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段暄,像是完全听不到纪今歌说了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劲儿的低语着:“可我哪想到,这事情真的发生了!”
“为了一个男孩子,你真的把我绿了!”她说的这些,与其说是在和纪今歌说,倒不如说是一个人的发泄。
“段暄……”忽然间,纪今歌低唤了她一句。
这还是段暄印象中纪今歌第一次这样像模像样的喊了她一句。寻常,要么是“死八婆”,要么是“男人婆”。
可他像模像样的喊了她这一句,为的依旧是另一个人。
“是我对不起你。但这些,和一宁无关!一宁真的把你当成朋友,我不喜欢你记恨她……”
“她是无辜的,那我呢?”段暄的语气,忽然间就冷了下来。
其实,今晚她是真的打算和纪今歌好聚好散的。
可他们最后的谈话,依旧是围绕陆丁宁。这一点,让她有些受不了。
“我……”纪今歌也没想到,向来能言善道,能将死的说成活的自己,也有这样哑口无言的时候。
可他能怎么办,总归是他对不起人家段暄。
不爱她,却在意乱情迷下把她当成了陆丁宁……
“行了,你也别说了。只要别人问起咱们为什么结束这一段,你千万别把你为了一个男的把我绿了的这件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停顿了一下,段暄又拿起了刚才陆丁宁为她倒的那杯温水,眸光黯淡中透着无奈:“至于一宁……她待我一直很温柔,还处处为我考虑。这样的人,我怎么舍得记恨!”
最后的这一句后,段暄将那杯温水一饮而尽,便起身连回头都没有的离开了。
而被留下的纪今歌,对着她步步远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驴打滚原来是糕点,我之前一直还以为是吃驴肉呢!”
这天早上,陆丁宁刚到RM就和阮锡元聊起了昨天和宗继泽吃的驴打滚。
“那是帝城的传统小吃。你不会之前没有吃过吧?”阮锡元将手上的几份资料放到了陆丁宁的办公桌后,便笑着调侃着。
“我离开Z国的时候也只有5岁。之前或许吃过,但没什么印象。”
“那我觉得你应该去试一下豆汁!”阮锡元看正冥思苦想着小时候记忆的陆丁宁后,忽然建议着。
“豆汁?好喝么?”陆丁宁对于Z国的食物,似乎都非常感兴趣。
“好喝!非常的好喝……”只是嘴上说这些的阮锡元,眸底却是一闪而过的邪恶。
正忙着追忆小时候的陆丁宁,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阮锡元眸底的这串诡异神色,便开始计划着找机会去试喝一下这非常好喝的豆汁……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丁宁的办公室门传出了敲门声!
“请进!”敲门声打断了陆丁宁和阮锡元的对话。
片刻后,推门而进的是秘书小姐。
只是她的手上捧着的东西,让陆丁宁的神色微变。
“陆少,这是……”
进门口,秘书小姐似乎打算和陆丁宁解释一番手上这东西的由来。
但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陆丁宁冷斥了:“把东西拿出去!”
从进入公司后,一直以温柔形象俘获RM里所有女性芳心,连清洁部大妈都未能逃脱其魔爪的陆丁宁,至今都是公司女性倾慕的对象。
眼下,往她办公室里送东西的活儿,都是公司里的女性成员争着抢着干的事儿。
不过一般的文件,基本都是阮锡元包办的。也就只有快递、或是来访客人这一类,能分配到这些人的头上来。
今天往陆丁宁的办公室送鲜花,也是公司里女性成员挤破了脑袋争夺的美差。
而这秘书小姐也是险些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才得到这个机会,想趁机和陆丁宁多说几句话,多看几眼她的盛世美颜的。
可谁又能想到,今日的陆少性情大变。
刚一进门呢,陆少就把她冷斥了一顿不说,这会儿盯着她的眼神好像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这一瞬,秘书小姐已经彻底的愣在了原地,并且红了眼眶。
“陆少,怎么了?”不只是秘书小姐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惹恼了陆丁宁什么,连阮锡元也被陆丁宁那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吓到了。
不过,阮锡元也注意到陆丁宁的那阴戾的视线,并非对着秘书小姐,而是……
秘书小姐怀中抱着的那束百合花。
发现这一点后,阮锡元连忙说道:“不就是一束百合花么,陆少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吧!”
其实,阮锡元和陆丁宁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大致清楚她的性情。
虽然这陆二少喜欢调侃他,喜欢在他阮锡元这万年单身狗面前秀一脸,但这家伙无论待谁都很好。尤其是女孩子……
正因为这一点,阮锡元知道陆丁宁肯定不是有意想要凶秘书小姐,想要帮他们化解这次的不快。
可他哪里想到,他都有意想帮他们解围了,陆丁宁的火气依旧没有减弱丝毫。
她盯着秘书小姐怀中的那束百合花,眸光已经冷厉得如同能利刃:“还不快点把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给我送回哪儿去!”
秘书小姐再度被冷斥了一番,终于扛不住抱着那束百合花夺门而出……
只是把秘书小姐冷斥走,陆丁宁旋即转身,将这办公室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一会儿,找人把整个办公室彻底打扫一遍!”一边打开窗户的陆丁宁,还一边吩咐着阮锡元。
“二少,我能问是为什么吗?”之前待人一向温和的陆少,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
“我对百合花过敏,非常严重的那种。”陆丁宁此时还站在窗口处,面部朝窗外,不敢吸入这办公室里的空气。
其实,是因为她有支气管哮喘。而她的变应原,就是百合花的花粉。
一旦发作会导致她呼吸困难、胸闷、昏迷甚至紫绀。
昏迷到紫绀,陆丁宁此生只经历过一次。
但那次,她险些暴露性别,甚至丧命。
那样的经历,陆丁宁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尤其现在还在Z国,清楚她性别和身体的母亲和梅林医生都不在身边。
一旦发病……
陆丁宁不敢想象那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