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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进宫,公主太傅?哪有这么容易,面前这就是了!

容和殿,凌慬为何要她住在容和殿,偏偏是容和殿呢?不是说,容和殿是凌慬的宫殿,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随便了。

“请问,皇上果真吩咐臣女在此住下?”

她不死心,拉着领她进容和殿的夏玄月,想要问清楚。

完全就是无法想象,怎么可能想象啊,她一个傅国公之女,虽然是进宫当太傅,可是也没有特别说明需要这么‘尊贵’的对待。

夏玄月收起自己的手,与她保持距离,才道,

“王爷吩咐,容和殿与公主殿下昭和殿相近,又多年不住,未免荒废,便让太傅住下。”

奇怪啊,傅湘君看着面前的夏玄月,便有可一种,自己得罪了她的感觉,尤其那个眼神,快要杀人一样。

“那……王爷日后住在何处?”她是出于自己抢了人家窝,考虑自己会不会被赶走的心思问的。

夏玄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王爷不住皇宫。”

“我……”

还想多问问其他的事情,毕竟凌慬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果真一个宫女都不给她,面前的夏玄月还是负责给她带路的。

“王爷吩咐,傅太傅同在傅府即可,宫中礼仪一切减免……”

后头的夏玄月说了些什么,她没注意听,但到现在为止,是明白了,凌慬不是让她进宫教人的,而是来此替她挡枪的。

看着夏玄月,一身水粉襦裙,宫女发髻,容貌极佳,还侃侃而谈。只是,她听不见声音,也罢,对她来说,太刺激,让她缓缓。

手到额前,眼睛微闭,

“好,我有些累了,想休息,可否?”

“傅太傅只管休息,奴婢告退。”夏玄月看她一眼,眼神略淡。

人不生气,急匆匆的走了,冬至急了,“小姐,你这样真的好吗?”

“好啊。反正已经得罪人家了,也不差这么一次。”

夏玄月是凌慬的人,自己干嘛,她都知道,身体不适,半个月怎么可能养得好!那她就干脆还是当病人好一些。

“小姐,宫里不比傅府,小姐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她是第一次进宫,什么话都不敢说,就怕说错了,结果她家小姐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把人家派来的宫女算是直接赶了出去,唉,她实在担心啊。

又来一遍,傅湘君彻底无语,捂着头“冬至,我头有些晕晕的,快扶我到床上!”

“小姐!”冬至冲了过来,焦急的扶着她,走向内室,她嘴角勾起笑容,继续装着。

却看见里室的变化,还是原来的木床,大体没有变化,可布置的材料,颜色,现在倾向于女性化,各种粉色,还有轻纱。

床上的东西也换过了,她觉着那张床给自己的感觉就像历代皇帝睡的那床,想想曾经有人睡过,别说她有洁癖,这是精神上不能接受啊。

“小姐,你为何要问王爷日后住哪?”

刚刚她就想问了,可那宫女在,她问不出口,尤其是看小姐进了这个院,脸色一直不好,也不好好听人家说话。

“这里原是慬王爷的宫殿。”

说着,傅湘君脱了外裳,鞋子,在床躺下,完全不顾此刻冬至的表情。

只是,突然一声很刺耳的不男不女的声音突然传到了屋里。

“皇上驾到。”

皇上?那天那小只?估计是。

傅湘君立刻起身,冬至也手忙脚乱的为她穿衣穿鞋,神情焦躁,比刚刚听到王爷的宫殿还要惊恐。

“冬至,可以了,不要着急。”她一身整齐,等待皇上进来,冬至反而先愣了一下,随后又快步过去开门。

门外果真站着一群人,为首明黄皇袍的十来岁的小孩子,任谁都能知道他的身份。

“臣女参见皇上。”傅湘君上前拉着冬至在侧边跪下,冬至吓到了。

“起来吧。”

凌睿瞥了她一眼,低着头。走进殿中,神情不见有异。

“谢皇上。”傅湘君抬头,起身,他身后的宫人,停在屋外,可全都戒备着她,她想是因为太后的事情,便挥手让冬至也下去了。

“傅太傅住的可好?”凌睿自个儿坐在首位,抬头看着她,眼神与凌慬的很像,明明长得一副很可爱样子,却积极控制自己的表情。

果然这当皇帝的人,表情管理都很严格呢,“回皇上,臣女觉得,不应住在此处,毕竟……”

她还没有说完话,就被人给打断,偏偏这人的话,她不好打断。

“傅太傅,既是皇叔的安排,便是有他的考量,这容和殿,确实是素了一些……”凌睿似乎打算让人再给她布置一下。

“谢皇上,这里已经很好了,劳烦皇上挂心了。”依旧笑着,她现在觉得啊,面前小孩子,也是一个难处理的人物。

凌睿不说话,她也不想开口,在这种地方,以她的年纪,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说话,还得小心翼翼,身份啊!

