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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猫咪围裙的男人 第38节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才还老不正经的的白大仞压低声音郑重道:“大唐,听哥哥一声劝,没事别打听。这事对于程庐来说是禁忌。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唐梨抿着唇,不说话。

“不过呀,”白大仞幽幽道:“他最近倒是比以前好很多……”

“什么?”

白大仞絮絮叨叨说,程庐有严重的失眠障碍症,入睡困难,又容易早醒。吃中药调理没什么用,吃西药副作用又大,实在没办法才吃。这三年每天晚上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全靠身体年轻硬撑着。

前几天他带小银去医院定期做体检碰到程庐的主治医生,这才知道这人最近睡眠大为改观,有段时间没找医生开处方药。

唐梨想起前几天程庐在他家睡不着,问她要“月光锁骨”香水。看来这款香水正好对症,让他能够好眠。

白大仞幽幽道:“程庐的主治医生说,这小子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八成谈恋爱了。”

唐梨笑起来,“那可要恭喜程老师了。”

白大仞哼了一声,“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家程老师冰清玉洁的好大儿,可要被你给糟蹋了……”

唐梨:“…………”

-

这一周,不管唐梨怎么在微信里撒娇卖萌讲笑话,威胁恐吓讲鬼故事,程庐纹丝不动,就是不搭理她。最后实在没招,用尽洪荒之力写了首甜腻腻的小情诗发过去。

#《庐宝》#

庐宝,

唇舌磋磨而出的音节,

是春夜里香泡羞涩散发的暗香,

是电线杆上麻雀们怯怯跺脚的声音,

是那道只有我能看到的光。

庐宝,

是深夜的晚安,

是清晨的依恋,

是忍不住重复无数次的想。

我多希望无人如此叫你。

是我的专属,

你唯一的回应。

但我更希望没有我以后,

或许,某个春夜你能够停在一株香泡前,

或许,某个午后你能够抬头看见那排麻雀,

但一定,

请把你曾经给予我的光,

照亮自己。

唐梨越品越喜欢,然而发过去半天也不见程庐回复。

她眼波一转,山不就我我就山!还就不信了!

-

书房内。

唐加加一脸疑惑地盯着唐梨。

“姐姐,必须打这通电话吗?”

“嗯。”

“你做饭很好吃啊。”

唐梨摊手,“跟程老师相比,那可就太难吃了。”

唐加加:“……加加不挑剔的。”

唐梨被噎得七零八落,“我知道加加不挑剔,关键姐姐有自知之明。姐姐真的很想向程老师学习厨艺……”

她上前捏住唐加加胖嘟嘟的脸蛋,“你看你都被姐姐养瘦了。”

唐加加伸手摸了摸自己日渐圆滚的小肚腩,“姐姐你不对劲。”

唐梨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想提高厨艺,程老师好为人师,你又那么喜欢程老师,这可是三赢啊。”

唐加加:“……好吧。”

-

程庐果然秒接唐加加的电话。

“程老师,救命啊,我姐姐做饭太难吃了,”唐加加唉声叹气,“难吃到连猪都不吃的程度。”

唐梨:“…………”大可不必如此添油加醋。

第032章

深冬的宵夜一条街到处流淌着人间烟火味。厚厚的白色塑料薄膜把寒风阻挡在外, 喊叫声、碰杯声、大笑声被箍在小小的空间内,高高低低的人影倒在薄膜上,好似在上演一部关于人间喜乐哀愁的皮影戏。

帘子从外撩开, 两大一小钻了进来。

小家伙显然头一次来这种地方,满脸好奇地从这张桌子绕到那张桌子,看不到桌上的菜, 还踮脚瞄。

唐梨轻轻扯了扯程庐的袖子, 弱弱道:“我饿。”

程庐垂眸看着她的小肉手, 好似在警告他不要拉拉扯扯,唐梨一点也不怕,反倒拉着他往角落的一桌坐下来,把人直接挤在角落里……

唐梨做起了门神, 挡住了程庐出去的路。

她还尤不满足地用手撑着头, 歪着头朝程庐笑。

“我做饭真的很难吃。”

“加加嫌弃地要死,非要给你打电话, 我拦都拦不住。”

“我本来是想请你到家里教我做饭, 但拜师总得有诚意吧, 这顿算我的拜师宴。”

唐梨絮絮叨叨地说着,见程庐眉间松弛, 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 她越发上杆子, 呜呜道:“我给你写的诗, 你不喜欢吗?”

程庐伸手握住她的手心, 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我看你一点也不饿。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

唐梨:“……”

“你不生气了, 好不好?”

“我再也不占你便宜了!”

“或者, 随便你占我便宜……”

她的声音低沉又示弱, 尾音还带着些求饶意味,可说出来的话依旧莽撞。

程庐没好气地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无奈地说:“姐姐,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唐梨瞬即瞪大眼睛,呜呜道:“你叫我什么?”

程庐:“……”

“你叫我姐姐呀!你再喊一声!”

程庐立马闭嘴,松手,转脸,摆放碗筷。

唐梨刚准备凑上去,巡视一圈的唐加加回来了。

他一脸委屈地看着姐姐和程老师对面空着的两个位子,期期艾艾地小声说:“我想和程老师坐一起。”

恰好老板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瞧着这一幕扑哧一声笑出来。

“哎呀,你们夫妻感情可真好。”

“小朋友,你就不要当爸爸妈妈的电灯泡了。”

她自顾自地把唐加加抱起来放到对面空着的位置上。

唐加加:“…………”

-

热气腾腾的青铜火锅不停地吐着烟,滚烫的羊汤咕噜咕噜冒着欢快的声音,烟熏火燎中,唐加加被香喷喷的羊肉卷勾得口水直流,满满塞了一嘴后,他瞅着姐姐委屈地说:“程老师是我的朋友。”

朋友就该和朋友坐一起。

唐梨满脸正色,又给他夹了一条软糯的年糕,“程老师也是我的朋友。”

“我先认识的程老师。”唐加加满嘴啃着年糕,从齿缝里再次挤出一句提醒。

唐梨嘿嘿一笑,“我和程老师一见如故,友谊也很深厚的哦。”

唐加加噘嘴,瞧着程老师和姐姐胳膊挨着胳膊,压根没有任何他插入的空间,瞬时郁卒地连年糕都嚼不动了。

处于舆论争夺旋涡的程庐镇定的给这对“塑料”姐弟各夹了刚熟的黄喉,以示公平,见唐加加嘴巴还撅着,随即又伸手隔着桌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乖。”

唐加加立马开心起来,朝唐梨吐了吐舌头。

唐梨刚想也噘嘴讨一句乖,就听见程庐淡淡道:“好好吃饭。”

唐梨:“…………”

-

程庐吃得极少,全程都在帮唐梨和唐加加烫菜夹菜。

热气笼罩,隔壁食客们脱了外套,勾肩搭背喝酒喊话。漏来几句字眼,应是从前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好不容易凑齐,互相嗤笑着小时候的糗事,又说起现在的工作生活唉声叹气,再谈到未来希望中有带着忧愁……

程庐偶尔投去的眸光有些幽深,只是他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青铜火锅下面不停跳跃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