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州牧大人此举有些太高抬刘咏了吧?刘咏出身低微,不学无术,对付些山匪流寇倒是不在话下,但张羡占据三郡多年,根深蒂固,如何能轻易剿灭。如文聘将军如此善战之人也无法轻易剿灭,刘咏怕是难以办到。”刘咏苦着脸大声推辞。
刘表紧了紧裹在身上的大袄道:“将军不必谦虚,将军治下人马如何,本府也有耳闻,实力不俗,比文聘治下要墙上不少。文聘难以办到,但本府相信,刘将军若是出征必然手到擒来。
此外,刘将军身居军职,自然要为地方安定四处征讨叛逆,难道将军想对抗君命?”
刘咏马上跪下道:“刘咏不敢!刘咏方才所说也是实情,还请大人三思。在说新野军士如今战事不多,武器护甲缺少严重,攻城器械又少只又少,若是上阵打仗,只怕死伤惨重也不一定能拿下张羡。”
刘咏所说也是正常情况,自刘咏到新野,刘表总共也就给了不到八千护甲,一万武器,还是被在仓库存放了不知多久的,能用的不多,如今装备的都是刘咏自行解决的。
至于攻城器械,刘表自然从未给过。
刘表一时也无言可对,他的确担心刘咏壮大,不愿发送军器。此时被刘咏提出,等于当众打脸,着实难堪。
但刘表什么人,官场上混迹数十年,一切以利益为最高衡量标准,面子算什么,两息时间后刘表就面色如常了。
“刘咏啊,此事的确怪本府,平日事务太多,疏忽了。我予你调集三万战甲,三万军器,以及攻城军器五百,弓五千、羽箭十万支,你看如何?”刘表也知道刘咏在讨价还价,但是这次要向把这个祸患铲除,不出些血是不行了,索性狠心大方一回。
“多谢大人。但如今新野也就总共三万人马,若是全部带走,怕是新野堪忧,大人还需征调至少一万新兵,新野的防卫也不得不顾。”刘咏再次开口。
刘表和蒯家二人都脸皮抽了抽,这还要一万人。
若是最终刘咏死了也就罢了,新野还是他刘表的,可但若是不死,这一万人无疑平白资助了刘咏,更添了他的实力。
给现有人马,他着实调不出来,只有新军了。
算了一下,新军要训练的能上战场,最少也得一年,没有几场仗,新兵就是新兵,刘咏想近期靠这一万人马增加实力还是痴心妄想。
想到这里,刘表心里也安心不少。
“好,本府答应了。三日后,调集物资送往江夏,一万新军送往新野,将军安顿好新野,即可到江夏赴任。”刘表最终决定道。
此刻,他头上的汗已经不停的往下流,脸色张红,心里大骂刘咏。
第二日,荆州牧府早议。
“拜刘咏为偏将军,率本部人马三万进驻江夏,防卫江东,并于一月后起兵征讨叛贼张羡。”
一众文武,相互虚假的演了半天戏,最终刘表决定,并发文通告。
刘咏升官,众人道喜,自然少不得一番庆祝。刘咏叫人给醉仙楼打声招呼,晚上就在醉仙楼摆下大宴,款待各方豪绅大员。
刘咏升官,并且在自家酒楼设宴,高卓(若不清楚请看第61章)自然越发尽心,一定要在刘咏面前表现一番。
刘咏自然看在眼里,私下毫不吝啬的夸赞几句,让高卓高兴的一夜未眠。
刘咏这次来襄阳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拜会马家。
马家兄弟五人刘咏志在必得,但庞统一连两次拜会,马良还是未最终答复。刘咏明白,马家身在襄阳,万一刘咏公开与刘表对抗,他们也就和刘表对上了,未确定刘咏的将来计划,他们的确不愿轻易搭上刘咏这趟车。
一切要划算才行,值与不值,这笔账他们必须好好衡量一下。
刘咏知道,大贤都有一些高傲和顾虑,自己这次必须亲自去一趟了。
庞统自然也来了黄府等候,一同前往。
马良见刘咏亲自到访,自然明白今日必须表明态度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不然就是打脸了。
“刘将军大驾光临,马府蓬荜生辉,良真是受宠若惊。”马良见面很热情,让刘咏第一映像不错。
“刘咏本应早日拜访,但新野事务繁多,确是难得到襄阳一次。此次借机会赶紧来拜访,还望先生恕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就是刘咏的做人标准。马良对他客气,他自然也是好言相对。
几人进入府中,又介绍徐庶关平与马良认识,马良也介绍尚在府上的老五马谡与刘咏众人认识。
刘咏细看马良,果然眉毛中有一小撮白色。史书记载:“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果然不差。
马谡更是一表人才,传言少时素有才名,能言善辩,刘咏与之相谈数语,确信历史对马师兄弟的记载无误。
“刘将军昨日官职又升一级,可喜可贺啊,老夫本欲亲自前往,但从来都不喜人多,烦恼与那些官场上人打交道,只派人前去,将军见谅。”
“无妨,刘咏自然知晓这些。这不今日上门欲求与先生一会么。”说罢两人都笑了。
“将军来意老夫也明白,但,尚有一事难以决断,还请将军解惑。”马良一改之前的轻松说笑,马上严肃起来。
同时一挥手,清退了下人。见此,刘咏也让关平和寇封去门外守候,堂上只剩刘咏、庞统、马良、马谡四人。
“先生请说,刘咏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咏见马良严肃起来,自然不好再嬉笑。
“请问将军对将来如何打算?”马良问道。
刘咏眼中精光一闪,知道今日不说实话,马良是不会答应跟他走的。
于是说道:“荆州有些小了,但作为一块跳板确实不错。”
刘咏答非所问,但在场四人都是精明之人,自然知道所说意思。
“将军认为刘表会看着将军吞下荆州么?”马良再问。
刘咏淡淡一笑道:“刘表立嗣之病很重,蔡夫人受宠,但废长立幼有悖常理,日久必然分化人心。荆州大族林立,刘表本就靠大族立足,掌控松散,若他死,荆州顷刻即灭。他的身体,没有几年了。马家在荆州多年,自保应当无碍吧?”
马良一笑,也不多说,显然并不担心。
“将军第二步可是西川?”马谡忽然插嘴道。
“幼常所言甚是,刘咏正是此意。届时,我大势已起,无人可挡。”刘咏一语而出,声音不大,但整个人气势猛然一涨,让马良兄弟惊讶不已,还是第一次见到人有建立大业的打算。
想到刘咏这半年来的成就,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起身下拜:“马良(谡)拜见主公!”
“好,我要去江夏,军中正好没有从军司马,先生可愿屈身?”刘咏马上抛出一个诱人的军职。
要知道,这职位可是掌管着军中钱粮,是个肥差,不知多少人想要呢。
“只要主公不怕老夫让大军断顿,良自然不无不可。”马良笑道。
大堂中马上爆出一阵愉悦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