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望着自己手上被亲吻的地方，再见对方弯着的眼睛，明眸亮若繁星，笑容胜于骄阳。

那无数个在梦中都不曾见到的场景，如今清晰明了地浮现在眼前，并且不必担心，这个样子会消失。

说过不会的。

窗外雨声未停，烟雨霏霏，为二人演奏着世间最为华丽浪漫的奏曲。

南有瑜咬了下唇，倏地放开了把玩着的手站起身。

江赦凝视着她的动作。

却见对方朝他走近，动作利落地坐在了跨他的腿上，葱白纤细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赦：“？”

柔顺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最初戴的帽子早就被丢在了电脑桌旁孤零零的，南有瑜眸色认真，说出的话却玩味地像是在开玩笑。

“哥哥，你真的喜欢所有样子的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喜欢？”

妖中不乏有妖爱上人类。

因他们美丽的外表，不俗的谈吐，富有的生活，很容易吸引人类为之痴迷乃至疯狂。

最终的结果无一例外。

少有人类会接受妖，他们称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和无神论者。

一旦告知对方自己是妖，他们会恐慌，会惊惧，不再爱慕，不再惺惜。或许他们告知身边人时不会得到信任，严重的情况甚至会通知当地管理局。

妖是不会被逮捕的，人力怎么可能斗得过妖，只要他们想逃，哪里容不下他们。

也有嗔痴成疾的妖，要么疯狂大开杀戒，要么痴魔自投罗网。

剩下的那些心灰意冷被抛弃的妖，最终的下场就是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孤独终老。

因为他们一生只爱一个人。

南有瑜也害怕自己会落得如此结局。

反正，无论结局如何，她都认了。

江赦没有动，凝望着她的眼：“嗯。”

南有瑜笑了。

“当真？哪怕我是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你也都喜欢？穷凶极恶丑如罗刹你也喜欢？”

椅子坐下两个人有些勉强。

江赦虚扶住她的腰，眯了眯眼睛，平淡道：“那如果我浑身浴血充满杀孽从地狱而来，你喜不喜欢。”

南有瑜不假思索：“当然喜欢。”

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而且每天的喜欢都要比昨日多一点。

就像现在，我更喜欢你了。

江赦：“那我也一样。”

南有瑜眼睛亮了，好似宇宙中闪烁的恒星洋洋洒洒点满了天际，只因一个人披星戴月奔向她，她的世界就被点亮。

她猛地扑前去抱住他。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你敢反悔我就咬你！”

结果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一个人后来会做什么谁也不能肯定，他自己也不行。

所以，只要有这个情到深处的肯定，表明了这个时候的誓言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热爱，就足够了。

何其荣幸。

“不反悔。”

江赦也回抱着她。

即使他不解小姑娘今日是怎么了，严肃又认真地问了这些问题，明明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却仍极力地掩饰展现出云淡风轻。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南有瑜的眸子浮上一层水光，却被她动用妖力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