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司徒拓洪慢悠悠吐出一句:“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司徒逸的眸子眯了起来,他的视线忽然对准夏晓灵:“老婆,看来我们的婚姻不被祝福。”
“呃?”夏晓灵心头一跳,司徒逸想拉她下水?
“我说……”司徒拓洪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我记得你们两个是奉子成婚。宝宝呢,现在怎么样了?”
夏晓灵的脸瞬间红通通,又尴尬又懊恼,恨得她忍不住悄悄一伸手,掐司徒逸的背。瞧吧,他当初不否认老爷子这说法,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去哪里找个宝宝出来堵爷爷的嘴。
“宝宝在灵灵肚子里好好的。”司徒逸脸不红心不跳。一把抓住她偷袭的手,不错,她会主动碰他的身体了,虽然只是掐他。用的劲还挺大,有点痛。
夏晓灵惊得瞪大眸子:“司徒先生——”
他明知宝宝的事是假的好不好?
“我不管。”司徒拓洪闷哼,白发苍苍的老人居然赖上了,“哪天给我生曾孙,我就哪天答应这个聘礼。”
司徒逸斜斜地睨着老爷子。
老爷子却慢悠悠坐下,搭着二郎腿,悠闲地看窗外的蓝天白云。
司徒逸闷哼:“看来,我啃不了老,那我得去外面打零工,替我媳妇挣聘礼。”
“咳——”夏晓灵呛住了。司徒逸打零工?那一身优雅,那一身矜贵,谁敢要他!这男人会不会太能屈能伸了……
司徒拓洪却笑米米地点头:“这主意好。”
祖孙俩的视线,又胶在一起了,暗暗使劲。
“等等——”夏晓灵终于忍不住了,“那个聘礼,你们没问我要不要?”
“你不要?”司徒拓洪的笑容神奇地瞬间消失。
“你不要?”司徒逸的眉深深的拧成个“川”字。
祖孙俩的眼神,有异曲同工之妙,把本来对峙的局面,弄得起了微妙的变化。
“我不要。”夏晓灵清晰地告诉他们。这么贵重的聘礼,压根就是给她心理压力的。她要是接了,今晚还能耍赖,抗拒司徒逸的邀请吗?更重要的是,老妈朴素了一辈子,要是接到这么栋酒楼,八成会吓坏。
司徒逸忽然松了口气,奇奇怪怪地笑了笑:“既然我媳妇不要,我也不勉强了。”
“不要。”司徒拓洪也拧眉了,很费神地琢磨着,“可是,我司徒家的聘礼,怎么可以不要呢?这说出去,得让全市笑话。这可不行!”想了想,司徒拓洪竟拿起笔,一把夺过司徒逸随身带来的两份合同,龙飞凤舞地签下“司徒拓洪”四个草字。
“爷爷——”夏晓灵惊呼。这老爷子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呀,司徒逸努力争取,老爷子硬是不给。结果她不要,老爷子居然就这么赖给她了。
“爷爷果然大手笔。”司徒逸那张脸,还是不动声色。他拿了两份合同,一手牵了夏晓灵,大步向董事会办公室走去。
“司徒先生,不行……”夏晓灵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看着那一对,司徒拓洪悠闲地摸起下巴——看样子,他和曾孙又进了一步。想起一件事,他严肃起来,拨打电话:“海岩,上次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司徒叔叔,这事有些难查,所以费了点时间。”白海岩的声音传来,“夏晓灵的母亲原名苏暖,是三十年前的饮食之王苏沉涛的独生女。三十年前,还刚刚有个体户的时候,苏沉涛垄断了本市所有的饮食业。那时,据说苏沉涛舍不得独生女外嫁,所以招了女婿在家。但女婿后来失踪了,而苏沉涛也病逝,连他名下所有的产业,也换了东家,据说是抵债。”
“苏沉原?”司徒拓洪老顽童的脸,终于敛上几分。越听下去,脸色越凝重。这人当年比他司徒拓洪还有名,他认识。
