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蹙眉,再次碰了碰他,嗔怪道:“你又这么说。”
然后转向酒儿道:“你叫我林木就好。”
酒儿甜甜的道:“原来你就是林木啊,我早就听说你了,一直很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拴住我三哥的心,你怎么才出现啊,你不知道爷爷奶奶为了三哥的问题都急死了。”
这方面的话,林木不知听了多少,但是被权家亲近的人说出来,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她看了一眼权倾,打趣道:“原来他是老大难娶不上媳妇啊,哎呦,我是不是要在考虑考虑?”
权倾一听,先前的冷峻全没了,朝林木头上敲了一下,怒:“你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答应了负责就得遵守承诺,看来我明天要准备一份合约,让你签一下。”
“是你的卖身契吗?如果价格值得话,我可以考虑哟。”
“当然值,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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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78 黯然神伤(三更)
听着两人拌嘴,酒儿感觉刀子凌迟心脏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权倾,从前的他死气沉沉,除了面对家人的时候,他还有点话说,语气也温和些,在外面永远高高在上,不是说盛气凌人,只是让你觉得你匍匐在他的脚下,让他俯视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表情和情绪外漏过,也没有这么幽默过,让他整张脸都神采飞扬起来,栩栩如生,精心雕刻的五官也变得立体。
“酒儿,酒儿。”林木唤醒了沉思中的酒儿。
“啊?”她不知道林木问了什么,她不相信看到的画面是真的,所以她要隔离屏蔽。
“好了。”
“哦。”原来是医生帮她处理好了,并包扎上了。
她问道:“大夫,我还要住院吗?我觉得脚踝还是疼。”
大夫想了下:“片子还要等一个小时出来,先住一天观察下吧。”
酒儿点头:“好。”
林木笑着道:“我就在这里上班,在楼上的儿童病房,我明天过来看你。”
酒儿看了眼捏出手机要打电话的权倾,道:“好啊。”
权倾乘手机还没有接通的时候,对她道:“我去送她,一会让小兰过来陪夜。”
酒儿说好,除了说好,她根本没有反对的权利,目送着两个相携离去的背影,纯良无害的眼神逐渐变得凶狠,恶毒,她拿出来放在被子里的双手,摊开掌心,血痕那么明显,可见她忍耐了多少。
权倾陪着林木走到外面,林木停住脚步:“我打车回去吧,你在这里陪着酒儿,毕竟她刚从国外回来,还受了伤。”
权倾怎么可能让她自己回去,开车路上需要二十分钟,多出来二十分钟的独处时间,他求之不得,他现在越来越想分分秒秒和林木黏在一起了,终于变成了他以前最讨厌的男人类型,但是他现在改变想法了,觉得这不是男人的耻辱,而是一种得意和骄傲,他所做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耻辱呢。
林木还在说着:“你一会还要赶回来,太麻烦了吧。”
权倾瞥了她一眼:“也只有你配得上我的麻烦。”
在车里,林木沉默了片刻,问道:“酒儿从小就被抱到权家了吗?”
权倾一只手把玩着她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嗯,一岁的时候吧。”
“那你们生活在一个家庭里,应该很亲近啊。”她见到过权倾对待权夏的态度,也见过他对父母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态度,无论他在冷漠在霸道在强势,都有一种亲人之间才有的默契和亲密,可是他对酒儿似乎并不是这样,冷漠疏离很多,跟对待外人一样。
而她知道权家并没有门第偏见,并不会因为酒儿是养女就另看一眼,相反一视同仁,疼爱的很,她相信权倾也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就冷漠。
难道是他不喜欢女人的缘故?毕竟权夏是他亲姐,两人之间有血缘关系,有一种血脉相通的天然联系,而酒儿不是,所以就气场不和?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权倾看了她一眼,最终淡然道:“还行吧。”那件事情毕竟只是预感和猜测,并没有证据,还是暂时不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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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宝贝们!
79 想起那个叫可儿的姑娘(一更)
权倾显然并不想讨论关于酒儿的问题,林木还有问题没有问出来,即使问了,看他这样子,估计不知道或者也不会在意。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酒儿是否喜欢他,虽然酒儿见到她表现的很欣喜,很淡然很完美,但是她还是觉得她有一种僵硬,失望和紧张。
也许是她想多了,这毕竟只是她的一种直觉,作为女人的一种第六感觉,或者是作为男人的女朋友,对于所有的同性都有的一种警惕和敌意。
第二天,林木去上班,因为她昨天说过她就在楼上的病房,因为权倾的这层关系,她不忙的时候,就去看酒儿,拍的片子已经出来了,说是无碍,只要注意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小兰在旁边乖巧的削着苹果,看到林木站起来,给她让位置,热情又客气,权家传达出来的信号那么强烈,小兰已经把林木当成权家未来的女主人了。
酒儿看着这一切很不舒服,眼神很冷,偏偏嘴角还挂着甜笑。
按照计划,小兰削完苹果就要离开的,为了礼貌期间,又留下来削了一个给林木,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酒儿却觉得很刺眼,小兰等于把她和林木放在了同等的位置上,如果她们俩一起住院,都想吃苹果,那么小兰又会先给谁呢?
这不过一个苹果的问题,她却无比在意,她本来就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嘛。
两人一个仰躺在床上,一个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都咬着一个苹果,对视了一眼,微笑了一下。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按理说,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木调动了很多脑细胞,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她还记得很多年前,大概五六年前吧,她在这家医院里还遇到过一个女孩,她们也是这样,同样都啃着一个苹果,只是地点不同,那时候她们一个站在天台边,一个坐在天台的秋千上,两个人呆了一上午,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她们都对彼此充满了好奇。
林木那时候眼睛出了问题,医生诊断为先天性眼角膜营养不良,这种病有可能终生不会发作,有可能几岁就能发作,其实她是初三的时候就开始视力下降,她以为是近视,没有在意,更没有麻烦父母,他们为了安家赎罪,已经耗费了太多心神,到了高一,被父亲发现了症状,才会来友善治疗的,就连上学都被迫停止了。
医生说必须眼角膜移植,不然很快要失明,她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还处在花季雨季花一般的年龄,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爬上了天台,遥望着深不见底的地面和远处的白云,有一种绝望,有一天突然看到天台上多了一个人,她就想,也许她跟自己一样也得了什么难治之症,只是她家里一定很有钱吧,居然还能在医院的天台上安置一个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