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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由于当晚游艇导航系统发生故障,导致于那些抱着到公海找乐子法律拿我没办法的人一下子傻眼。

那哪里是公海,那艘游艇当晚就在土耳其管理的海域区,要知道,那是一个信奉□□文化的国度。

一时间,人心惶惶,找律师的找律师,闭门不见客的闭门不见客,对社会公开道歉的道歉。

面对这一张张“诚恳”的面孔,人们拍手称快。

在那份名单最初被爆出时,没多少人会去注意那名叫做连圣杰的青年才俊,那只是名单上排名中游被拍到两次的倒霉蛋。

好在这倒霉蛋的社交圈不在欧洲,平日极为低调,再加上年轻所以没多少人去谈论他。

年轻人喜欢刺激情有可原,最可恶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政客们。

但随着事态发展,人们的注意力被引到连圣杰身上。

看看,这位青年才俊在短短的三天里都经历了什么:

虽然欧洲人对连圣杰不大熟悉,但连圣杰在东南亚一带是年轻人心目中的楷模,连氏实业未来的继承人这个身份更是把他推上风口浪尖,从新闻被爆出后连家主宅门口二十四小时□□短炮。

若干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频频爆料,事发两小时后连圣杰就接到来自于自己未婚妻在个人社交网页单方面宣布婚礼取消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连圣杰的妈妈住进医院。

再之后,连圣杰对未婚妻哥哥宣称他以为那是普通游艇派对,连圣杰怀疑有人在酒水做了手脚,在药物的驱使下他糊里糊涂和不认识的女孩发生了关系。

但很快地,神通广大的媒体就贴出连圣杰和他口中号称“不认识的姑娘”共度晚餐的照片,二人举止亲密。

如果,这时候连圣杰乖乖道歉也许会好点,可这位又说出另外一番可能。

连圣杰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对他下套,那女孩只是让他往圈套里跳的工具,他以那女孩在蒙特卡洛赌场当服务生的职业暗示该名女孩生活不检点。

生活不检点的姑娘总是很容易在金钱的诱惑下失去社会道德,然后做出加害他人的行径。

连圣杰这话惹怒很多在蒙特卡洛赌场工作的年轻姑娘。

一名曾经在蒙特卡洛赌场工作的服务生愤然指出“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位前蒙特卡洛赌场服务人员告知媒体,连圣杰的父亲几年前曾让在蒙特卡洛的女服务做过流产手术,导致于改名服务生最死于手术台上。

而连圣杰口中“生活不检点的女孩”经证实,那是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傻姑娘,连圣杰还是她第一个交往对象。

发生在连圣杰身上的俨然是一出“现形记”,那也是爱看热闹的人乐于所见。

在大量的关注下,传出和连圣杰一起参加游艇派对的女孩因承受不了压力,黯然退学的消息。

一时之间,昔日的青年才俊成为人人讨伐的对象。

还不到一个礼拜时间,连圣杰和自己相恋多年的女友关系破裂;被勒令强行休假;社会杰出贡献奖、有为青年奖、荣誉校友等等等一系列曾经属于连圣杰的荣誉在短短五天里被全部取消。

关于连圣杰最新的新闻是他在某夜店对服务人员拳打脚踢,面对蜂拥而至的媒体时他依然坚称那是有人给他下的套。

这则新闻让在整个事件中一直保持沉默的连钊诚发声:在未来三年里,连圣杰不得担任连氏实业任何职务,不得从事和连氏实业有关的任何事务。

最后,连氏律师对各路媒体发出公开函,以后一旦出现任何有损害连氏实业形象的□□不实言论将提出告诉。

围绕着连圣杰的新闻在周六伴随着连氏律师的公开函宣布告一段落。

周日,连钊诚出席一年一度马来西亚沙巴文化节揭幕仪式。

往年和连钊诚一起出席这个活动的都是连圣杰,但今年站在连钊诚身边的变成有着极具漂亮面孔的年轻男孩。

“他是连家第三代最小的孩子,嘉澍从小一直待在国外,我想带他多认识一下我们的传统文化。”没等媒体提问,连钊诚就做出如是回答。

嘉澍?经提醒,一些资质较深记者想起很多年前连家发生的不幸,以及那位一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父母亲的孩子。

