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凑了过去,没走上几步就觉得有些点不对劲,鼻子里突然窜进来一股浓烈刺鼻的香味,与刚刚进入阁楼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下意识得捂住了鼻子,没再走上两步,隐约看到地板上好像躺着一个人。我冲着白小白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俩停下,一起将手电照向地板,仔细一看,杨佳叫道:“是王磊”。
地上躺着的人是王磊,我们三个赶紧冲了过去。
这会儿,王磊半侧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晕了过去。
杨佳和白小青把他扶了起来,王磊闭着眼睛,面容平静,呼气也十分匀称,像是睡着了。我顺势检查了他的七魄穴位,没什么异常,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杨佳连叫了几声:“王磊,王磊”。
但是没效果,任凭我们怎么叫他,怎么摇晃他,王磊依旧是轻缓均匀地喘着气,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白小青看了看他的眼底,又听了听心跳,说道:“像是晕过去了,应该问题不大吧”。
我想了想,觉得十有八九是这诡异的香味做的怪。
“大家都捂住鼻子,尽量用嘴呼吸”。
就在这会儿,王磊突然睁开了眼睛,两眼迷离的看了看我们,一脸的恍惚,颤颤巍巍得抬起手,指着墙壁的角落处说道:“莫警官,那,那边有,有情况,尸,尸体”。
尸体,这两字听得我顿时汗毛炸起,“尸体?你说哪有尸体?”。
“墙,墙角”,王磊有气无力得说道。
白小青已经朝着王磊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很快就看到她挥着手电冲我喊:“老莫,快过来,这有情况”。
我凑到近前,手电一照,顿时头皮发麻,墙根下放着一个黑色的布袋,从大小和形状来看,像是一具死尸。
更可怕的是,这样的黑袋子竟然有五个,一字排开,停放在墙根前。
白小青看得两眼发直,结结巴巴嘀咕道:“五,五具,这,这算是大案子了”。
我凑近了仔细看,这些尸体是两大三小,一共五具,全都裹着一层黑色绸布,其中一具的绸布有被扯动的痕迹,靠近后能闻到尸体附近飘着浓烈的香气。
王磊从远处喊,让我和白小青别吸那些香气,刚才他就是掀开裹尸布后,吸了太多的香气才晕倒的。
五具尸体,两大三小,这倒是与灭门惨案中被害人的情况能对上,皮富厂长,还有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
可是,不对呀,我这才意识到,二十年前那宗案子中的被害人只有四个人呀,这里,怎么会出现五具死尸呢?
我借着灯光,开始仔细查看起这五具尸体,小心地掀开裹尸布,灯光照上去,发现这些尸体似乎没有腐烂,皮肤甚至都没有因为脱水而发黑,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死的一样。我隔着黑布,试着轻轻按了按尸体,绸布被按得缓缓憋下去,又轻轻地弹了起来。
竟然还有弹性,这具尸体保存得堪称完美。
这具死尸的状况让我颇为震惊,我本以为那些黑色裹尸布中藏着的是具累累白骨,或者至少也是高度腐烂的腐尸,可现在看来,那些亡灵依旧是血肉鲜活。
我朝着白小青和身后的杨佳,王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站远点,捂好鼻子。
大家都准备好了,我也屏住呼吸,捂住了鼻子,缓缓地解开了系在裹尸布上的的绳子,慢慢地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绸布,这才发现,原来这些裹尸布竟然有好几层。
日积月累的尘土随着绸布的打开而四散飞扬,手电的光亮之下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漫无目的四处乱撞的尘埃,呛得我们几个愈加捂紧了鼻子。
很快,我就掀开了最上面的几层黑布,下面的尸体隐隐可见。
果然,整具尸体的皮肤依然富有弹性,没有任何腐朽的迹象,犹如刚刚逝去一般。这诡异的现象看得我心里有点犯怵,手有些微微打颤,神经也有点紧张,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一点一点地揭开了盖在尸体上的最后一层绸布。
当我掀开盖在尸体上的最后一层绸布后,死者的脸慢慢显现在了淡黄色的灯光之下。
就在这会儿,让大家都意向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突然,死尸的嘴微微一动,还没等我们反应,他的嘴唇中便射出了一缕白烟,这股白烟很有力道,犹如泉涌般突然喷射出的水柱,直接飞上了半空。
虽然所有的人都捂紧了鼻子,但还是能闻到一股钻心入肺的刺鼻香气。
烟柱直飞上天,在半空中汇聚成一团,然后就是一声闷响,像是一发礼花弹,一下就爆裂了,射出来的粉末散满了整座阁楼,一股更加强烈的香气四散蔓延。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大家对这突入起来的一幕毫无反应,根本也来不及反应,那些粉末就已经钻进了鼻子里。
白小青两眼朦胧,身子一软,气息微弱地叫了一声:“老莫”,然后就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随后是王磊和杨佳,也跟着倒地不醒。
我眼看着这一幕,心说不妙,这些香粉有问题,肯定是着了道。
很快,我也跟着脑袋发沉,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四肢酸痛,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还是有意识的,还能知道自己在那,也能控制住自己。
慌乱之中,我试着往衣兜里摸了摸,勉强从兜里摸出了一串钥匙,上面挂了一把迷你的瑞士军刀。
这会儿,我突然想起了电视里的桥段,中了迷魂香或者蒙汗药什么的,往自己身上扎一刀,刺激神经,就能解毒。
现在好像也没别的招了,只能有病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看来这回是得对自己狠一点了。
我拨出刀片,一咬牙,把心一横,朝着自己的胳膊就扎了下去,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瞬间就让我一个激灵,下意识得大叫了一声,一股鲜血随着胳膊肘往下滴。
我扎的不深,也只是皮肉伤,但这招出奇的管用,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虽然皮肉刺痛,但腿脚手腕却有了力气,脑袋也清醒了很多。
再看白小青他们,三个人已经横七竖八得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回过神儿来,试着喊了几嗓子,全都没有反应,好像是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