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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安定邦回府,遇袭(8)

“将军,不怪安公子是我们要离开的,对不起,没有带安小姐一起离开。”那个发话要下来的忍不住跪在了安定邦面前,泪流满面。

安定邦顿时跟老了十几岁一样,整个人不由的往后倒。

他的女儿?不可能……就这样走了,不可能的……

安少轩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让他呼吸困难。

一线天中,寂静无声,这里的人唯一能够听到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声。

浓重的阴霾蔓延在每一个人心中;他们活了,却是用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换回来的。

霎时间,突然从远处有一个身影。

司徒青云细看,心中不由一喜,大声喊道,“安小姐,那是安小姐……”

什么!

众人一惊,死死的盯着那个远处的身影。

安小七感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的血霉了,本想着已经计算好了,时间,距离;只要在恰当的时间躲过去就没事了,没想到,这地雷弹的威力如此巨大,范围如此之广;

差一点她又要重新投胎了。

安小七起身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尸体,一阵冰冷;

她不是圣母,对于要害自己的东西没有多大的同情心;她也没有对这些雪猿进行猎杀,能从地雷弹爆炸下逃生,就算它们运气好了。

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山脚跑去,远远的就看见了安定邦等人。

“父亲,大哥,你们没事吧。”安小七轻声询问道,看见安少轩跪在地上,有些不解,“大哥,你在干什么!”

“……”

“……”

看着面前活生生的女儿,安定邦不禁老泪纵横。

“没事,没事。”安定邦慈爱的拍拍女儿的小手。

“七七,以后可不能再怎么做了。”安少轩好像生气的说道,脸色有些不好看。

若是这种事情在发生一次,他的寿命一定会大减。

“我知道错了,大哥。”知道自己打晕大哥的事情做的不对,安小七只能低头老实认错。

安老爹一巴掌拍在安少轩的脑袋瓜子上,怒气冲冲,“你教训我女儿干嘛?”

安小七看着自家生猛生猛的老爹,再看看一脸黑线的大哥,很不厚道的笑了。

安少轩捂着被打的额头,心里暗想,我肯定不是亲生的,我肯定是捡回来的。

旁边的几人都笑了。

“父亲,走吧!”安小七扶着安老爹,正要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一股凌厉的剑气,直接对准了安小七的心脏。

安小七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强烈的威压将一群人都冻结了一般,一动不能动;众人只能惊恐的的看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幕。

突然,安小七被一把拉开,跌落在雪地上。

“噗呲。”一声,这是刀剑划过皮肉的声音。

“父亲。”

“将军。”

众人嘶喊。

安小七转身一看。

十多名白衣人冲了上来,他们的实力都在幻力三阶巅峰,一出手,所向披靡。

一名白衣人手中的剑刺向了父亲的胸口。

看着刚刚还在慈爱的对自己说话的人,就这样倒在雪地中,了无生息,安小七整个人都傻了。

耳边呼啸着寒风,脑子在呜呜呜的响;身边的战斗声音全都不见了。

忽然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画面:在寸草不生不生的杂地,一名赤裸双足的少女,一直在跑着,好似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

忽然,前面出现几名将士和一位仙人。

“***,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最好老实一点。”斗姆仙君高傲的说道。

“斗姆畜生,你休想。”女子恶狠狠的说道;相让她束手就擒,下辈子吧!

“那就别怪我咯。”斗姆仙君不屑的说道。

拂尘一甩,那名女子就落地不起。

拂尘仙君还想在动手,忽然远处一道身影,手掌凝聚成一道光圈,就把女子放在光圈中送走。

“小七,快走。”老者严肃的说道

“该死。”斗姆仙君暗骂,可不能让她逃跑了。

“福伯,你把我放下去,放我下去。”女子拼命的拍打光圈,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正想追上去,福伯一把他拦下。

该死的臭鱼,斗姆仙君一恼,腰间的金葫芦摘下,一道金光猛的射出。

福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斗姆仙君拂尘一扫,丝丝银丝入体,流往各处。

“不,不要……不要。”女子惊恐的睁大眼睛,想要用力的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无助的哭喊,“福伯。”

斗姆仙君一提,顿时血肉横飞,鲜血滴入泥土,迅速被吸收。

“福伯……”女子凄厉的叫声回荡整个世界。

不知道是谁的记忆,在流转。

安小七静静的躺在雪地里,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周围的厮杀声越来越弱,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

安小七微微站起身来,脸色清淡,身上的衣服无风自扬。

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不是如墨的黑,而是妖异的红……

红的似血……

远在万里的帝凤浔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没来由的心竟然绞痛。

不应该呀!是发生了什么是吗?

难道是七七?

帝凤浔双眸爆发出一道寒光。

安小七的双眼盯住了刚刚要杀她的白衣人,下一秒那个白衣人就七窍流血而死。

那个白衣人到死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死了;陛下派他来监察,若是雪崩还不足以杀死安定邦,就让自己来了结他;

发生在雪峰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这安小七救治快死的士兵和亲自解决了满山的雪猿;

此女要是活着,必会对陛下有威胁;所以,他才决定对安小七动手;

可没想到,安定邦帮她挡了一刀;无所谓,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全都死了今日的事情就不会传出去。

可是,怎么就死了呢?

全部的人看着七窍流血而死的白衣人,面色露出恐惧,却无半点退缩;他们还举着手中的剑,还准备继续杀人;

但不知为何,他们不但一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半点声息,一点点都没有,只有风声悄悄的掠过。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撕裂的哭声若有似无的轻轻扬起,如果不是现场完全的寂静无声,根本听不见。

但是,不过片刻间,那撕裂的哭声便已清晰显明一个人的耳朵,还有每一只飞禽走兽的耳内;

于是,敏感的飞禽首先被惊动拍翅而起,刹那间,天空中布满了亡命飞逃的飞禽。

无穷无尽的哀痛、无休无止的悲伤、无边无际的痛苦,那哭声仿佛撕裂开自己身体一般的哀鸿。

雪山幸存的生物也不约而同狂乱的奔离,想要逃开那可怕的哭声。

多少肝肠寸断的悲伤,多少刻骨铭心的痛苦,令人绝望,令人无助。

那样哀怨、那样无奈,无法逃离、无法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