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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大礼堂现在还是安全的,鬼惧生人,这里有这么多人,那些鬼也不敢随意闯入,但是时间越接近十二点,他们的危险就越大。

既然如此……

抬手一划,一道血线自他腕上垂落,在地上蜿蜒出奇异的花纹。

他现在时间不多,只能速战速决了。

愤怒可以增加战斗力。

教师mode全开的张非只花了三分钟就把那三个游鬼揍成了滚地状态,上去一个一个试过了他们确实已经恢复正常后,张非松了口气,伸手把两个小姑娘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对这两个姑娘没什么印象,她们却认得这个年轻老师,里面圆脸那个姑娘还坚强些,梳着马尾辫的那个当场眼泪就掉了下来,抓着张非的衣服哭个不停。

“好了,别哭了……”张非最头疼女生哭,又不敢随便安慰,只好保持着距离说两句。圆脸姑娘沉着些,把马尾辫的手拉开轻轻握在自己手里,另一手环着她低声安慰起来。

张非趁机把那三个被他打趴下的校工拎了起来,试了一下没法把三人叫醒后,他无可奈何的把其中两人的手拿领带捆了起来打算自己拉着,另一个实在没办法,只好冲那边两姑娘找招手:“你们能不能帮我把他拖一下?我拉不动。”

“拉他们干嘛?”圆脸姑娘抱着同学的肩膀,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

“这个……有点原因。”扫了一眼四周,张非觉得为了俩姑娘的身心健康起见,他还是别把实话说出来好。

钟错给他画的符确实很强,周围纵然群鬼环绕亦无能近他周身三米——然而问题是,在三米之外,此时他已是被团团包围。

被一群鬼密密麻麻包围的滋味如何?反正张非是不想再试试看了……

两个姑娘咬了咬耳朵,最终还是圆脸上前,拽住了那个校工的手拖着走。一路也不管路上有什么,尽管乒乒乓乓地撞上去,人挡撞人佛挡撞佛,气势一时无两。

……还好他们学校是水泥地。

心里默默庆幸了一下,张非拉起另外两个人,朝着大礼堂走去。一路上不少鬼想对他们这三人动手,然而只要稍稍欺近便惨叫着退了回去,让张非不由对自己衣服上这张符的实力有了更深的体会。

两个男人的分量也不是盖的,好容易把两人拖到大礼堂里,张非才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钟错拖着刀走了过来,张非刚想接话,忽然注意到小鬼样子不对。

连嘴唇都泛了白,黑漆漆的头发被汗濡了贴在脸颊上,更衬出他脸上半点血色也无,苍白得让人难受。

“你怎么了?”皱着眉去拉钟错的手,可刚一碰到,张非的脸色就更差了。

触手之处满是粘腻,收手回来,看到一手的血红。

“放心,没什么。”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钟错淡淡地说,“就是这个礼堂太大了,比较累。”

礼堂太大了……张非低头一看,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线自他脚下向两边延伸,一直伸到礼堂左右两边,再转了个九十度向下,画了个大圈,将整个礼堂都圈在了里面。

这需要多少血?

“你不要命了么……”握了握拳,张非压着嗓子道。

“我又没死,休息一下就好了。”钟错倒是很无所谓,“再说了,我画的时候又不是现在这样。”

“……”张非觉得他很想骂人,却骂不出口。只能咬咬牙,再过去把钟错坐得那张椅子压平,让他可以平躺在上面休息。

两个小姑娘刚进来时就被满礼堂睡着的人吓了一跳,可看张非沉得快能滴出水来的脸又不敢问,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班同学也在其中时,马尾辫终于忍不住又低声哭了起来。

哭声并不大,可在礼堂里就显得分外清晰。张非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难受,只是你们现在好歹比这些醒不过来的强些,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下?”