白海岩肯定:“抵债的说法,不能辨别真假。司徒叔叔,这些事情过去得太久了,八十年代也不存在电子信息化,基本上查不到过去相关人物的人名。我们还特意暗暗试探过苏暖,她现在开了个小饭馆,对于同类型的饭馆来说,她生意火爆。但她绝口不谈年轻时的事,所以,我们只能给司徒叔叔提供这么多了。”
“苏沉涛的产业,是抵给谁?”司徒拓洪问。
白海岩略带歉意的声音传来:“司徒叔叔,就是因为这个我们还在查这个,所以还没回复您。”
司徒拓洪点头:“行,明白。拜托再查查。”
“我会再查。司徒叔叔再见!”白海岩礼貌地挂掉电话。
司徒拓洪暗暗琢磨着。
原来他的亲家是苏暖。他移民加拿大之前,有见过。当年那还是个正值妙龄的少女。亭亭玉立,笑若颜开,天资聪敏,在饮食上有天赋,可苏沉原疼爱这个女儿,硬是花了老本钱,把女儿培养成市有名的舞蹈演员。
苏暖当时那娇俏的模样,就是当部长夫人都够。没想到,如今竟是一个小饭馆老板,还是个单身母亲。想必,苏沉涛病逝后,发生了太多不可逆转的事。
司徒拓洪弯身,按上免提:“王秘书,你帮我去准备点东西,我要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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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逸和夏晓灵回到董事会办公室,夏氏过来的三个人还在。
顾子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司徒逸和夏晓灵相牵的手。好一会儿,他才默默别开眸子,一丝懊悔,腾上微凉的眸间。
那白净纤细的手,他原来也牵了好几年。
“怎么,余情未了?”夏美芙低低地哼了句。这个妹夫,自从坐进这会议室,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夏晓灵。
“美芙想多了。”顾子晨风过无痕地说了句。
夏美芙淡淡一笑。女人的直觉有多准,她当然知道,更别说顾子晨那火热的眼神。
牵着夏晓灵坐下,司徒逸把司徒拓洪签好的两份合同摆上会议桌,懒洋洋地笑了:“凌天的董事长已经同意并签署,京基产业将是我妻子的聘礼。所以,夏董可以放心了。京基产业,现在只剩下产权移交的事。相关部门会跟进。夏董,你赢了。”
“我的天!”夏美芙轻呼。羡慕嫉妒恨,纷纷跑上心头。留洋近十年,她挑过的男人数以百计,但看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觉得司徒逸才是老公范本。其它的,有钱的没貌,有貌的没好体质,有体质的没味道,有味道的又没钱。越看越索然无味。
挑了十年,她终于明白,她应该回来,答应和司徒逸相亲。可她万万没想到,过了司徒逸长辈那一关,可司徒逸自己却和人领了证。
她已经肠子都悔青了,自从回国,就没睡个好觉。
“岳父,这件事,应该再想想。”顾子晨却还在试图保留原来的协议。
夏拓平白无故赚了两亿,理应高兴,可他此时的老狐狸,却有些沉不住气。司徒逸貌似输了,却输得沉稳大气,而显得他夏拓小家子气。但事已至此,他又不能厚着脸皮反悔。越想越不舒服,他站起身,随意吩咐了句:“美芙,带好资料。”
夏拓大踏步离去。
“夏董慢走——”苏醒赶紧摆出他笑容可掬的公众脸,还半躬了身子,礼仪无可挑剔。
等苏醒抬起头来,夏拓早走远了。
“司徒先生,有机会再见!”夏美芙清脆悦耳的声音,轻轻落在会议室。十分中听,苏醒忍不住都多瞄了两眼——司徒逸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女人,才闪的婚。
苏醒不由挠了挠头。在他看来,这位夏大小姐进退有度,大方娇美,还真的很配司徒先生,可怎么司徒先生就避之如蛇蝎呢?
