靳尚,唇角挂着淡笑,“小东西心里不痛快,让他闹去。”
靳尚杀红了眼,把小然小黑这几个都给灌醉了,他自个儿也喝的差不多了,瘫软在罗镧怀里,打个酒嗝,“继续,喝!”
还喝呢。
罗镧无奈的,摸摸他的头,揉了几下,将软趴趴的头发揉成了鸟窝,抬手把小狐狸扛在了肩上,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笑骂一声,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