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保温瓶里把还冒着气的汤倒到碗里，吹一口气喂一口陈华采：“慢点，有点烫。”

陈华采慢慢的一口一口吃了小半碗，许昕看她实在是吃不下了，就把碗放放，给她捏背。

“妈，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陈华采说：“什么事？”

许昕斟酌了一下：“就是卖房子，我想把那套房子给卖了，反正又没人住。”

以前许吴还在的时候就是住在里面，后来许昕搬出去住了，除了许吴也没别人。

现在许吴涉嫌了杀人和故意杀人未遂，最少都要在监狱里度过十几年，这个房子更没人了。

陈华采说：“卖了吧……卖了也好，钱留给你当嫁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有这栋房子。”

许昕咬咬下唇，知道这个房子是陈华采从小住到大的，如果不是缺钱，她是不会提出卖房子的。

陈华采天天呆在病房里恹恹的，许昕趁着傍晚天气凉爽些把她推出去看看夕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一直到陈华采略显疲惫才带回病房去休息。

许昕刚刚出门手机就嘀的一声响了好几下，她打开微信一看，是周航发来的消息。

周航：dd

周航：你要卖房子啦？

许昕回他：你怎么知道？

周航：你前几天不是在朋友圈发了个卖房动态嘛，你那房子四十万就卖？

其实那个四十万还是她上次听许吴旁边的男人说的价格，她想着大差不差，四十万再加上自己的存款也够陈华采做手术和术后康复的了。

许昕：周大队长想买下来济救穷苦老百姓吗？

周航：谁要买了！你是不是傻？你知道你那房子是什么地段吗？八十万都敢卖？

许昕：价钱我定高了？？

周航：呸呸呸！

周航：你这个房子在临川的市区边上，又和a市交接，前面没几步路就是商业街和百货大楼，上面早有意向要把你们这片买下来搞开发，你四十万就卖了？开发商还不得乐死。

许昕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吓了一跳，连忙问他值多少钱，周航又说：你把你那套房子想象成帝都的四合院再来考虑价格。

许昕又去查了好些资料，总算是信了周航的话。

正巧周航有这方面的朋友“晨跑？”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男人的声音：“尸斑已融合成大片状，呈弥漫性紫红色……”

车子开的极慢，十字路口这时候刚好跳到红灯，秦晚一踩刹车，打断这个人说话：“孙队，我的出场费可是以小时计的，每小时500，现在离我接手这个案件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你确定还要再废话？”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就是不知道孙队在那边是想剐了她，还是剐了她，还是剐了她。

孙队的语速明显加快了许多：“死者身上的伤口不是利器所致，切面不平整，且同一个伤口……有多次被啄食的痕迹。”

孙队大名孙平，在刑侦大队干了几十年，为人古板，用词措句极为严谨，啄食这个词明显是他斟酌过后才脱口而出的。

秦晚的手指头在方向盘上一点一点：“有没有可能只是食腐鸟类？”

孙队道：“痕检来了，皮肉外翻，呈撕扯状，通过伤口的大小来推算，正常情况下，鸟喙朝内弯曲，大概展翅四米的鸟类的鸟喙才能啄食出这种大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