“夏小姐再见!”夏晓灵笑盈盈地接话,不让司徒逸和她接触。夏美芙这个女人,她以后都会好好防着。
夏美芙不由皱眉:“司徒先生……”
“这件事,我们已告一段落。”司徒逸平静地笑了笑,“夏董已经决定了。晚辈我只是恭敬不如从命。”
顾子晨深深地凝着夏晓灵。
夏晓灵低垂着脑袋,在闷闷地想聘金。这聘金于她而言,已经超过惊喜的范围,成了惊吓和压力。
深深的凝神,换不回夏晓灵一个注意,顾子晨冷峻的神情,终是浮上淡淡的寥落,转身离去:“司徒先生再见!”
再失意再讨厌,生意场上的人,礼仪还在。
“不送。”司徒逸淡淡一句。这男人抛弃灵灵,连个招呼都不打,还让灵灵当众失控,被他母亲指责不要脸。逊!这会儿还在当面给她老婆抛眼色,再不赶紧走,他可能要主动送客了。
“慢走——”苏醒继续发挥他凌天国际外交官的本事。
夏美芙和顾子晨一前一后离去。
一起走进电梯,夏美芙静默着看着顾子晨,一直到了一楼,忍不住建议:“我们谈谈吧!一起去旁边的天堂咖啡厅坐坐。”
顾子晨看了她一眼,静默。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夏美芙嫣然一笑,笑若春花,“走吧!”
两人果然来到天堂咖啡厅,选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要了两杯咖啡。
明明旖旎的轻音乐,对于这两个人而言,听着却有些焦躁。
转动着咖啡杯,看着里面棕色的漩涡,夏美芙的眸,渐渐起来:“看得出来,你不爱美薇,你爱的还是夏晓灵。”
顾子晨静默不语,高冷的神情,让人不易亲近。
“男人往往要的太多。金钱,女人,名誉。”夏美芙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猜,你是这样想的,娶了我家美薇,到时还可以离婚,那时你再娶回头夏晓灵也不晚。”
“胡说!”顾子晨的脸色有点青。
他脸上明明有被猜中心事的尴尬,这是个自大又自私的男人。夏美芙揣准他的心思,淡淡地笑了笑:“你可以三言两语打发掉美薇,可别想打发掉我,要不然,我这半个心理学家,也白当了。其实,我支持你追回夏晓灵,所以,你不用防着我。”
顾子晨拧眉看着她——她支持他追回夏晓灵?
“你别以为我支持你和夏晓灵复合,那不可能。”夏美芙好笑地扫了他一眼,“顾子晨,我最多也就希望,你养着夏晓灵。但你不想做夏家的女婿,这代价有点大,你是商人,不会傻得付出这样的代价。”
“一派胡言。”顾子晨冷哼。
夏美芙噗哧笑了:“不要口是心非。连我都看出你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心思,我爸一定也就早就看出来了。但我爸没有指出来而已。同是男人,我爸可能比较理解你们男人有老婆有红颜的想法。但并不表示,我爸接受你抛弃美薇。”
“你到底想说什么?”顾子晨的眸,冷上几分。
夏美芙这才满意地点头:“我要司徒逸。这就是我支持你追回夏晓灵的原因。美薇她满足不了你,她还是孩子心性,你迟早会*。你找别人,还不如找夏晓灵。最起码她没有靠山,动摇不了美薇的妻子地位。我不反对,你把夏晓灵变成你的晴人。”
顾子晨眸子幽暗几分,良久,他扬起眸子:“你有办法让夏晓灵离开司徒逸?”
夏美芙的脸,扬开灿烂的笑容:“办法都是想出来的。首先,我们应该统一立场,劝爸放弃今天的合同。京基产业,绝不能落入夏晓灵手里,夏氏必须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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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到了。”赵司机把车停在佳美小饭馆的旁边。
推开车门,司徒拓洪没急着下车,而是细细打量着佳美小饭馆。
说是小饭馆,真的很小很小。最多二十平米的小空间,司徒拓洪几乎没法想象,当年那么清灵的苏家娇贵千金,会在这种又脏又乱又小的地方立足。
“老爷子——”赵司机忍不住提醒。这地方窄,再停下车,后面的人都堵成堆了。
“我就下去。”司徒拓洪赶紧推开车门,在王司机的搀扶下,下了车。他吩咐赵司机,“把车上的熏肉拿下来。”
这熏肉,是王秘书通过熟人渠道,从一个五星级大酒楼分来的,正宗的家猪熏肉,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司徒拓洪记得,当年苏氏的烟笋腊肉,是独家秘籍。来本市旅游的顾客,全部以吃过“苏氏烟笋腊肉”出名。
可惜苏氏没落太快,要不然,苏氏烟笋腊肉一定比现在的酱板鸭还出名。
佳美饭馆从来没来过如此尊贵的客人。夏妈看到司徒拓洪的第一眼,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先生,你……”
司徒拓洪脚上的伯鲁提皮鞋,夏妈一眼就看了出来——昨晚晓天还在提这皮鞋,给她看了好多图,说是世界上最贵的皮鞋。这老人一身气派,本市再找不出同样一个来。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司徒拓洪点点头:“我想吃烟笋腊肉,自带了腊肉,可以做不?”
