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雪看着孟云知,袖中的手用力的掐了两下,许久,淡淡回答:“嗯。”
孟云知松开了咬着的唇,掌心的汗被风干,长吁一口气。
连湛道:“先告辞了。”
召出青雀,两人往连宗的方向飞去。
两人走后,玉沧雪仍立在回廊之中,莫弦凝方觉察到玉沧雪的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了?”
“走开。”非常平静的两个字。
莫弦凝嗤然一声:“嘁!”
甩了甩衣袖走了。
玉沧雪身子晃了一下,很快站稳,他伸出手,阳光照射到掌心中,透过那层皮肉,似有什么东西的轮廓逐渐显现出来,然后,枯萎了。
从未有过剧烈情绪的玉眸中氤氲着浓浓的痛楚,如阴雨天前乌云堆积的天空,久久挥不去的阴影。
莫弦凝站在不远处,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骤然一疼。
回到连宗,用过了膳,连湛将孟云知抱进了卧室,顺势倒在她身上。
孟云知猜到他的意图,双颊通红,将他推了推,“快起来。”
连湛无赖的拒绝:“腿软。”
孟云知又羞又恼,“还是等洞房算了吧?”
连湛一边说“好”,一边将手探入她的衣裳里。
“连湛!”
连湛亲她的眼,“为夫在。”
孟云知揪他的皮肉,挣扎着要起身。
连湛任由她拧,大长腿一伸,压住她不安分乱动的细腿。
薄淡的唇凑上,将她的唇、玉颈、锁骨来来回回的吻。
每次他这样,孟云知就怕,颤声道:“你再继续,我就哭给你看。”
连湛终于从她的胸口抬起头来,戏谑说道:“务必在成亲前达成默契。”
孟云知无语凝噎。
这是她的原话。
可是……
可是……
“三天后就成亲,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连湛才不管她怎么想,总之今夜不能成事也要谋得一些福利,困在茧内多日,他最想的就是她芳香红唇和娇软身体。
继续埋首作恶。
孟云知浑身战栗,喘息不断。
显然,也被撩动了情欲。
连湛解开她的腰带,抚摸她光滑平坦的小腹,低头吻了一下,然后退了退,跨坐了上来。
正戏可以开始了。
孟云知玉白脚趾蜷缩着,紧紧掐着连湛的手臂,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害怕。
突然,“嘭嘭嘭——”
门被砸得噼里啪啦响,伴随着卓靳的那句“公子,不好了!”让连湛黑了脸。
孟云知从迷离中回神,觑他脸色,忍笑道:“快去吧!”
连湛这才对外头的卓靳说道:“什么事?”
最好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他弄死他。
卓靳颤声开口:“公子,成婚之事弄砸了。”
连湛脸色当即一变,厉喝道:“怎么回事?”
“长老们得知婚事,下令不准筹办,将公子准备的喜服、婚柬、聘礼全部烧了。”
连湛墨瞳黑沉冷锐,火焰汹涌。
他没找上他们,他们倒是主动犯上了。
很好,他早就想动他们了。
不乖那就去死。
连湛命令道:“依之前的尽快备一份。”
他连湛要成婚,他倒是要看看,谁敢阻拦。
这个亲是结定了,谁拦灭谁!
卓靳咬牙道:“恐怕不行。”
“嗯?”
卓靳低低道:“中灵陆家的人正在连宗作客。”
孟云知脸色很不好看。
最近是天破了道口子吗?中灵的人来得一个比一个勤。
但中灵大陆的人一旦掺合进来,事情定然变得很棘手。
这个婚怕是成不了了。
“按我说的做!”连湛冷冷道“至于作客的陆家人,不必理会。”
陆家的人怎么这么赶巧,正好在这风口上来。
而且,长老们又是怎么知道他要成亲的事的?分明下令瞒着他们了,办事的都是他的心腹。
连湛淡淡起了疑。
“公子三思!”
“怎么,我叫不动你?”
卓靳看连湛心意已决,只得应道:“是!”
然后,迅速退了下去。
孟云知趴在连湛的大腿上,仰着俏脸看他:“连湛,不如这婚礼……”
连湛调笑道:“不知羞。”
孟云知捶了他一下,“我哪有不知羞?”
连湛眸光含着些许情色:“勾引我,不知羞。”
孟云知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便看见了自己大敞的领口,香骨玉肌,酥胸深壑,顿时坐起,将衣裳拢住,并暗自啐骂:她这样,还不如他的杰作。
连湛不许她捂,将她扑倒,咬住她小巧可爱的耳珠,吸唑着,含糊不清道:“我喜欢夫人的勾引。”
孟云知媚眼如丝,却始终忘不了正事,“陆家铁了心要将陆绮嫁给你,如今来作客也是……啊……”
连湛突然捏了她一把。
孟云知没忍住呻吟出声。
“我铁了心不要,他们拿我有何办法?还能玄力绑着成亲洞房不成?”
连湛心知再吻下去必定擦枪走火,而如今时间不合宜,便终止了自己的渴望,平躺在床上,伸手将孟云知拥入怀,让她躺在他的臂弯中。
“我铁了心想要的只有你一个。”
孟云知靠着他,尽是担忧:“可是……”
“夫人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等我排除万难披荆斩棘来娶你。”
孟云知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成亲的事被拆穿,连湛干脆不避了,轰轰烈烈大张旗鼓的办,本来是想快点与孟云知成亲,中途少些麻烦才这么做,现在想想拆穿了才好,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孟云知是他的人,那些个觊觎的统统滚蛋。
为了明示心意,连湛特意给陆家上下所有人都送了封请柬,据闻陆肇看着这一箱箱请柬抬进来的时候,脸色颇为难看。
孟云知闺中待嫁,成天只跟婢女忙碌着决定成婚当天,戴凤凰金冠好还是戴雀翎珍珠冠好,穿七彩霞衣好还是穿束腰凤尾长裙好,梳牡丹云髻好还是朝天髻好……
总之连宗的烦心事她一件没沾。
连湛也不让她沾。
所有的麻烦都被挡在了凤缨轩外,就连卓靳都不准踏入凤缨轩一步。
婚期要到了,许多宾客已入住连宗,连湛非常忙碌,孟云知依旧清闲。
“夫人,这盆花如何?”
婢女端着摇曳生姿的兰花说道。
孟云知扫了一眼,摇头:“太素了,摆在喜房不好看。”
婢女退开,她身后的婢女向前一步,怀中抱着杜鹃。
“杜鹃啼血,寓意不好。”
孟云知仍旧不满意。
门外踏入一道高大身影,冰冷的话语传了过来:“哪里不好?正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