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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房里的灯再度亮起来,尤酌披了一件衣裳,也没挽发两人坐在桌边说话,到了一杯茶水给鸢溪喝,“这才几日没见姐姐,我竟然感觉已经许久没见着您,适才姐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都快哭出来了。”

落樱求夫人调落烟去书房的事情,她已经听说,看着尤酌消瘦的脸庞,还有水灵灵的大眼里对自己的依赖,大概也知道她必然是受了委屈。

“婢女房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不在的日子你受委屈了,还好你自个聪明,升了通房,我没看顾到的地方,有公子替你出气,见公子这般疼爱你,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现在就是落樱也不敢轻易欺负你。”

语毕刮了刮她的鼻子,“没辜负姐姐对你的嘱托。”

“没有姐姐的照拂,也不会有今天的尤酌。”尤酌笑眯眯回她。

内心很不情愿,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当郁肆的通房,守宫砂那关要怎么过,甚至都没有想好对策,要是露馅了,全身而退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了姐姐,夫人赏了我很多东西,你快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你挑几样去吧,我也不太喜欢这些首饰物件,戴在头上沉甸甸的,不论别的,重要的是我想要给姐姐。”起身从妆奁里罢所有的东西都给全部摆到桌上,“姐姐挑几样吧~”

鸢溪开口想要拒绝,尤酌先她一步说道,“姐姐要是不拿,我会不开心的,你我姐妹一场,千万不要推辞这些,不然日后有求姐姐帮忙的地方,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这......”鸢溪看着很是为难,“我着实也戴不上。”

“现在戴不上不代表以后戴不上嘛,姐姐挑不下去手,那我给您挑几样。”喋喋不休的小婢女动作很快,她挑了好几个样式大的,估量价钱贵重的,很快打包好,递到鸢溪手里,“姐姐千万别拒绝我,我会很伤心的,再说送出去的东西万万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鸢溪的年龄也到了,也许再过不久她就会嫁人,就算什么家里没有别的人,她也该筹备一些嫁妆,若是将想要离开的信递给姑姑,那她离开平津侯府的日子会很快,只怕看不到鸢溪嫁人,这些首饰她拿着没用不如多给她,给她以备不时之需。

鸢溪眼睛的眼睛有些热,她将尤酌抱到怀里,“谢谢你。”

尤酌愣了一瞬,“姐姐说谢?那就见外了。”

惺惺相惜没有多久,鸢溪拿着手里的东西,叹一声说,“那我替你收了,要是需要的,来找我拿。”

“好好好,姐姐接了就好。”

尤酌问了另外一件事情,“鸢溪姐姐,你走了没多久,夫人送了一个名唤落烟的婢女过来书房伺候。”她声音压低几分,凑到鸢溪的耳边说道,“我方才从客厢房过来,遇到来府上做客的冯公子歇息的院子,他竟然拥着落烟进去,没多久屋内就出现了声音...”

这个声音不言而喻,孤男寡女的,除了那件事情,还能有什么事情。

鸢溪拉住她的手,“我已经听说了,落烟是落樱的亲妹妹,她送落烟去书房想必是要引起公子的注意,从而坐上通房的位置,谁知道你得了公子的意,落烟没戏了,落樱必然给她出了主意,将这个主意打到了丞相公子的身上,所以她就将落烟安排去了丞相公子的院子,看来落烟已经得手了。”

“这件事情有好有坏。”鸢溪拍拍尤酌的手,“你之前去了水榭亭宴,必然也听到了风声,冯公子身上有圣上的赐婚,落烟得了手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合善公主不好惹,落樱再怎么大胆,敢和皇家的人作对?即使上天垂怜,让她姐妹钻了空子,落烟有了身孕,长公主也绝对不会当她生下来。”

尤酌心里有些虚,倒霉蛋之前对她有些兴趣,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会不会找她的麻烦。

鸢溪不知道这件事情,她接着给尤酌支招,“日后书房里你必须要早去,一天的班都由你守,不过也好,公子对你的兴趣正浓,最近都会去的,你要好好抓住公子的心,负责避子汤的张妈妈和敛芳,只会看公子晚上来不来你的院子,书房没有别人,发生了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你挑好日子,给公子怀上个一儿半女的,夫人就算不悦,你日后的生活也不会难。”

