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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除了开学那几天,彭诗雅再没去过学校, 她沉沦在迷幻的世界, 她被这个世界束缚住手脚,无法从这里挣脱。

灯光昏暗的包厢里, 开着震耳欲聋的dj,五六个年龄不一的男男女女衣衫不整,随着dj使劲摇头晃脑,直把脑袋里的脑髓摇得哗哗作响, 完整的脑髓被摇散,他们没了脑子,变成只会疯狂的废物。

他们的手脚,腰背尽情地左右摇摆, 放肆抚摸自己或者别人。

包厢门打开, 一名穿着花衬衫,梳韩式中分头, 左耳打了耳钉的年轻男人拖着个形如枯槁,面色发绿, 如同死狗的老人进了包厢。

他把老人像丢破抹布一样随手丢在地上,从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的东西,在老人眼前晃悠。

低头搭脑的老人仿佛是受了刺激, 从地上弹起, 伸手抢夺,年轻男人手极快举高,老人扑了个空。

重重摔倒在地,年轻男人一脚踢在他身上, 老人像是被打断骨头的死狗,被踢出老远,嘴里发出低而弱的呻吟。

舞动的男女没有受这一幕影响,依旧沉迷在唯吾独尊的世界里。

彭诗雅随着众人尽情舞动,摇头晃脑。药力褪去她浑浑噩噩瘫倒在沙发上,一双眼空洞无神。

“你说你认识苏亦暖?”

听见熟悉的名字,她勉强打起一丝精神看去,坐在另一头沙发上的是她现在的金主,也是同校校友,家里有钱,有背景,平日常给大家提供玩乐的地方,这次的趴便是他准备的。

在他脚边瘫躺着个像烂泥一样的人。

“你说你认识苏亦暖?”南宫言,也就是年轻男人问。

地上瘫躺着的人努力睁大浑浊的眸子,试图看清说话的人,他目光呆滞恍惚,空落落没有个实处。

南宫言不耐烦又踹他一脚,扬了扬手里东西,恶声恶气:“还想不想要了”

这一句话好似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地上要死不活的人有了点力气,挣扎着,歪歪扭扭匍匐到南宫言脚下,一双老眼乞怜着,眼巴巴望向他手里的东西。

那般模样和摇摆着尾巴讨好主人的狗一般无二。

鸡皮疙瘩爬上南宫言皮肤上,他恶寒的狠狠哆嗦,“老东西,离老子远点!”脚上发泄似的用力踹在老人身上,手里透明袋子包装着的粉末,朝人群中央抛去。

老人像恶狗看到骨头般兴奋,要死不活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猛一下窜了出去。

只剩一层干巴巴皮包着骨头的手捡起白.粉,急不可耐开了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口子,把白.粉放在鼻子下,深吸一口,发绿的脸上现出点迷醉,回光返照似的。

为了能留住那一瞬的快感,他沉醉的差点忘了换气。

“呵。”南宫言厌恶皱眉,再不愿多看一眼,生怕污了眼。

看着没有一点自尊心可言的老人,彭诗雅有片刻清醒,她好似看到了自己。

南宫言无视中央群魔乱舞的众人,径直走向彭诗雅,淫.秽邪肆的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身上扫视。

南宫言一手撑在沙发边,不顾及她的身体,和周遭环境,只顺着心意发泄。

纵使胃里翻涌,恶心一阵高过一阵,她的身体却是软成一滩水,没有一点的挣扎。

她早已忘记反抗,挣扎。

南宫言咬住她耳朵,对着耳蜗吹气,恶意满满:“爽了吧!”

彭诗雅嘴里发出腻人的娇吟,双手陷进沙发里,当南宫言看她时,她眯起眼,放着电,丝丝缕缕的魅.惑缠在他身上,她的人和她的心分割开,不是一个整体。

两人无视包厢里其他的人,公然在沙发上调情,一轮热潮过去,彭诗雅喘息着问,“那人认识苏亦暖?”