这个孩子出现的时间点有点微妙。

他们可不是为了文化节而来,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一名记者直切主题,谁是连家第三代继承人一向是媒体们关注的话题,了解到连嘉澍为莱德学院商学系学生后,问题都围绕在他将来会不会学以致用。

“先生我想您误会了,”连家最小的孩子的马来语不是很地道,“选择商学系是连家每个孩子必修的一门功课,我爸爸也是商学系学生可他干的是地质勘探的工作,如果您稍微了解一下,就会知道,我每天花在音乐上的时间远比我花在功课上的时间多得多。”

“再说了,距离我毕业还有一段时间,如果您问我对连家继承人的身份有没有兴趣,针对目前我可以回答您,目前我只想享受我这个年纪所应该享受的生活。”连嘉澍在说这话时面带微笑。

那微笑想必任谁看了都会相信,连家最小的孩子真的很享受他目前的生活状态,也对,那只是二十岁的孩子。

林馥蓁关掉视频,时间已经来到五月上旬末。

作为广受欢迎的古典流行音乐者代表之一小法兰西有自己的官方网站,小法兰西的官网从管理到组织都丝毫不输给任何一家机构,以千万为单位计算粉丝遍布于五大洲,他们聚集在一起共享音乐交流信息,他们总是能拿到小法兰西的行踪,从航班到出席活动。

所以,即使这一个礼拜多连嘉澍没给林馥蓁打过任何一通电话,通过连嘉澍官网,林馥蓁也可以清楚知道他在这个礼拜里都干了些什么。

还真像他口中宣称的,要好好陪陪他的大伯母,除了陪爷爷出席若干活动,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里。

即使五月已经拉开帷幕,可似乎所有人还沉浸在四月最后一个晚上所带给他们的震撼,他们孜孜不倦讨论着那个夜晚,围绕着enso网;四月惊奇的话题遍布于各大休闲场所,校园角落。

五月上旬末,传出这样一则新闻,因违背社会道德、扰乱社会秩序enso网收到法国网络管理中心一张十万欧元的罚单。

enso网收到罚单这则新闻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每一分钟就有二点五人注册成为enso网站会员的新闻中。

“四月惊奇”让enso网盆满钵满。

五月中旬的第一天,那是一个周三,林馥蓁在莱德学院门口看到一名年轻女孩。

黄肤黑瞳,身穿浅色衬衫,手持一张硬纸板,混在一大堆欧美学生中,看起来很是不起眼。

如果不是和琳达告诉她女孩已经连续三天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女孩手里拿着的硬纸板写着连嘉澍的名字,林馥蓁想她是不会多看那女孩一眼的。

莱德学院vip车道最近处于维修期,维修期为半个月,享有vip通行车道权的学生只能改道从莱德学院正门经过。

安德鲁在开车,敞篷车,两片式可拆卸碳纤维硬兰博基尼。

安德鲁是爱出风头的小伙子,谁都知道这爱出风头的小子在暗中关注着小法兰西的一举一动,一旦小法兰西车库多了新的跑车,他的车库必然也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跑车,事后他总是和他朋友说,要是知道yann也看上这款车我就不买了。

这话大致意思就是说那玩意是我先看上的。

说完,他会摆上不高兴的表情说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我和yann性向都正常,我喜欢辣妹。

以地下钱庄发家后改行做珠宝的安德鲁家族成员们总是害怕被扣上暴发户的名声,小法兰西的品味以美好优雅著称。

当小法兰西的车库里多灰色兰博基尼的两天后,安德鲁的车库多了银色的兰博基尼,都是敞篷车,灰和银又有什么差别呢?

