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大床上。
云琉璃悠悠转醒。
由于致幻剂的存在,她大脑还没清醒,茫然的望着头顶天花板,发现入目的一切都是完全陌生的。
她皱起了眉头,放空自己。
逐渐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
紧接着,她猛地从床上蹦坐起来,脸色倏忽煞白。
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身体,她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拼命揉着晕乎乎的脑袋,浑身酸痛,尤其是私隐部位,火辣辣的难受。
再看向大床,床单上痕迹凌乱,皱巴巴的一团。
无论是身体的感觉,还是床上的痕迹,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
她昨晚婚内出轨了!
而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她在医院洗手间被人迷晕了!
似还有人往她体内注射了什么液体!
云琉璃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后背发冷。
嘟嘟……
此时,床头的手机又嗡嗡响了起来。
云琉璃划开接听键,整个人都条件反射般的颤抖了下。
“喂?”
“亲爱的妈咪,你昨晚没有回家,今天我们上学又只能让王奶奶送……”听筒里,传来了软软奶萌的声音,似有些失落。
云琉璃脑海中一片混乱。
只能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无异。
“sorry,昨晚是我的认亲宴,散场后太晚了,我只能住云家了。”
“唔,你不是说外公不是好外公么?”软软灰常不解。
因为她和哥哥想一起去参加认亲宴,都被妈咪制止了,她说没必要。
“他不仁,我不能不义。”云琉璃咬着嘴,安抚道,“你们乖乖听厉爹地和王嫂的话,下午我来接你们放学。”
“那好吧,不要再食言哦。”软软再三叮嘱。
听筒里,还仿佛响起了霄宝不放心的声音,“彻夜不归,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妈咪,你这个妈咪当的太任性了,下次再这样,我就要教育你了。”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提醒,并没有缓解云琉璃的心中的焦躁。
挂了电话,她没再看手机里众多的未接来电,径直去了浴室。
对着落地镜,她脱了睡衣。
镜子里的女人顶着一头微卷浅棕的凌乱秀发,原本吹弹可破的莹润肌肤上遍布青青点点的吻痕。
最醒目的还是胸口一个大大的指痕!
云琉璃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虽然她和厉墨司的婚姻是假的,更多是合作关系,可她已婚身份不可磨灭。
更重要的是……
她还不知道昨晚那男人会是谁!
云琉璃在浴室洗了个澡,恨不得把身上的皮肤都搓揉干净。
可直到搓得皮肤泛红,近乎自虐了,她对昨晚的男人一点印象都没了。
彻底断片。
叩叩叩。
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云琉璃深吸一口气,穿好浴袍开门。
“小姐,这是替您准备的衣服,您看看尺寸还合适么?”女服务员恭敬的递来一个袋子。
云琉璃愣了一下,“这是谁让你拿给我的?”
“我不知道,有个男人给前台留了钱和提醒,让我们给您送来。”
云琉璃看了眼那衣服的尺码,是一个不太常见的大品牌,一套衣服下来起码要上万快。
她抓着关键,追问道,“你是说让你送衣服来的是个男人?那他长什么样子,有没有监控拍下他的脸?还有……我住的这间房是用谁的名义开的,你能帮我查一下么?”
面对她急切的眼神,女服务员有些错愕,但她的权限有限,只能说尽力而为。
到了楼下前台,女服务员咨询了一番,最后得出结果,让云琉璃大失所望。
“不好意思,您住的那间总统套房是用酒店子公司名义开的,查不到具体的人,昨晚的监控角度偏了,刚好拍不到那个男人……”
这么说,是死无对证了?
云琉璃强忍着身体的难受,又去了一趟昨晚的医院。
得出的结果与酒店无异,仍旧是监控失效。
她找不出是谁算计了她……
更找不到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
云琉璃心乱如麻,打车去了附近另一家和云家无关的医院。
“你好,麻烦帮我挂一下妇科和验血。”云琉璃将挂号费递进收费窗口。
员工迅速出具了挂号条,指了指不远处的电梯,“电梯上三楼,左拐就能看到妇产科了。”
“好的,谢谢。”
谁知道她昨晚被注射的是什么玩意,那男人又有没有什么脏病!
她要检查了才安心……
拿着病历本,她正要往电梯口走,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竟然是厉墨司!
云琉璃头皮骤然发麻,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觉得厉墨司的电话是催命符……
她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哪怕……她也不知道这种强烈的羞耻感从何而来。
“舍得接电话了?”电话一通,听筒里便传来男人阴恻恻的反问。
明显,非常不满。
云琉璃佯装无谓,“一大早的,三少发什么火?”
“你还有脸问我发什么火?说说吧,错过门禁的你昨晚到底去哪了?”厉墨司所在的地方很安静,显得他的质问更加咄咄逼人。
云琉璃咬着下唇,她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说什么也不会提前下车!
更加不会来林思怡的医院……
“说话!”听筒里,男人的不满还在继续。
明明说好看了林思怡便走,可他忙完工作后,管家打电话给他说太太过了门禁也没回,是不是跟他在一块?
他分明一小时前就已经放她下车了!
尤其是刚才,小软软给她打电话,她居然还敢说昨晚住在云家。
昨晚云家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留宿?
换句话说,她在故意隐瞒昨晚的行程,不惜撒谎。
云琉璃喉咙发涩,把电话拿远了些,等感觉男人怒火散了些,才讪讪道,“好吧,我也不瞒你了,我其实是在我闺蜜家。”
“……上次那个女明星?”
云琉璃颔首,“人家有名字的,叫繁昱珂,她有点发烧,我后半夜在照顾她。”
“那为什么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厉墨司压低了声线,听上去很是低哑,但并没有说信与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