他倒是不在乎,可是这边还有个……看了看就算闭上了眼睛还是皱着眉毛的钟错,张非只觉得自己心里装满了把那个“龟”先生抓出来抽筋扒皮的冲动。

马尾辫让他这么一说倒是不敢再哭,圆脸扶着她肩膀安慰了几句之后抬起头,小声道:“那个……老师?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虽然还能强装镇定,可声音里还是透出了相当的不安。张非扶着头苦笑了声,道:“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你们看过小说吧?往那个去想就好。”

“他们,是不是醒不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圆脸的声音里已经可以听出明显的哭腔。张非沉默一会儿,摇摇头:“我不知道,应该不会。”

他现在也只能这么说了。

听了他的保证,两个学生这才松了口气,凑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忽然马尾辫一个惊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

“我……”吞了吞口水,马尾辫小声道:“我还有同学……在宿舍里。”

“……”有那么一瞬间,张非觉得自己只能骂娘了。

看他脸色难看,两个女生也不敢再说什么。她们虽然看不见鬼,可也能从方才校工奇怪的表现跟身边昏睡不醒的同学身上看出此时情况非同寻常,而张非要面对的困境也绝不单纯是一个老师要面对令他头疼的学生——她们两个跟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爱看各种小说,此时脑内已经充满了各色猜想,每一种都糟糕得让两人心凉。

“你要是真担心学生,去也不是不成。”钟错忽然睁了眼,他的脸色依然不好,却硬撑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给你画的符能撑大概四十分钟,你要是脚快点儿,还能多去几个地方。”

女生宿舍离大礼堂不远,四十分钟足够一个来回了……可是这边呢?

“放心,我的血咒不是什么随便就能被那些家伙攻克的术,门外那些就算全力以赴一时也破不开,更何况他们彼此之间也做不到齐心协力。”扬了扬下巴,钟错摆出一副傲气十足的架势,“如果能熬过十二点的顶峰,撑到明早他们退去也不是不可能。”

他说得轻松,可张非却半点不敢放心,但那些学生也让他担心,犹豫片刻,张非只得叹了口气:“你确定?”

“你以为我是谁?”

“住在我家靠我养的小鬼……”在钟错发飙之前张非及时开口,“那,我先走了。”

看了眼那边俩女生,张非笑了笑:“老师出去找你们同学,你们两个呢,就在这儿好好等着——闲着没事可以拿手机出来玩儿,去校长眼皮底下玩都可以,他们现在可管不了人。”

说完,张非推开门,走出了大礼堂。

pm7:05,女生宿舍,402。

女孩子的宿舍总是飘着淡淡的香气,各大厂商的拳头产品散发出的味道混在一起,揉合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味道。

卢璐推开窗户,呼吸了一口凉丝丝的新鲜空气。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连刚才挂在天上的月亮都不知去了哪儿,被夜幕笼罩的重华高中看起来也黑成了一团,只有几盏路灯还不屈不挠地亮着,却也照不亮三步以外的地方,看起来有些阴森。

她本来想吸点清新空气换换心情,可吸进鼻子的却带着股潮湿的味儿,回味一下甚至有些恶心。卢璐皱了皱眉,只得再把窗户关上。

为了防止被老师抓到,整间屋里只开了一盏小台灯,那一点点光线冷幽幽的,照不亮多大地方,反而显得光照不到的地方都更加得暗。心中陡然生出一阵寒意,卢璐肩膀抖了抖,不由小声道:“玲珑?玲珑你睡着了么?”

她叫的是她同寝的好友许玲珑,那妮子从晚上吃过就一直嚷嚷着肚子不舒服,连带着晚上的演讲都翘了不去。同宿舍的其他两个女生都是归先生的fan,只有她很有义气地留下来,陪着好友。

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义气,卢璐性子比较疏懒,最不爱参加这种集体活动,能有个翘掉的机会她也暗自高兴。只是重华高中对集体活动很重视,不去轻则批评,重则扣分,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宿舍里连灯都不敢开,看书学习也成了妄想。之前两人还能说说话,可玲珑从上了一次厕所回来之后就一直没再出过声,她一个呆在安安静静的卧室里,总感到几分心慌意乱。

这两天学校论坛上那个关于怪谈的贴子很火,她也看了,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可到了这会儿,她却不由得胡思乱想。

那贴子里面提到的那些地方,有一个,就是女生宿舍四楼的厕所……

一阵寒风吹过,卢璐肩膀抖了抖,赶紧到一边拿了件外套披上,一边穿,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干嘛闲着没事自个儿吓自个儿。

其实要光那贴子也没什么,关键是下面的一些回贴,说得简直是神乎其神,什么第几个蹲坑里面会流出血水啊,去上厕所的时候能听见有人呜呜的哭啊,水龙头里不出水的时候千万不能乱动,说不定一摸就摸出一把头发啊……

说得就跟他们真的见过似的。

也不怕看了之后不敢去上厕所!