事后,安德鲁号称那辆银色兰博基尼是因为被扣海关才延迟两天放进他的车库。

银色兰博基尼缓缓开进莱德学院。

刚和新西兰说唱歌手分手的琳达坐在后车盖上,对着道路两边的猛男大抛媚眼,林馥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和连嘉澍通电话,安德里还在为他的爱车“被扣在海关两天”的事情喋喋不休。

琳达忽然提高嗓音:“林,快看那女孩。”

☆、四月惊奇【三更】

银色兰博基尼缓缓开进莱德学院。

林馥蓁在和连嘉澍通电话, 那也是连嘉澍回马来西亚后给她打的第一通电话,在电话里他说了一些他大伯母近况。

“大伯母怕我耽误学业,一个劲儿催我回去。”连嘉澍语气无可奈可,“我好像缺了很多课。”

“嗯。”懒懒应答着。

“小画眉。”无可奈何的语气变得柔和了起来,柔和得宛如蔚蓝海岸区初夏时节晚风。

顿了顿,再应答了一声。

“想我吗?嗯?”

咋听, 像把手圈在嘴边, 倾身, 额头处碎发轻轻擦过她鬓角头发, 诱使得人想轻轻地,轻轻地闭上眼睛,去倾听, 去顺着他的话。

抿着嘴,坐直身体。

年少时, 他们曾经通过电话通过邮件传达的彼此的想念, 一岁岁成长, 类似于“你想我吗?”话题逐渐减少。

“连嘉澍, 这话还是留给你的女友们吧。”林馥蓁坐正身体说。

眼下就有一位,拉斯维加斯范尼家的艾丽,那女孩一天好几通电话往她手机里打。

最近一次就发生在昨天晚上, 还是在半夜发生的,打着酒嗝说有人告诉她当所有人都联系不到连嘉澍的时候,找林馥蓁准没错。

“你就让yann给我打一个电话可不可以?”又打了一个酒嗝,问“以前你是不是和连嘉澍好过。”“没有。”耐心解释。“那你以后会不会和连嘉澍好?”这话直接让林馥蓁挂断电话, 也让她一大早就顶着一双熊猫眼。

“艾丽给你打电话了?”电话彼端的人幸灾乐祸。

“连嘉澍,你再笑的话我就把你的手机号给她,而且,我还会……”

“林,看那女孩。”琳达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指向一个方向。

顺着琳达的手林馥蓁看到一抹浅色身影。

逐渐的,浅色身影越来越近,除了显得特别小的特点之外并无任何值得注目的地方。

在目光即将从女孩身上收回时琳达说句“她已经连续三天出现在这里了,她在找yann。”

这时林馥蓁才发现那女孩手里拿着一张硬纸板,硬纸板上亮黄色的字体写着连嘉澍的中文名字和法文名字。

名字后面注有“我有事情需要见你一面!”字样。

车子行驶速度忽然变慢了下来,显然,女孩也引起安德鲁的好奇心了。

车子距离那女孩有十步之遥,女孩面孔变得清晰可辨,黄肤黑瞳,身着浅色衬衫,中分直长发。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十步眨眼间变成五步,女孩有着还算清秀的五官。

又一个眨眼间,车子从女孩面前滑过,自始至终,女孩目光一直盯着前方,就好像她要找的人就在她前方一样。

“她这是想以这样的方式吸引yann的注意吗?我保证她穿的鞋子最多也就二十欧,而且而且我猜,她过得是每天得腾出几小时时间到便利商城和餐馆打工的那种日子,”琳达咯咯笑着,“走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傻大姐形象,现在是不是轮到勤工俭学的灰姑娘登场了。”

后视镜倒映着远去的景物,女孩的身影也在那些景物当中,那么小小的一点儿脊梁却是挺得直直。

车子越过大门门线,女孩和校门口的景物如数消失,直到近在耳畔的那声“勤工俭学的灰姑娘长什么样?”林馥蓁这才把目光从后视镜收回。

收回目光,心里没有来由烦躁了起来,说了一句“连嘉澍没你的事情”后匆匆挂断电话。

拿着手机,哑然失笑。

怎么会没他的事情呢,那女孩指名道姓要见连嘉澍。

一整个下午,林馥蓁都显得心神不宁,下课再经过校门口,目光聚焦在某个区域,环顾周遭遍寻不获。

后知后觉中,林馥蓁意识到拿着硬纸牌说要找嘉澍的女孩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女孩有着即使不笑也总是上扬的嘴角,假使笑了的话……

笑了的话……一定像极了一弯新月。

很久很久以前,林馥蓁曾经见过笑起来像一弯新月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