南宫言轻蹙眉头,瞥向人群中央,趴在地上飘飘欲仙的人,语气嘲弄,懒散道:“哦,我差点给忘了,你和苏亦暖是仇人。”

彭诗雅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无力闭上。

南宫言语气很快变得不耐烦,说:“这个老不死的在学校外面堵了几天,遇着个人就问认不认识苏亦暖,这不遇上了我,我好心把他给带来了,没想到还是个老毒鬼。”

彭诗雅扭头看了眼衣衫破烂,不堪入目的老人,没办法和苏亦暖联系在一块。

她问:“你想做什么?”

南宫言眼里闪过算计,嘴上不在意道:“我能做什么,无非是好奇苏亦暖那样清高的人,怎么会认识这个老毒鬼。”

嘴上这样说着,他心里可是巴不得抓住苏亦暖把柄,好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他肮脏的大脑里闪过苏亦暖穿着旗袍的窈窕身姿,那细得他一只手便能圈住的柳腰,那白嫩细腻的皮肤,笔直纤长的腿……光是想着已觉身体火热,口干舌燥,身体的火热汇聚在某处,他没有一点克制的,狠狠的在彭诗雅身上发泄。

他和彭诗雅是一个月前在朋友组的局上认识,知晓彭诗雅和苏亦暖是室友后,他包养了她,把对苏亦暖的恨与欲发泄在她身上。

彭诗雅知道这人以前追过苏亦暖,开学那天还被苏亦暖对象给教训了一顿 ,照他小肚鸡肠的性子,怕是想做什么阴险事。

她还没想清楚南宫言会怎么报复,便被他暴戾占有。

她哀泣着求饶,然而不管她再怎么求饶,南宫言只会越来越暴戾,不见一丝怜惜。

“婊.子,慢了你能享受。”

一场只有欲的情事在包厢里进行着。

-

唐建国没想到,在十几年后他会再看到苏家那个小女儿,那个他以为早已经死了的小女孩。

大概在三四个月前,他偶然的在网上看到一个网红,觉得眼熟,在一听名字,可不就是他早死的“好兄弟”的女儿——苏亦暖。

他在网上搜了有关她的消息,本来看她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没啥什么大出息,他也就没有别的心思,可没想到,过了不久,他竟在电视上看见了她,网上说她走上了国际舞台。

国际舞台!这可是他这个连小小b市都没走出去过的人不敢想的,没想到啊,当年那个瘦不拉几的小姑娘,现在竟这么有出息,真是造化弄人!

在感叹造化弄人的同时,他脑子里迅速生出一个绝佳的计划——或许他可以从她身上得到一笔钱财。

现在的女孩子虚荣得很,最怕别人暴露她们不堪的家世。

再说,苏亦暖既然走上国际舞台,那她势必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害怕别人知道她那些不光彩的过往,只要她害怕,那么他就知道该怎么从她身上获得钱财。

如果她不配合,或者不给,他一定要她好看,他会把她的家庭,她的过往放在网上,瘾君子的女儿!从小靠捡破烂长大的人!这样的家庭能养出啥好人!到时候看她还能怎么嚣张。

他不信她一个靠网友吃饭的人会不怕。

打定主意后,他给苏亦暖社交平台发了许许多多私信,按照他想的,苏亦暖一旦看到,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联系他。

可是,他连着发了半个月信息,一直没有回应,他找不到她的私人联系方式,没办法,为了他的钱,他决定来s市找她。

s市很大,大的他光找苏亦暖学校就找了两天,找到学校后他更加笃定他的钱财有望,他已经确定好他要多少钱。

他要五万!!!拿到钱他先买点好药满足自己,剩下的留给他家小儿子娶媳妇用,他儿子现在16岁,也该娶媳妇了。

想得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常年沉醉在毒瘾中的他,早已经没了精气神,活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对s大保安说他是苏亦暖叔叔,对方连理都不理他,他纠缠的久了,引得对方不满,直接给报了警。

偏偏的,因为要找到苏亦暖,他一时兴奋磕了点药,在警局犯了毒瘾,直接的被关进了戒毒所。

进戒毒所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已经是两个月后。

这次他学聪明了,他不再明目张胆问门卫,而是在学校周围蹲点,逮着人就问认不认识苏亦暖。

终于,在这天,他遇上个自称是苏亦暖朋友的男人。

这个男人是个好人,和他还是同道中人。

苏亦暖既然认识这样的人,那么她身上绝不会干净!!!

