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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面前的婢女狼狈不堪,她的鼻子/嘴巴不断涌出水,衣裳全都被水浇透了,咳得比刚才还要急速。

良久良久,尤酌扶着水桶边沿,终于定了神。

她摸了好几把脸,头发上的水才没有滴得那么严重。桃粉色的衣裳湿透了黏在身上。

她的头发/漂浮在水面上,应水散开形成逶迤的发幕,还有浮上来的衣衫。

那一场挣扎,叫她的衣松散开了,圆润的细肩头,蝴蝶骨,还有透亮细腻的大片雪肤,浅梨绒白绣着含苞待放玉兰花儿的肚兜,因为薄而透,再加上受了凉水,起伏不断,突兀的峰点,被面前的男人一览无遗。

尤酌心里那个恨啊,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衣不蔽体,就这么怒目圆瞪看着郁肆,饶是再怎么恼火,她不能当场把他杀了,此刻衣裳湿透更是逃不出去,何况外面还有暗处守着多少不知数目的练家子。

美人沐浴出水芙蓉,更是眼角微勾,眸含秋水清凉圆润,就这么勾魂夺魄地看着他,还有些狼狈的可怜。

郁肆弯曲的指尖动了动,心中的火气消了大半。

假道士的手段尤酌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了,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好似每天都在水深火热当中,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她天赋异禀,还是前半生稳如平川,所以给她搞了一个这么难缠的人来收拾她。

让她知道人生艰苦,世事多难。

小娘皮临危不乱,压下心中要杀/狗的念头,定睛看着郁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公子气消一些了吗。”随即又复吸了一口气,“若是公子还在生气,奴婢就一直在水里,等您气消。”

这水着实有些冷了,在水中无法用真气驱寒,也怕假道士看出古怪,她只能生生硬撑着。

郁肆立在两米开外,不叹一声也不置一词。

忽然尤酌的身后漂浮起来一本小书册,拱在她铺开的发间,显得很突兀,郁肆上前几步,伸手从水里将书捞出来。

尤酌刚开始以为他又要做什么,譬如把她的头按在水里之类的,放她呼吸困难,以此来试探她的武功,退后躲闪想要避开郁肆的手,双手撑捏住桶沿,借力做好准备,就怕万一真出意外。

大手离她越近,她甚至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接受欲来的风雨。

谁知手侧她耳边而过去,捞出一个东西,还在滴水的小画册,不正是敛芳今日给她的那一本不可描述的男女/叉叉圈圈...

作者有话要说: 推基友已完结古言小甜饼呀~

【《青姬》by:厌姝】

一句话简介:打工杀手与黑心老板的斗智斗勇艰难讨薪路。

文案:

行踪隐秘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可以买到江湖中一切的黄泉客栈,经年间竟成为名镇武林的存在。

可谁曾想这个江湖传闻中杀伐果断的黄泉客栈掌柜,竟是个无情克扣员工工资的黑心老板——

“老规矩,五成。”

在无数次被克扣工资后,沈碧终于恼了:“钱钱钱,你怎么不去敲诈别人,整天想着怎么掏空我的钱袋……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

他放下杯盏,波澜不惊的笑道:“我可是很贵的。”

她正欲反驳之间,忽而笑道:“巧了,我就喜欢白嫖。”

他的动作一顿,正当她以为讨薪有望时,却听他道——

“好,你想怎么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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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不知道是不是连做半个月香艳噩梦的后遗症。

还是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与她有过那么一端过往,尤酌总感觉自己都被他给带偏了。

还是那只原来舀水浇君子兰的手,能叫她瞧出冷情禁欲感的手,此刻捧着湿漉漉还在往地上滴水的小画册,认真翻看着,他的手骨节分明过甚,白而冰凉。

那专注认真的样子,要不是水滑过画册封面繁乱的部分,尤酌又看过画册的内容,郁肆认真的样子,还真让人以为,他看的是什么难懂的文言册本。

那些叫人脸红心跳不止的内容,她只扫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头晕目眩,特别是之前不小心映入眼帘的有一页,就那么刁钻,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书就不是人看的。