小娘皮的嘴角抽了抽,她才不要,还要白日在书房那啥,她面皮薄做不来,她更是不必要怀孩子,她可以怀任何人的骨肉,也不要怀上假道士的孩子。

一个老的她都遭不住,再来一个小的,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鸢溪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害羞,“我知道你面皮薄,但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够好过一点,你可千万要拉下面子。”说完挨着尤酌的耳边说,“做那什么事情的时候,屁/股垫高点,怀上的机率高,听姐姐的话,这是之前我在夫人身边伺候的时候,听张妈妈说的,她对这些事情有研究,肯定不会错,你的身子骨被她验过,她怎么说?”

尤酌闹了个大红脸,不是好好说着落烟的事情吗,怎么就忽然讲到她身上来了,开口就问这个。

小娘皮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也就那样吧......”

回想想张妈妈说的什么颜色像牛/乳,胯大好生养,这些话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鸢溪笑开了,能得夫人这么多赏赐,公子的许多疼爱,不必问也能猜到周妈妈那关肯定过了。

尤酌面皮薄,但是上道快,她不逼她,给她足够的时间想,“你做了通房,头发就要挽起来了,来我教教你坠马髻,你的脸小额饱满,这个发髻最合适不过了。”

教会了尤酌,鸢溪叫她早点休息,就要回去,尤酌留她,被她推辞说,“万一公子兴起,夜晚过来,那我岂不是打搅了好事,快歇着吧,记得留着门。”

尤酌心里一阵恶寒,她现在就是假道士的发泄那啥的,还要看他兴不兴起?留门等他?

“鸢溪姐姐,你也早点睡,我会留门等公子的。”

待鸢溪的背影消失,小娘皮立刻上了六道锁,还把桌子推过来抵住,在桌子底下放上一个捕鼠夹。

哦不,是捕狗夹,敢来夹废他的狗脚。

作者有话要说: 揭晓上期答案:

四千万,因为没事(四)千万别出门。

(看到有些宝宝已经答出来了很好很棒很奈斯!真不愧是梨衣的宝贝~~么么哒~)

今天三次元出了一点事情,比较忙,只有一更啦,平时不忙双更!

今日问题:

“为什么超人要穿紧身衣?”

推超级好看的文:

《乖戾宁王的掌心宠》林纨绾

杞国人都说宁王李宗瞿为人阴险暴虐,

却为了一个名唤许清如的女子而公然与众臣对抗执意改名为李宗渠,

只为得那句:问渠那得清如许?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

那许清如曾是太子的心上人。

世人皆以为这是宁王夺权的阴谋,谁知大婚过后这宁王居然畏妻!

为了爱妻,宁王又是学做菜品,又是端茶送水,甚至随叫随到,如此费尽心思却只为博取王妃一笑。

这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宁王殿下?

(小道消息称:王妃入府不到一月胖了不少。)

他说:本王许你江山万里,宠爱无极。

她答:郎为妾更名,妾为郎作诗。

——新婚小剧场:

李宗渠:昨日读了几句诗,不懂其趣,想问问娘子。

许清如:什么?

李宗渠(认真脸):闺房乐趣乃何意也?

许清如(慌乱的看着上面不堪入目的图画):这是谁瞎撰写的书?

李宗瞿(非常认真):市集上很火的呢,说是新婚必备可以早生贵子。

许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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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布置好陷阱, 尤酌并没有睡意,鸢溪来的这一遭让她越发觉得,必须要把信递出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才能安稳。

在房里找到一截黑漆漆的布, 用剪子三两下裁成一件简略的外衫披上, 又撕了一块, 把头和脸包起来, 依旧从窗子翻出去, 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竹林当中。

