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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的主人,只有小姐

白释是故意的。

当权嗔推门而进,看到眼前的白释时,权嗔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只是一瞬间,下一秒,眉头又瞬间恢复。

白释挑挑眉,嘴角的笑意渐深。

她像是没有发现权嗔的异样,伸出白皙的手臂:“怎么了?给我穿衣服。”

作为白释的贴身执事,白释的身体,权嗔见过很多次。

每一次,白释都感觉她想是在看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毫无情绪。

即使是现在也是这样,神色瞬间恢复,好像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是。”

权嗔声音冷寂。

待到权嗔走到白释面前,白释这才发现眼前的权嗔装束,与平常不同。

因为白释的“命令”,权嗔正准备下厨去做曲奇饼干。

他换上了灰白色的围裙,高大的身形衬得他身上的围裙意外的娇小。

穿上围裙的权嗔少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气场,多了几分烟火气。

白释似乎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权嗔,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权嗔又喊了一声“小姐”,白释才发现权嗔已经将手中的衣裙递过来很久了。

有些狼狈地转身,白释拿过权嗔手上的衣服,闷闷地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是。”

权嗔从来不会忤逆白释的话。

直到白释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香气。

甜甜的,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白释走进厨房,就看到权嗔正在将蛋清和蛋黄分离开来。

一时之间有了兴趣,白释走上前去,双手环胸,看着权嗔手上的动作。

其实白释并不喜欢烹饪课。

一群人围在一起,商量着一个西红柿的处理手法,想想都觉得幼稚。

只是在学校中,她可以将自己的情绪和各种冷漠的心思隐藏得很好。

谁也察觉不到。

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只是看着男人干这些家务,白释都会觉得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权嗔。”

“是。”

权嗔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一边恭敬地应声。

“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做?”

像个无所不能的神一般,权嗔在白释面前,似乎从来都是这样一个形象。

权嗔已经将蛋液分离得干净,他垂眸,看向旁边的白释。

“并不是这样。”

权嗔这样回道。

“嗯?”白释眉头微挑。

“并不是什么都会做,只是记性比较好而已。”

“这样啊,”白释若有所思,随即对着权嗔微微一笑,“那么,如果我想要权嗔去杀了那个老头子,你能不能做到呢?”

白释一直看着权嗔,就算白释说出了对于旁人来说几乎是“大逆不道”的话,权嗔的神色都没有丝毫改变。

似乎过了很久。

“我的主人,只有小姐。”

白释闻言,嘴角笑容勾起。

蓦地,白释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似乎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我的主人,只有权嗔,只是无妄天君。”

近乎固执地,近乎偏执地这样认为着。

但是这不公平不是吗?

那么久那么久,只是因为他是她的主人,她就能够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这不公平。

所以,她并不像这么轻易地原谅他。

白释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开口:“快点,还有多久?”

“马上,小姐可以先去餐桌上等待片刻。”

白释点点头,离开了厨房。

果然,没过多久,白释就闻到了更加浓郁的香气,下一秒,权嗔的手上戴着手套,将摆放整齐的曲奇饼干端了上来。

权嗔有着近乎苛刻的摆盘礼仪,哪怕只是一盘曲奇饼干,他也能够摆出一朵花来。

白释撑着下巴,看着权嗔将曲奇饼干放在她面前,饼干上撒着一些松脆的巧克力碎,看上去十分有食欲。

白释尝了一个,眉眼亮了亮。

甜度适中,香酥可口,果然很美味。

白释笑笑:“做的不错。”

“谢谢小姐。”

即使被夸赞,眉宇间也没有什么情绪。

“明天再做一些吧,我们要交烹饪课作业了。”白释懒得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权嗔垂眸:“是。”

下午的时间排得也很满。

白释用完下午茶之后,就被权嗔请进了琴房。

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她练琴的时间。

一练就是几个消失,白释经常会感到不耐烦。

白释的琴技很好,每次学校的音乐独奏,都是白释的个人展示时间。

只要听过白释演奏钢琴的人,都会对其赞不绝口,说什么“无人能比”之类的,虽然这些话里白释猜测应该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事实也确实如此。

只是白释并不喜欢就是了。

按她的话来讲,就是说“一个人坐在台上被所有人注视着,像是被围观的猴子”。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当最后一个琴键落下的时候,权嗔站在白释身边,神色清冷。

“权嗔,你懂音乐吗?”白释无聊地问道。

权嗔声音低沉:“知道一点。”

今天的曲子有些难,白释练了几遍,都没有进步。

她不禁有些烦躁。

低啧一声,白释腾出位置:“刚才的曲子,弹给我听。”

“是。”

权嗔这样说,却没有坐在白释让开的位置上,他站在钢琴面前,微微俯身。

如同悲悯世人的神明一般。

关于权嗔对音乐懂得多少,白释并不清楚。

只是眼下有些无聊,当作消遣而已。

白释完全不知道,权嗔居然一丝不差地将刚刚的曲子弹了下来?!

而且,曲子中多了几分白释琢磨许久都想不懂的情绪。

白释皱皱眉,有些烦躁。

啧,有的人,就是天生拥有令人瞩目的能力。

哪怕这一世的权嗔,分明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执事。

一曲弹罢,权嗔从钢琴面前起身,干净利落。

白释突然觉得,好像权嗔很多年前就是这样了。

似乎不管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他,似乎在很多很多年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不像她,只是一只白虎,一只被所有人忌惮的凶兽。

一点都不公平。

大概每一只老虎都有着竞争的天性,所以,当权嗔弹完之后,白释很不服气地坐在琴凳上,重新练起来。

这首曲子,她也可以!

大概练了几个小时,等到练琴时间结束的时候,白释终于能够完整流畅,感情充沛地将这首曲子演奏下来了。

吃过晚饭之后,来到了今天白释最期待的时间。

——去参加老头子的生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