现在太早,还不到十一点,根本就没到午饭时间。但来者是客,夏妈接了赵司机手中的腊肉,进了厨房。
不一会,一盘浓香的烟笋腊肉就上了桌。
香飘四溢。
就那么一闻,司徒拓洪心潮滚动,似乎触动了三十年前的往事。他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品尝。
美味!
等他终于舍得放下筷子,司徒拓洪已经完全断定,他的亲家,眼前这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确实是当年苏沉涛的独生女苏暖。
“老板——”司徒拓洪扬声喊。
“一共22块。”夏妈走过来。
结果,司徒拓洪把一张银行卡塞进夏妈手里。
“老先生,我们这里不刷银联卡。”夏妈倒笑了,平静而大气,把卡推回给司徒拓洪。
“这不是饭钱。”司徒拓洪诚挚地把卡塞进夏妈手里,坦白说明,“我是司徒逸的爷爷。你女儿和我孙子领了证,应该补个婚礼,这里面有点钱,你是灵灵的妈,她喜欢什么陪嫁,希望亲家帮忙准备。我们也希望,婚礼不要太寒酸。”
亲家?夏妈有些闪神。看来,灵灵这是一不小心,又沾上了豪门。豪门婚姻,就算娶的媳妇再寒酸,面子上不能寒酸。
夏妈懂了,有些无奈,却不能不替女儿想。她不再拒绝,只点点头:“这卡,我会交给灵灵。灵灵爱买什么,她自己消费。剩下的,到时再给回老先生。谢谢老先生的好意。”
“都是一家人了,如果有什么帮忙的,可以直接找我们。”司徒拓洪把自己的名片,也塞进夏妈手中。
夏妈静默了下:“老先生,我们过得很好,不用什么帮忙。如果……”
“有事尽管说。”司徒拓洪注意到她面有难色。
夏妈沉思好一会,还是说了出来:“灵灵她弟弟刚刚接到夏氏的受聘通知。如果老先生愿意,我希望老先生能帮我家晓天另外介绍份工作。”
“这好说。我回头让司徒逸安排下。”司徒拓洪颔首。他犀利的眼看出来了,夏妈这是极其反对儿子进夏氏,焦灼不安。否则不会第一次见面,就提这个要求。
“谢谢。”夏妈轻吁了口气。
司徒拓洪笑了笑:“亲家,你的闺名是苏暖吧?”
“是。”夏妈眸中涌上愕然。但脸上却极为平静。
但这就够了,司徒拓洪明白了。他的孙媳妇,原来是苏沉涛的后代。
只可惜,苏家居然已经没落快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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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缓缓来临。
夏晓灵在收拾包。司徒逸交待她,让她上36楼等他一起下班。可她不想上去。
“夏小姐,我下班啦!”孙颖愉快地离开了。
“嗯。”夏晓灵下意识地应着,她还在纠结那个天价聘礼。
还有,她答应今天去拿相册,可是司徒逸会同意么?