清竹苑地方大, 但是人少, 不止婢女少, 就连巡逻的人也少, 一队巡逻刚过,二队的还没有过来。

尤酌到了墙院, 借力踩在旁边的树,纵跃翻出墙, 脱下掩身的黑衣还有头巾, 卷起来塞到旁边的草里。

头发全部挽起,径直往梁京城最大的书铺快步走去。

梁京城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书铺通火通明,里面还有不少看书的人。

出来的匆忙,没有纸笔,要去借纸笔,把信写了,尤酌用手关节敲了敲柜台, “掌柜的,借一张宣纸和笔给我,我想摘录一些好词句。”

那掌柜蹲在下面正在翻找东西,头也没抬,态度倒好,“姑娘稍等片刻,我把记书号的尾巴收了,就给您拿。”

“不急,你慢慢来也行。”

尤酌靠着柜台,百无聊赖四处打量,就发现有很多书铺的书童子,抱着纸笔,记些什么。

书铺掌柜弄好了手头上的事情,抽出一张宣纸和笔递给尤酌,“来姑娘,这是您需要的东西。”

尤酌不想上二楼写,抬抬下巴示意对方把墨给推过来。

她低着头认真写,一手小狂草龙飞凤舞,令书铺掌柜拍手叫绝,“姑娘真是好书法,梁京城内甚少有人能将小狂草写得如此漂亮。”

特别尤酌还是一名女子,他开书铺几十年,就没见过写小狂草的女子,来书铺的闺秀写的字大多是楷书之类,比较端正,再有一些写小狂草的男子,也极少有能像尤酌这般写得肆意随性的,光看字就能感受到字的走势肆意不拘,自成一派。

“赞誉了,小小拙字,上不了台面。”话是这么说,女子的声音懒散,话中让人感受到自信和骄傲,对于自己的字她还是极有底气的,就像她的武功一样。

传达好想要离开的意思顺道把姑姑夸一遍,她将笔归还,“谢谢掌柜。”

墨吹干,尤酌对折好纸张,上二楼找书。

她发现二楼也有不少的书童在察看每一本书,就当是书铺补新书,尤酌只看了一眼并没有上心。

最右边的最靠里那一排最底下,藏在暗处的《阴符经》,周围左右都没有人,尤酌蹲在地上,远处看整个人,小小的一团,她将里面的纸抽出来。

“尤酌吾侄,江南无事,酒坊安好,望卿平安。”

十六个字,就比上次多了几个,能不能多写一点,将对折好的纸夹进去,把书塞回原位,起身离开。

步履轻快如风,从旁边书架过来的一个书童,看到地上遗落的一张书笺——尤酌姑姑写给她的那张,没装好遗落了,他捡起来就要追上去,“哎姑娘,你的东西——《阴符经》!!找到了。”

垂眼结果正好瞟见,寻了两天之久的《阴符经》,他合上手中的记书号的册子,连忙抽出《阴符经》,再捡起地上的纸条,跑下一楼去。

尤酌早就不见了身影,书童冲到柜台,“掌柜的,侯府公子要找的书,在二楼找到了。”

书铺老板拿过来,仔细辨认,“最后一本孤本可算是寻到了,你做得很好,我会给你涨工钱,快把书包起来,明日一早,我亲自送去侯府。”

“是。”那书童沉浸在涨工钱的喜悦当中,忽然想到手中的书字条,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若下次她来,再亲手给她吧。

要离开,自然要准备好东西,先去钱庄取了一些银子傍身,她才返回到平津侯府的东南边墙外,从草堆里翻出简陋的夜行衣,运气提力,不知道是不是尤酌的错觉,她总感觉到真气有些空,不似刚才出来的时候,身体有些软,大概是没休息的缘故,她没多虑,照着原路返回到房内。

将东西裹起来丢到床底,松了头发,办好了事,尤酌滚进床榻里,很快就睡着了。

黑夜里不眠的人总是很多,他们各怀心思。

“公子,您不去找那个小婢女吗?而且您之前不是和小娘皮那啥过......要试探小婢女是不是小娘皮,用这个方法,也可以是试探出最后一成把握。”

方法虽然囧了点,但也的确是个好方法。

郁肆看了向真一眼,“你以为她会没有办法,即然能过了我娘那关,必然早有准备,张妈妈如此老练的人,都被她蒙骗了过去,你觉得她就不会来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