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
“念如初,把你的婚纱给我好不好?”
“念如初,把你的水晶鞋给我好不好?”
“念如初,把你的男人给我好不好?”
咿咿呀呀的女声忽然变成了林月如尖酸刻薄的声音,她的身上穿着那件染了血的白色婚纱!
不对,应该是红色的婚纱,因为那件婚纱上全部被鲜红的血液染红,红的让人害怕!
林月如就坐在我办公室唯一的那张椅子上,她把水晶鞋从鞋盒里拿了出来,然后往脚上套,不知道鞋子太大还是太小的缘故,她穿的很费力,一直拧着眉头。
穿了好半天都没穿进去,气急败坏的把鞋子仍在地上,抬头忽然看见墙壁上的镜子,立马光着脚下地站在镜子前,摆弄着,脸上的笑意不减一分。
“小念,你看我穿你的婚纱好看吗?”她提着婚纱在我跟前转了一圈。
我就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知道这是梦,知道自己应该醒来,可我怎么都醒不来,竟然还不受控制的点了一下头。
“好看啊,我也觉得好看,小念把你的婚纱送给我好不好?我好喜欢?把你的水晶鞋送给我好不好,我也好喜欢,把你的男人也送给我好不好……”
林月如清脆的声音一点点的变换着,最后成了年久失修的风箱,尖锐刺耳。
咯咯咯……阴森的笑声从她的嘴中传了出来,我惊恐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
她的跟前有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手,是只有手,连手腕都没有,那只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握着手里的小刀一寸一寸的在林月如的脸上刮着。
每刮一下林月如的脸就会像鱼鳞一样卷了起来,鲜红的血液就顺着她卷起来的地方像是下雨一样落在婚纱上。
而林月如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疼,反倒有点享受的样子。
“念如初,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忽然,林月如顶着那张鱼鳞一般血色模糊的脸猛地抬了起来,黑色的长指甲朝着我掐了过来,满口的獠牙似乎分分钟钟就能把我给撕碎了。
梦里的我拔腿就跑,林月如紧紧的追在我的身后,血肉模糊的脸越发的狰狞。
“小念……小念……”就在林月如的手要掐上我脖子的那一瞬间,我的肩膀上猛然一痛,我尖叫了一声,从坑上诈尸一样的弹坐了起来。
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小念,做恶梦了?”二姨坐在我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手里还握着一个黄色的裱纸。最新最快更新
心有余悸的我,双眼呆滞,两只手紧紧的攥着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墙壁。
“念如初,今日的我就是明日的你!”白色的墙壁上是一行血染的红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毛笔蘸着人血写上去的一样,还有血水顺着墙壁往下滴。
“啊……”我的心忽然卡在了嗓子眼,扯着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就要晕了过去。
“啧啧,念如初,没想到如今的你竟然这么不经吓,只是一刚死的鬼就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明明被吓得要晕了过去,一股刺骨的寒风直冲太阳穴,愣是把我的意识给疼醒,眼睛使劲的眨了一下,尖锐的刺痛直接让我流下来了眼泪。
我猛地甩了一下头,把眼睛狠狠的闭上又睁开,在看前面,白色的墙壁上哪里还有什么血色的字,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做梦。
就像那天在我的办公室一样,原本的墙壁变成了一睹镜子,只是那天的事情我知道是另一个祝安好的做的,他并不想伤害我。
但今天的事情,是林月如做的,林月如她就藏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好像我稍不留神,就被她被给勾走。
“念儿,没事了,那个脏东西走了!”二姨担忧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机械的转过脑袋,双眼空洞的望着二姨,好一会才张开嘴巴,干涩的道:“二姨,林月如来找我了,她要杀我!”
“没事了,没事了,只要有二姨在,谁都杀不了你!”二姨心疼的把我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着。
许是二姨怀里的温度渐渐的让我安静了下来,然后逼迫自己不去想林月如,可是昏迷过去的刺痛感依然在,那个清冷而又悠远甚至还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就像是烙铁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僵硬的身体才渐渐的有了温度,二姨扶着我躺了下来,给我盖了被子,然后自己下地,去里屋拿了很大的一张黄纸出来,上面用毛笔密密麻麻的写了一些我看不懂的字,然后贴在窗户还有屋门上。
做好这一切,二姨又在地上撒了糯米,把白酒含在嘴里喷了一地,然后才上了坑,她把窗帘拉上钻进了被窝里。
我和二姨是面对面的躺着,我望着二姨那张已经有了皱纹的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身体突然打个机灵,整个身体都随之一颤。
“念儿,怎么了,不舒服?”二姨看着被子抖了起来,立马掀开被子就要坐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拉上了二姨的手:“没事,二姨,我就是冷不丁的打了个机灵!二姨,我们聊聊吧!”
二姨皱着眉头深深的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看着二姨的眼睛,颤抖了一下,二姨的眼睛里好像还有一个人一样,他在透过二姨的眼睛打量我!
我以为是我眼睛出了问题,揉了揉,然后又睁开,的确,二姨的眼睛里的确有一双眼睛,一双我从未见过的清澈的犹如天山瑶池一般纯净的眼睛。
突然发现一双眼睛,我心里一阵凉意,生怕自己稍稍一个动作或者一句话惊动了二姨,惊吓了二姨眼睛里的那双眼睛。
我逼迫自己保持冷静,不着痕迹的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特别的好看,不但清澈而且还圆润狭长,眼睫毛似乎很长很长,只是特别平静,都不曾眨动一下。
饶是我见过那么多人的眼睛,那么多的尸体,我都判断不出来那双眼睛到底是男人的眼睛还是女人的眼睛。
“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