在心里狠狠骂着那几个造谣生事的人,卢璐踩着梯子朝上铺爬去。玲珑一直没出声,她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要是真难受,不如带她去医务室,也好过在宿舍里闲得长毛。

上铺太暗,什么都看不清,卢璐拽着放在桌上的台灯向上凑,可电线不知卡在了哪儿,原本能轻松提到上铺的长度却卡在了一半左右,拉了几下拉不动,反倒是射出来的灯光乱晃,扫过房间里边边角角,闪得人眼花。

卢璐正跟台灯较着劲,上铺的人忽然动了动。

“呜……呜呜……”

含混的声音从被子的间隙中散了出来,卢璐听得心急,把台灯别了个能照到上面的位置,便踩着梯子爬了上去,推了推几乎全身缩在被子里的玲珑:“你怎么了?不舒服我就带你去医务室……喂!”

玲珑的声音越来越响,还掺了浓浓的哭腔,卢璐越听越慌,干脆一把把玲珑的被子拉开,想强行把朋友架出去。

可眼睛刚一扫到玲珑的身体,卢璐却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惊呼。

玲珑裹在被子下面腹部此时竟不正常的鼓了起来,圆圆的样子仿佛塞了个西瓜在里面。她双手抱着肚子,头低低的,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玲珑……玲珑你怎么了?!”卢璐差点没让她吓得掉下去,定了定神,她连忙伸手去晃好友的身体,“你哪儿不舒服,我立刻就带你去……”

“好疼……”蜷着身体的玲珑哆嗦着叫,“好疼……”

她很快便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声一声地哭,哭得卢璐心慌意乱。

怎么办……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打120?

手忙脚乱地往下走,却不小心脚一滑,险些摔倒。赶紧抓住扶手,卢璐不经意地一抬头,却被落入眼中的景象吓得浑身冰凉。

玲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秀气的脸被乱发覆盖,阴森的可怕。她的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不正常地向上拉着,组成一个要多怪异有多怪异的表情。

那根本不是玲珑……

☆、第二十七章

某学校的七个怪谈故事[热门][精华]

这是在l市c高中发生的故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一.哭泣的少女

这学校女生宿舍四楼的布局很奇怪,比其他楼层都少了一间宿舍,厕所却大了一倍。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在很久以前,四楼厕所所在的地方还是宿舍的时候,那里面曾经住过一个女生。这间宿舍的采光不太好,别人都不愿意住,她却很乐于一个人独占一间屋子,住得很开心。女生很美,在学校里有很多爱慕者,她也乐于享受这些人的仰慕,像花蝴蝶一般招摇地活着。

只是后来有一天,花蝴蝶发现自己的肚子微微鼓了起来。

她并不单纯,明白这不是发胖那么简单,她虽然被很多人喜欢着,可她喜欢的,只有一个人,一个老师。

而且,对方有妻子。

她知道对方绝无可能和自己结婚,可天真的女孩却认为,她可以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自己照顾。

穿厚一点掩盖肚子,到时候请病假,孩子可以暂时寄养在外面……

但是她天真的幻想,却遭到了恋人的全力阻挠。到了关系最僵硬的时候,她甚至摔门而去,放言不让她留下孩子她就把事情抖出去。

老师终于害怕了,他悄悄在女生水壶里面下了药。女孩毫不知情地喝了下去,可她的体质偏偏对这种药物过敏,她又是独居,满楼的同学听不到她的挣扎,没有人知道,一个女生是如何凄惨地独自死去。

她被发现的时候,倒在一地血泊里,身下是已经成型的孩子的尸体。

这件事引发了轩然大波,学校紧急开除了那个老师,并勒令知情的同学闭口不言,想要掩盖此事。可没过多久,那间宿舍开始传出了奇怪的声音。

一开始,是哭声。起先很低,低到住在那里的学生以为是隔壁的同学在哭。可后来却渐渐高昂,高到他们怎样也无法忽视。

后来她们才发现,哭声竟然是从自己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之后是地板上会时不时出现血迹,擦不掉,还会传出极为难闻的味道。几个学生终于受不了了,让学校想办法处理。

学校对此莫可奈何,终于在旁人指点下,将那间宿舍的墙打通,改作厕所,并以符咒镇压怨灵,这才让“她”平静下来,不再闹事。

只是偶尔,会有人在厕所里,听到细微的哭声……

***

张非还是第一次来女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