“朕看你腿脚似乎不便,可是受了重伤?”

傅湘君想着凌睿来此的目的,便没注意他说什么,顿了顿才回答,

“不碍事,不过前段时间受了一点轻伤。”

她受伤,天牢中的事情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听他口气,凌慬的权力,比他高很多。

“翎儿向来不爱说话,还请傅太傅多多教导。”

傅湘君对上他的眼睛,十分真挚,看起来是真的在关心凌翎。

便又跪了下去,“谨遵圣命。”

“改日你自个儿谢谢皇叔吧。”

傅湘君实在不明白,凌睿怎么说了这样一句,她为什么要谢凌慬。

“来人啊!”凌睿朝外头喊了一声,来了一人,与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是好像是个太监,他的身后,多了两个宫女。

“皇上。”

“傅太傅,虽然皇叔道你不需其他宫女,可朕觉得,皇宫中,你还是需要有人照顾,便给你两个宫女,若是不喜欢,再把她遣回去即可。”

太好了,她怎么会遣回去,留着不是挺好的。凌慬这个老狐狸,竟然说她不需要,是真的要她自生自灭啊。

显然她忽视了刚刚心中的疑惑。

“谢皇上。”

凌睿的手,一直都在桌面上,食指与拇指互相揉动。“傅太傅言重了。皇妹便托付你了。”

说着,摆袖离开,傅湘君又行礼送他离开。

长相平常,言辞看不出她与宫中的人有何不同,除了一点,她的处事不惊,还有刻意与皇叔维持的距离感,皇叔对她的不同,究竟是为了什么?黑眸中莫名犀利很多。

第二十七章 凌慬爬床,只为吩咐

入夜,容和殿中很安静,偌大的一个院子,空寂无比。

“冬至,你睡了吗?”

……

没人答她,傅湘君只好翻身闭眼睡觉。冬至睡在外室的软榻上,没应她,自然是睡着了,她也不好真的把人给弄醒。

“可是,第一天,是不是太安静了点?”她承认自己是有些多疑,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辗转反侧,傅湘君决定坐着,不睡了,就单纯的思考思考问题。

约过了半个时辰,屋里没有蜡烛,可是,月光不错,她趁着月光,完全可以看清屋里的一切。突然,半开的窗户闪过一个黑影,她便警觉的看着。

手自觉的摸着枕头下的东西。

然后,她的纱帐被人撩开,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她手中的东西也抵到那人手上。

“你是谁?”

额……才问了话,她就看到了那人,毕竟这人的脸,不太容易忽视!

“王爷最近喜欢爬墙吗?”

凌慬,夜深人静也就算了,堂堂的摄政王,闯她的住处闹哪般?

凌慬手就悬在那里,一动不动,背光的脸上带了那么一点点的笑意,

“傅小姐喜欢随时带刀?何不去当带刀侍卫!”

傅湘君瞪了他一眼,不答反问,可耻啊可耻。

既然是他,也就没必要防备,便收起手中的刀,默默的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把纱帐挂好,准备坐着与他好好说话。

凌慬见她第一收起刀,第二好整以暇的与他对视,似乎是忘了一件事,穿衣服。

被人赤果果的眼神熏得太久,她看了自己一眼,有穿衣服啊。有何不妥?

不想和他耗时间,她还是好好谈话,然后睡觉,今晚睡不着果然等到了有人来,等他离开,估计自己就能好好睡觉了,想着,嘴角又多了些微笑。

“王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盯着她的脸,眼中的笑,他没有忽视,可,除了惊诧还是只有惊诧,直起身与她说道,

“本王路过,想休息一下,可忘了这院子都给你住了……”

所以,他是想说,他今天是意外,谁信啊!

不过想想,好吧,她信,“那,可要臣女把床让与您睡?”

说着,她已经躺到了里头,清空一半的位置给他,顺便以手邀请。

只是结果并不太如意,因为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感觉周身莫名冷了一些,不自觉的又咽口水了。

“傅小姐如此邀请,想得到些什么?”

又是怀疑的眼神,她邀请他!太可笑了,她没那么放荡不羁。

“额……既然王爷没这想法,还请王爷回王府吧,不然就另外给臣女准备其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