“爽够了,该给劳资说说你和苏亦暖是什么关系了吧?”

包厢里人走得差不多,只剩南宫言,彭诗雅和唐建国。

唐建国闭上眼享受够了,知道对方没了耐心,勉强打起精神,说:“我是她叔叔。”

南宫言眼神一闪,来了兴趣,半搂着彭诗雅坐直身子:“哦,什么叔叔?”

“她爸和我可是过命的交情,小时候小暖最喜欢往我家跑。”提起那个早死的好兄弟,唐建国心里一派平静。

当年就是他撺掇苏亦暖爸爸吸的毒,卖苏亦暖是他出的主意,买苏亦暖的买家也是他推荐的,那天他也去了,在外面等着,苏亦暖爸爸便是死在他面前。

“哦,那你不去找她爸爸。你找她做什么?”

“她爸早起了,”唐建国又觉得这话不对味,解释道:“她爸十年前被条子给害死了。”

被条子给害死!

南宫言眼里冒出精光,呵呵,看来苏亦暖那婊.子也干净不到那去。

他问唐建国,“你找她什么事?”

“我,我”唐建国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别是诓人吧?”倚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彭诗雅插嘴。

南宫言不耐烦瞥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彭诗雅心里涌起苦涩,闭了嘴,头歪朝另一边。

南宫言说:“你要是敢诓老子,你信不信劳资让你有去无回!”

唐建国默了片刻,在心里细细盘算一番,他小心翼翼问,“你们和小暖是什么关系?”

南宫言嘴角一勾,腿搭在前面桌上,嗤笑道,“仇人。”

一听是仇人,唐建国放了心,心想“既然是仇人,那我有苏亦暖把柄你们应该高兴才是。”

但他不愿意把真实目的说出来,让这些人看低了他,他在心里编好了台词,脸不红气不喘道:“我好几年没见她了,想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呸,老东西。”南宫言猛地一脚把他踢翻在地,朝他身上吐了泡痰,“你当大爷好骗是不是?就你这鬼样子,像是来看人的?还给劳资打什么感情牌,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帮你。”

知道遇到了厉害茬,唐建国死了心,把他的盘算和目的说了出来。

听他说完,南宫言心里有了计划,一个让苏亦暖成为他床上玩物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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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酒吧里陆陆续续有喝醉的人从里面晃出来,一个二个如同丧尸般不会走路,撞在墙上,感觉不到疼,跌跌撞撞爬起来继续走,有的干脆直接的躺在了地上,以天为被,地为床。

“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这天气躺地上睡怕是会出人命。”

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坐着两个穿便衣的警cha。

穿黑色夹克的年轻警cha心软道。

“一会儿会有人处理,不要打草惊蛇。”另一个回答。

“哈……”说话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几乎要睁不开。

这已经一两个月了,他们蹲守的那个女的天天往这里跑,也不知是哪来的精力。

年轻的刑警忍不住发闹骚,“师傅,你说袁队大费周章的让我们守在这,为的什么?这女人吸毒把她抓进戒毒所不就好了,你看她接触的都是些小啰啰,想钓大鱼也钓不到啊!”

年纪偏大的刑警闭着眼,懒懒回答:“上次让你调查她身边那个男的,调查的怎么样样?”

“这女人就是个交际花,身边男的三天换一个。”说到这他看见从酒吧你出现了一个眼熟的人,正是他们讨论的人。“师父,出来了!”他低声到。