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进行了足足三个时辰。
从晌午喝到了黄昏。
李临浦这才从酒桌之上下酒。
看着酣睡的夏太安。
李临浦摇了摇头。
深知江南之行,怕是要空走一趟。
内心深处。
虽然有些不爽。
但是此次和夏太安的交流,却是让他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很多问题。
之前他不去思考。
可是在酒桌之上。
他又是将城墙的问题思考了一遍。
却是觉得有很多地方不妥。
“大人,咱们如今怎么办?”
不由得。
李临浦身后有人询问了一句。
“怎么办?打道回京呗,还能怎么办,正如秦王所说,如今工部尚书的职位尚且空缺,而且城墙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紧俏,我们这般卖力,也不应该……”
“还有就是,若是诸葛龙真的以修建城墙的银两来汇聚精兵,培育精兵悍将,到了那个时候,或许我夏国,才是真的糟了。”
“陛下既然从京城放出消息,那么想来,陛下也是意识到了什么……”
李临浦说话之间。
又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觉得,陛下让我等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自然是为了……”
那些跟随着李临浦的众人听后。
也是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紧跟着。
一时语塞。
竟不知道该回答什
么。
“其实,你们都不用回答,陛下让我等来此,目的无非只有一个!”
“什么?”
那些人听后,连忙追问。
听闻此话。
李临浦犹豫了一下。
回答道:“态度!”
“态度?”
众人不解。
李临浦并没有卖关子。
而是悠悠说道:“陛下未卜先知,已然知晓江南局面,待到我等到来,这才以一道圣旨,将原本拨给修筑城墙的款项,以这样的方式压在江南,目的是什么?”
不等众人回答。
李临浦继续说道:“自然是为了安抚民心,一来,是将江南方面的局势,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我等,但是同时,又不能让诸葛龙知晓江南的变化!”
“如此一来,我等回归泰安城,自然要将江南的一切,朝着惨烈的局面去说!”
听到这话。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惨烈。
一分钱没有拿回去。
这不就是惨烈吗?
若是说江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那显然是不符合他们此行的目的。
给镇北王诸葛龙那边,也没办法交代。
“李大人说的没错。”
“陛下让我们来,就是让我们卖惨的,这样的事情若是不亲自过来,我等也不会知晓,江南的局势,如今我等也看的差不多了,正如秦王所说的那般,若是放任镇北王乱来,
此事,陛下应当也不会放心!”
“这样,咱们回去,将江南的局势,随意描述一番,反正陛下心中有谱,任由咱们如何说,陛下都是知晓,如此一来,咱们也称不上欺君,更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缓解镇北王的情绪。”
越是说话。
这些群臣的双眼之中,也是不由自主的多了几分的激动。
“只能如此了,城墙之事,旷世持久,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陛下让我等来,想来也是为了此举!”
“镇北王……终究是异姓君王。”
“陛下虽然放心,但是,却也是表面上放心罢了!”
“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那城墙之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临浦深思片刻。
终究是摇了摇头。
……
“秦王,如今这个积云厚重,阴雨连绵,此地随时有可能爆发洪涝,您要不要先暂且撤离此地……”
待到送走了李临浦众人之后。
夏太安以灵气将自身酒气驱散,眼神之中,透着些许的霸道之色。
听闻此话。
夏太安先是一愣。
紧跟着摆了摆手。
“不过是一些积云而已,又有何惧,若是没有我那侄儿提醒,我都不知道这些隐患!”
“终归是我太莽撞了,给我那侄儿,添了不少的麻烦!”
“你说这事,我做的对不对?”
夏太安说
话之间。
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亲卫!
那亲卫听后。
先是一愣。
紧跟着。
连忙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秦王听后,又是多看了一眼亲卫。
“是的,不知道,此事若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说,秦王您为了江南子民,自然是对的,可是若是站在陛下的角度上……”
那亲卫没有说下去。
因为无论如何。
在他看来,此事,都应当告知夏九幽。
无疑。
扣下江南区域的银两。
本身,便是不对的。
“不不不,此事,我还真的不单单是为了江南子民!”
“而且我相信,我那侄子之所以选择在今日传讯,绝非偶然!”
夏太安思考之间。
轻声回应了一句。
“我是粗人武夫不假,想来,这也是我那个侄子派我来此的目的,究其根本,便是为了借着我这个武夫的身份,打破江南的僵局!”
“而很显然,他的目的已经办到!”
“身在泰安城,却能知江南水患,如此事情,想来他也早就想到了!”
夏太安轻声的说着。
站在他身侧的亲卫听后。
也是忍不住哑然抬头。
盯着夏太安。
“您是说,那个消息之所以今日来,是陛下算到了李大人到来的时间?”
“这是自然,我一
介武夫,压不住消息,若是提前告知,以我的性格,自然会提前将这个消息公布,如此一来,李大人又如何来此?”
“而陛下之所以今日告知,很显然,是算好了李大人到来的时间!”
夏太安越是说话。
内心深处,对于夏九幽就越是期盼。
“我本以为,是我态度偏激,实则,是我那个侄子,早就算出了我会偏激,借着我的手,将此事顺理成章的推了出去,这样一来,诸葛龙那边,自然对我有所意见,但是对于朝中,却是不会生出异议!”
夏太安说话之间,似是坚定了这种想法。
继续说道:“如此一来,便就成为了亲王之间的争斗,而我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一介武夫,有这般做法,自然也是合理。”
“巧妙,当真是巧妙至极,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越是思考,夏太安双眼之中,便越是深邃。
说到最后。
对于夏九幽的崇拜,竟然又是多了几分。
“这么说来,陛下是要用您,来牵制镇北王?”
那亲卫不由得问了一句。
“牵制倒是不至于,想来,是借我之手,拉扯拉扯,若是我那侄子真的不放心诸葛龙,也不可能给他那么多的权限,放任他在边疆区域!”
夏太安思考之间,轻声的回应了一句。
那侍卫听后。
也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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