还有个学名叫什么前嬉闹后,还是个讲究的书籍,一本正经。

旁边还有很多的小字解释,尤酌没细细看,总之这书在她眼里是离经叛道的,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手绘发卖的,竟还能成为典藏版。

照这个说法,那岂不是许多人都争抢着买,所以才会有钱都买不到,恕娘皮直言,实在不懂梁京城的审美。

白送给她她都不愿意要,爱谁谁拿走。

尤酌自认练武,身子是比平常的女子要软一些,但她也决计不敢尝试的,看起来就恐怖,想想之前,她能活下来都是上苍庇护。

命悬一线,都快升天了,要以别的,只怕小命会早早休矣。

要为了一时爽快,把命都给搭进去,那不是活生生作死吗,此作由做演变而来。

别人总有饿死,吊死,伤心死,病死,毒死,被惨杀虐死,吃饭撑死各种都有,就没有因为别的不可言说的死翘翘,要真这样,到阎王处报道,记录死讯的官差,都会忍不住看她几眼,那才是丢人丢大发了。

尤酌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公子,您手中的画册不是奴婢的。”小婢女柔柔弱弱,声音也软。“奴婢......”

郁肆啼笑皆非,又翻阅了一页,他头抬也不抬,只是这画册小,压根挡不住他薄唇勾起的弧度,携着几分压根不信的嘲讽,在你身上搜出来的书,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懂事儿的稚儿只怕都不信的,何况是个心思深沉的成人。

尤酌裸/露在水面上的肩头,有些冷,她往水里低下几分,想想还是解释解释,拯救一下她冰清玉洁的婢女孤弱白莲形象,“这是夫人身边的敛芳姐姐给奴婢的,奴婢没有看过,就揣兜里了,公子明鉴。”

夫人身边的人给的。

清默暗中跟着尤酌,自然知道她被夫人召去了前院。包括领冯其庸到清竹苑下棋,今夜郁肆原本已经打算入睡了,清默提前来告,他得了消息,就没睡下去。

根本无需动脑,就能知道他娘是个什么意思。

他回府的这几日,去主院吃饭的几次,侯夫人都跟他旁敲侧击地提过,年龄已到二十,是该把娶亲提上日程了。

正给他相看几家梁京城的闺秀,叫他自己也留意一些,私下派随从打听打听,多参合一些梁京城权贵的亭宴,学学人际往来,处事圆滑,想来是当他在道观里呆久了,想得少头脑比旁人简单许多。

水榭亭宴算是一个开端。

郁肆没给说准话,答不答应,侯夫人循序渐进,先把话放下了,也没有再穷追不舍,非要他给答复,毕竟适得其反,慢慢来就是。

但凡女子出嫁前,必有房中术书籍陪嫁一本,小婢女的身份给他当正妻是完全不够格的,再看这个册子,想必是选了她做通房。

看来这个小婢女平日里,装乖装得极其好,连他娘这个老练的侯夫人,堂堂平津侯府的女中馈,都被她给蒙骗了过去,竟然将人塞到他的房里。

也不怕这个披着羊皮的小野狼把他儿子撕吞了,小娘皮的小獠牙绝对不是假的东西,不然他手臂上的疤不至于消都消不下去。

郁肆翻看了几部分,他不是没有听到尤酌下潜到水里的声音,这个水着实凉了,再泡下去只怕要着寒,他还记得小婢女前些日子病了,没痊愈多久。

纵使他有心放过,淌在水桶里的人,偏偏勾起他的坏心思,她就是会装模作样。

半咬下唇,楚楚可怜的弱态,恨不得叫人蹂搓一番,蹂搓暂且不能,逗弄倒是可以,郁肆扬起手中的画册,“夫人给的书,你就这么爱护的?”

