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反正已经翘了,南有瑜就没急着回教室,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空荡荡的学校。
大家族难免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机密,这她能理解,也不强求定要知晓。
可江赦父亲,到底如何去世的?
裴柏林为何会说,自己有家人看见了,江赦父亲杀人的那一幕?
空穴来风也不是这么个来法。
否则,若真与此事无关,江家为什么不将江父去世的消息公之于众,反而选择隐瞒下来,外界听不见半点风声。
人生头一次,南有瑜想打个电话回去,叫她父母帮忙查一查这事。
走了半天,小鱼儿转到了不知哪栋楼边上,四周景色并不眼熟,心说自己这路盲症又犯了。
反正也懒得再走了,南有瑜随便坐到了一个花坛上。
托着腮,她无意识地数着地面水泥的纹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
“迷路了?”
一抹高挑的身形将小鱼儿笼罩在阴影中,泛着泥土丛花的沁人心脾的气味,乘着凉风,来到了她的面前。
南有瑜懵懂地抬起头。
许是太久没有抬头,她还眯了会儿眼睛。
折射着碎光的耳钉就撞进了她的眼里。
明明形状再普通不过,看久了却是出奇的好看,当然,能上手摸一摸就更好了。
接着,她就和黑夜般神秘深邃的眼眸对上。
少年冷白的皮肤愈加苍白,额角渗着豆大剔透的汗珠,正不断往下流淌着,划过下颚,滚过脖颈,滴入再也看不见的衣领之下。
刀精心雕刻般完美的面容上,焦躁刚刚褪去,花瓣般的薄唇轻抿,修长的手指搭在膝盖上,上身下倾,与南有瑜对视着。
“……江赦?”小鱼儿木楞地喊道。
他怎么来了?
江赦盯着她,缓缓阖上眸子,复又睁开,平下心绪,沉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南有瑜歪着脑袋反问:“你不知道我在这儿你怎么来的这儿?”
江赦无言。
“啊,你来得刚刚好,我正巧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你简直就是我的引路星星啊。”南有瑜笑嘻嘻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就打算走。
仿佛不久前的萎靡只是错觉。
江赦反而慢条斯理地在她坐着的位置上坐下。
走了两步的小鱼儿察觉到不对,倏地停下,疑惑地转过头:“你怎么不走?”
江赦静静直视着她:“现在去哪儿?上课?”
额……
她好像、似乎又翘课了。
南有瑜幽幽将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回去也是挨骂,还是当众挨骂,不回去也要挨骂,可能只是在办公室挨骂。二者对比了一下,小鱼儿果断抉择后者。
她坐回了江赦旁边。
避免江赦找了她许久不高兴,南有瑜特有自知之明地率先解释。
“我本来是去找多情同学,回来后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片朦胧的迷雾,摸不清看不着,我就走啊走啊,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冲破了这片迷雾,来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说着,小鱼儿还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阵。
江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