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把这宗莫名其妙的失踪案给破了,队里的同事全都没回过神儿来,弄得我自己也是跟做梦一样。
马队更是有点丈二和尚,本是想派我们去搜集线索的,没想到几天的功夫就破了案。
这案子虽说是结了,可麻烦事还没算完,这结案报告可该怎么写呀,总不能说我们撞了鬼,还帮冤鬼移了棺材,才救了鬼上身的刘夫人吧。
幸好这位富商能量不小,向上面的人做了解释,说是刘竹静自己去湿地公园钓鱼,不小心困在了里面,让他们家里人自己给找着了。
这种说法简直是漏洞百出,傻子都看得出来有问题,不过好在案子不大,人没出事,所以也算是糊弄过去了。
而赵颖的事就有点麻烦了,法医的验尸报告写的明明白白,尸体未见明显外伤,也未有中毒的痕迹,各项器官正常,所以换句话说,就是死因不明。
这件事朱管家他们也动用了不少的关系,花了一大笔钱安抚家属,再加上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赵颖是非正常死亡,所以最后以走失后被困致死结了案子。
这事前前后后拖了个把月才算是处理干净,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让我有点意外的是,这件事对我产生了两个影响。
一是,我竟然意外出了名,特别是在有钱人的圈子里,说我能通鬼神,会阴阳法术,竟然有不少人上门来找我,给豪宅看风水的,给前途算吉凶的,给买卖测盈亏的,甚至还有找我跳大神的,搞得我不胜其烦,甚是无语。
二来,自此之后,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无心之举,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让我经手,我也走了狗屎运,真是解决了不少的怪案。
后来,我竟然被调到了市局的刑警队,而且专门负责一些无头诡案,一时间竟然也成了一号人物,圈子里的人都暗地里叫我:大仙探长。
而白小青这丫头则是一路跟着我,一起调到了市局,现在成了我正式的搭档。
这几天没什么案子,白小青便请了假,到处去疯玩,她本想拽上我,但我可不想跟着这个姑娘到处疯,所以死活也没动窝,也请了年假,宅在家里一天一天得看电视,无聊到已经有点长毛了。
这天傍晚,天色已经擦了黑,环路上亮起了一串暗红的光点,一字排开串成了一条线,外面隐隐约约响着此起彼伏的鸣笛声,透着一股子焦躁和不安,电视里播着最近很火的一个综艺节目,我半躺在沙发上,正有一搭无一搭地看着,昏昏欲睡,脑袋里沉甸甸的。
突然,一串清脆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把我从半睡半醒中激醒,猛然坐起了身子,猛烈的动作让我的眼前一阵眩晕,半天没缓过神儿来,门铃接二连三的响起,听着像是很急的样子。
我缓了缓神儿,走出去开门,门刚裂开一道缝,便有个人影挤了进来,嘴里还吵着:“你干嘛呢老莫,我都敲了半天的门了,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我定睛一看,进来的人是我的一个同事,经侦大队的刘浩然。
这个刘浩然跟我是警校的同学,他家里路子硬,所以一毕业就进了市局,还进了经侦大队,当时真是羡煞了不少的人。
上学的时候我俩的关系就不错,后来一直也没断了联系,再后来我也调进了市局,我俩的关系便又进了一步,私的公的都经常来往,关系很铁。
我一看是他,便松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应喝道:“怎么着,又跟你老婆打架了,想在我这借宿?”,我一边说,一边转身往里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回到沙发上,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刘浩然却没动窝,笔杆条直地站在门口,绷着一张脸,尴尬地看着我,神色很不自然,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嘀咕道:“老莫,你说什么呢,说话注意点”。
我一愣,心说这小子是良心发现了,还是素质提高了,竟然还跟我打起官腔了。
我正要起身揶揄他,这才突然看到,刘浩然的身后竟然还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是个年轻的女人。
这个人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模样,带着一副黑超墨镜,面相清秀,一身笔挺的职业女装,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小皮包,显得气质非凡。
虽然我对女装和皮包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身上的这套行头和手里的包应该是价格不菲。
这一下搞得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说话确实有点放肆,连连道歉道:“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是跟刘浩然开玩笑的,您别见怪”。
那女人微微一笑,将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恰到好处的淡妆更是衬托出了她精致的五官,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优雅过人的气场。
“您就是莫警官吧,久仰您的大名了”,说话她便伸出了一只手,朝着我握了过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得机械性地伸手迎了过去,寒暄回礼,随后便将两人迎进了屋里。
我们三个人坐定之后,刘浩然才把上门的原委告诉我。
这个女人叫鹿苒,是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的高管,之前因为一些工作上的原因,结识了刘浩然。今天两个人上门,是她拜托刘浩然的,说是有些私事,所以直接堵到我的家门口了。
我暗自一笑,刘浩然这小子的德行我清楚的很,上学的时候就喜欢围着姑娘转,有这么个白富美上门求他办事,肯定屁颠屁颠地就应了。
“鹿总有什么私事,我能帮上忙吗?”,我客气得问道。
鹿苒一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一转眼珠看了看一边的刘浩然。
“奥,老莫,是这么回事,鹿总这事确实是私事,所以我们就直接上门了,咱俩这关系,我就不见外了”。
我微微一笑,心说这小子求人办事从来就没不好意思过,打什么官腔呀,“到底什么事?还搞得这么神秘”,我问。
“嗨,前些日子,鹿总家的孩子走丢了”。
“孩子走丢了,那应该去找派出所报案,或者去打拐办找人呀”,我有点搞不明白。
刘浩然一摆手,“你先听我说完,孩子后来又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那你们这是……?”。
刘浩然瞪眼叫道:“我说你着什么急呀,能不能先让我把话说完,这孩子其实没走丢,就在学校的体育器材室里,小孩子自己在器材室里待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被老师发现的”。
“体育器材室?这是为什么…?跟家长闹别扭了?还是自己淘气?”。
“嗨,都不是,这孩子他,他是…”,刘浩然欲言又止,说得结结巴巴,他转头看了看鹿苒,“鹿总,要不还是您说吧,我这也说不清楚”。
一边的鹿苒点了点头,接话说道:“其实,是我家孩子生了病,想请莫警官帮个忙”。
“生病了?”,我更糊涂了,“您说孩子生病了,那为什么不去医院?我能帮上什么忙呀?”。
鹿苒冲着我轻轻笑了笑,说道:“这病医院治不好”。
“啊?医院都治不好的病,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医生呀”。
鹿苒又看了看刘浩然,冲着他使了个眼色,刘浩然朝着我诡笑道:“老莫,你不是有点特殊的本事嘛,鹿总也是听她朋友说的,这才找上我,让我帮忙引荐的”。
我一愣,“特殊的本事?这是什么意思?”。
“嗨,你不是懂点跳大神嘛”,刘浩然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一边待着去,谁会跳大神,纯属胡说八道”,我就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我有点不太高兴,不过也确实像是刘浩然说的,我一连破了好几个怪案子,全都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我也隐隐感觉到自己是有点特别。
而且外面早就把我传邪乎了,所以现在搞得我自己心里也犯嘀咕。
气氛被我搞得有点尴尬,正在我和刘浩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鹿苒开了口,语气很是严肃,“莫警官,我绝不是有意冒犯您,我听朋友说,您懂些阴阳八卦,奇方医术什么的,这才托人来拜访您的”。
我看这女人满脸的肃穆,眉宇间还挂着一丝焦躁的情绪,不像是拿我开玩笑的,便缓和了一下情绪,问道:“鹿总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