画册封面上的涂涂花花的部分已经被水泡花了,页面也坏。

看到的都是一些毫无边际的,找不到首尾。

画中的人物紧皱着眉头,嘴巴却弯着,看起来神色莫辨,难以捉摸。

画册上的水还没有沥干,顺着手腕子坠落进郁肆的衣袖里,那画面看起来有些口干舌燥。

假道士的手比画册好看很多,她观察过不少男子的手,许多颜色都不好看,要么是暗黄皮,要么比较黝黑,且都是手掌大而粗糙,极少像他这样纤细匀净,形容不出来的好看,不是那种病态的,反而有种不可亵渎的神圣。

假道士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就是这双手叫她很是生不起厌恶。

“奴婢不是有心的.....”

要不是他把她甩水里,书能泡花了!?

这个玩意还要她怎么爱护,她没给撕了就已经是对的得天地良心,扔水里怎么没把它全泡烂了,待会这书回到手里,她就以泡了水的名义,泡坏了,把它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

郁肆看着水桶中的婢女气鼓鼓的模样,才算是彻底没气。

泡了这么久,别的人身上带来的味道应该是消掉了,他大发慈悲,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尤酌从水里捞起来,又是哗啦的一阵水响声。

外头凝神静气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两个人,心里想终于结束了?

闹了很久,再有两个时辰左右天就要亮了。

尤酌乖乖任由郁肆搂在怀里,他一手拿着画册,单手抱她也毫不费劲,尤酌思虑起之前看话本子的戏码,动了心思免不了又要撩拨他。。

修长的莹白,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

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将下巴耷拉在对方的肩胛窝处。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滴在郁肆的手臂上,将他的衣袖全染湿了。

怀里的女子浑身湿漉漉,感受到她的动作,郁肆僵了一下,也没有将她放下去,她的绮罗腰着实软腻,和出生尚在襁褓之中牙牙学语的婴儿没甚区别。

她身上的衣物本就薄,这会子湿了,穿在身上简直比没穿还要磨人几分,偏偏她还故意蹭来蹭去,偶尔用脸去蹭他的耳朵窝。

哼来哼去,“公子.......衣裳湿了,水也凉,奴婢冷.......”

郁肆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不动声色的长眸里,掩有风雨欲来,要撕破黎明的前兆。

他一步一步抱着不安分的小婢女,往内屋走去。

尤酌身上冰,拖着她的那只手更冰,就是之前她练功用的寒玉都有过之无不及。

好不容易接触到热源,尤酌动来动去,想要借别的力量,自力更生,便不用对方的这般出力气帮助她了,尤其是对方本来就不很不愿意出力气。

那手实在冰,再有一个是那手实在好看,在她心里很是圣洁,就这么拖着她,心里好似有一种亵渎了神明的怪异感。

小婢女着实以为他是六根清净的道士。

看破红尘,温香软玉,巨不入眼。

郁肆脸孔倏而一沉,似乎脑怒的冷笑一声,丢弃手中的画册,大踏步绕过屏风用力把她扯下来摔到里面,看着他的脸色,好似要杀人一般。

床榻一点也不软,尤酌冷不防这么一击,骨头都被颠散架了,脑袋也是晕乎乎的,良久才缓过神来,她嘴瘪下来,欲哭撒泼,郁肆半身衣衫都湿了,一眼没看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珠,和不得体的模样。

抄过衣架上的一件他只穿过一次的亵衣丢到尤酌旁边,抓起旁边的被褥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更放一句咬牙切齿的狠话,“别撩拨我,尤酌,挨不住疼,就别一开始作。”

“.........”

尤酌闻声不敢妄动了,不是应该把她丢出侯府去...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她现在是狗皮膏药啊。

那声音接近嘶吼,在加上动静,扒在门框上看戏的向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婢女牛啊,竟把公子逼得动了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