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沉,接下来的行程有些紧,你一会儿好好休息。”薛宜妙望了眼宋以沉,缓步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拎起沙发上的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份封好的文件。随手翻了翻,染着亮色的手指在一排黑密的字眼上快速移动着。“下周市中心还有一场公益活动。”
“以沉?”薛宜妙说着,却不见宋以沉应答,便抬头看向她。“以沉,你在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宋以沉轻声应答道,从方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疲倦的看向薛宜妙,问道:“妙姐,一会儿还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演出已经结束,可薛宜妙却还是让化妆师给她化妆,她自己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可她表演了整场乐器,又遇见了他,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
她并不想再出去,只想快些回宾馆好好休息。
薛宜妙拿着手上的行程表,朝着宋以沉指了指,递到她的面前,“一会儿跟我去场宴席。”说着又略眯了眯双眼,耐着性子解释道:“以沉,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参加那种宴会,可你就当只是去吃一顿嘛。”
怕是宋以沉依旧会拒绝,薛宜妙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国外你师父一直护着你,到了国内可得靠你自己啊。”
薛宜妙提到了师父,宋以沉顿时眸色暗了暗。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好,我知道了。”薛宜妙是她师父托了人找的经纪人,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同她闹不快,更不想让师父为难。
就正如她所说,只当是吃一顿好了。
薛宜妙在,想必也不会让她被欺负。
宋以沉答应了下来,薛宜妙才勾了勾唇角,轻声笑了笑。她伸手轻轻搭在了宋以沉的肩膀上,看向面前那一大面镜子里温婉清丽的面容,夸道:“以沉啊,我敢说,你要是想着哪天转型当演员了,我力挺你!就凭你这张脸,不愁没饭吃!”
“妙姐,我喜欢小提琴,喜欢音乐。”宋以沉缓缓解释道。
薛宜妙听着宋以沉略带婉拒的话,原本笑着的脸色稍许僵了僵,却又很快调整。心下只觉得有些可惜,长得这么好看,却只演奏小提琴,就算她在国外已经小有名气,可那又能赚多少钱?
现在拍戏当演员,当偶像,才能赚得更多!
薛宜妙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想着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叮嘱,摇了摇头。
“妙姐,妆好了。”一旁的化妆师一直闷声不响的替宋以沉上着妆,直到化完,这才开了口。
“行。”薛宜妙点头,挥了挥手,在那化妆师临走前顺手给她塞了一个红包。薛宜妙转过身,又轻轻拍了拍宋以沉肩膀,待她站起,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她身上的一袭长裙,优雅动人,“就穿着这身吧,跟我来。”
薛宜妙催着宋以沉,宋以沉跟着她走到了通道里,步伐却渐渐地慢了下来。
“妙姐,我想去下卫生间,你先走吧。”宋以沉出声喊住了薛宜妙,随即便不顾薛宜妙的劝阻,径直快步朝着通道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哎!以沉!”薛宜妙顿住步子,转过身时就只看见了宋以沉挺直的身影和那晃动着的裙摆。
真不让人省心呐。
薛宜妙蹙了蹙眉头,只能兀自踩着高跟鞋一路缓步朝着演播厅的后门走去。
而宋以沉则并没有去最近的卫生间,而是走去了之前的那条安全通道。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整条通道,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宋以沉站在通道的转角处,静静地望着,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瓣,心下提着的心稍许放了放。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何,是因为他不在这里而放松,还是……难过?宋以沉静默着愣了一会儿,直到通道上方的出气口传来阵阵凉意,她才摸了摸手臂,转身离开。
回到原来与薛宜妙分别的地方,已不见她的身影,正当宋以沉疑惑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宋以沉拿出一看,亮起的屏幕上闪着妙姐两个字,她弯了弯唇角,接通了电话。
“妙姐?”宋以沉刚开口,就听见了薛宜妙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以沉,不是就去个卫生间吗?怎么那么长时间?是不是遇到什么难缠的人了?”薛宜妙很是关心宋以沉,国内不比国外,认识宋以沉的人虽然不多,但毕竟……她长得好看啊。
长得好看的女人,最容易出事。
薛宜妙坐在保姆车上,突然有些后悔刚才放宋以沉一个人去卫生间了。
她握着手机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手机外壳,耐着性子等宋以沉的回答。
“我刚刚走错路了,没遇见什么。”宋以沉淡淡的回答道,“妙姐,你在哪呢?”
“大厅后门呢,从刚才那地方一直往前走就行了。”薛宜妙说道,话音刚落下,便听到手机那头又接着一道铃声。是有电话打进。
薛宜妙拿离手机,匆匆扫了眼屏幕上的备注,连忙对宋以沉说道:“以沉你赶紧来车上,我先接个电话。”
“好。”
还未听清宋以沉的声音,薛宜妙便直接挂断了,切进了另一桩电话。
略带讨好的声音响起,薛宜妙笑了笑,“陈大少爷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瞧妙姐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想着你了?今儿德聚楼的场子,妙姐有什么推荐的?”被称陈大少爷的男人轻笑了几声,略带轻佻的话瞬时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薛宜妙怔了怔,说道:“当然,这次的可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男人对于薛宜妙的话却并不完全相信,“妙姐,你这每次都说不一样……”他的话音落下,薛宜妙便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陈大少爷放心,这回啊,真的和那些平日里的小花什么的不一样!”
“哦?”男人听着薛宜妙略有些紧张的口吻,倒是稍许的提了一点的兴致。他的手指轻捻着手机背部,一手又将桌面上盛着酒的酒杯拿了起来,轻轻摇晃着,朝着对座的人挑了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