毕竟,她和顾子晨的往事,全城皆知,司徒逸显然也是名流中的一个,只怕不愿意她再去顾子晨那里。
可是她真的不能把那本相册遗在顾子晨家。
纠结了半天,夏晓灵还是认命地起身,无精打采地向电梯走去。站在电梯前面半天,夏晓灵还是按了36的专用电梯。
整个36楼安安静静,只有董事会议室里,依稀传来谈话声。
夏晓灵朝司徒逸的办公室走去。长长的走廊两侧,种植着肥大碧绿的君子兰。
“夏小姐,请等等。”苏醒一眼看到她,笑米米地搬来椅子,请她坐,“司徒先生在开会。”
“嗯。”夏晓灵点头。
正说着,长廊响起熟悉的皮鞋声。夏晓灵才站起来,司徒逸就进来了,他朝她扬扬唇角,大步朝办公室走去。不一会就出来了:“走吧!”
看来,她今天去不了顾子晨那儿了。
坐进布加迪威龙,夏晓灵想了想,给顾子晨发了条短信:“我下次再去你家拿相册。”
“和朋友联系?”司徒逸瞄瞄她,“乔家姐妹?”
目前,她的生活圈子,他仅仅知道有个乔家三姐弟。而乔小曼和乔小娜,本是有名的千金小姐。乔小曼大气得像个男儿,乔小娜是本城男人共同的梦中*。偏偏这两姐妹都不屑早嫁,对哪家的富少都不假辞色,不给半点意思。惹得本城一大帮富少,抓心挠肺,却又无可奈何。
“嗯。”她随口应着,忽然严肃起来,“司徒先生,京基产业,我不能要。”
腾出一只手,他好笑地摸摸她的头:“这个我们晚上回去再说。现在,我饿了。”
“……”她张大的嘴,不知不觉扁了下去,咕哝着,“整天就知道饿。”
“确实饿。”司徒逸大大方方地承认,意有所指,“一身都饿。自从娶了老婆,才知道人生最熬的是饿字。”说完,他的视线从她的脸,慢慢移向她心口、腰、腹……
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夏晓灵脸红了。哼,男人!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他下腹,果然,那地方又撑起个孤度。
哼,男人!
再儒雅的君子,再矜贵的君子,也就“男人”两个字!
手机有短信声音,夏晓灵懒得看。
司徒逸淡淡地扫过她手中的手机,摇摇头,替她轻轻抿了抿散落的直发。
“去海南的事,得搁几天。”司徒逸说,“先处理好京基这件事。”
“嗯。”夏晓灵没有意见。她压根就不知道他要带她去海南干什么?旅游么?他不会把这趟行程,当成蜜月吧?
“我们今晚谈谈聘礼和婚礼的事。”司徒逸含笑收回胳膊,有些不舍。她那模样,真心可爱。
但他知道,这个模样可爱的小女人,有她自己的坚持,有她自己的看法。他要想完全攻克,只怕不会是三五个月的事。他得好好琢磨下——先攻心?还是先攻身?
听说,女人的身子给了男人,她就会对这个男人产生归宿感。
他最好诚心地试试这个理论。
回到家,吃了饭,两人朝楼上走去,先后洗漱。
夏晓灵洗漱好,坐在被子上想了好会,朝浴室里的司徒逸喊了声:“我们聊聊聘礼的事。”
呜呜,他都进去半天了,还不出来。他不是在洗澡,是在磨身子。
“来了。”司徒逸应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一身白晃晃的,修长挺拔。黑色的平角内库,更衬得一身如玉。结实平滑的肌理,让人感慨。他五官其实蛮漂亮,却偏偏完全的男人味。
身为男人,长成这样,活该被女人羡慕妒忌恨。
“喂,你——”夏晓灵急忙别开眸子,可美男出浴后的美景,真心好看,她忍不住偷窃。唉,紧致的肌夫,雪白的肌夫,健美的肌夫……怎么看,都让人吞口水,只觉一身都热了起来。
越看越移不开视线,差得她满脸通红。
她吞口水的声音,很没骨气地响起。
司徒逸隐隐含笑的眸,凝着她通红的脸。真不容易,她会对他动色/心。
她心跳得厉害,恼羞成怒:“站在那干什么?走T台咩?”
他心情大好,朝她走来,勾着她小巧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调侃着:“我在出卖色相,赢我老婆的注意力。怎么样,有没有想扑倒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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